要來的果然來了!
看著古揚愈加狂野的眼神,冷君柔維持赧然狀,嗓音更加柔和,“臣妾謝皇上厚愛,也待表哥謝過皇上。”
古揚還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語氣轉為遲疑,“你和夏宇傑真的是表兄妹關係?”
冷君柔心頭猛地一顫,反問道,“皇上何出此言?”
對著她清澈明亮的雙眸,古揚沉吟一下,而後道,“愛妃長得與朕的皇後有點像。”
聽到此,冷君柔渾身霎時又是一僵,他果然是這個意思。快速調整好思緒,冷君柔擺出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幽幽地低吟,“表哥並沒有跟臣妾說過皇上已經冊封了皇後。看樣子,皇上很愛皇後娘娘。”
古揚心底閃過一絲迷惑,片刻後,低聲呢喃出,“她在三年半前,已經離開了朕。”
“看來,皇後是個不知好歹,不懂珍惜的人!”冷君柔忍住內心的暗潮洶湧,佯裝恍然大悟和為他打抱不平。
古揚再一次定睛注視她,看著這張很是相似的麵孔,卻迥然不同的表情和氣質,他幽邃閃亮的黑眸,更加惘然了。
冷君柔悄悄留意著他,忽然,朝慧如打了一個眼色,慧如會意地點點頭,對古揚鞠一鞠,先出去了,不久再回來時,端著一壺酒,而古揚,仍在靜默凝思中。
冷君柔突然伸手,挽住古揚的手臂,柔聲道,“皇上,來,臣妾陪您過去。”
古揚再度回神,迎著她略微仰起的小臉,便也邁動腳步,隨她走到桌子前。
慧如已將酒和酒杯放在桌上,冷君柔親自倒了兩杯酒,為古揚呈上其中一杯,澀澀地道,“臣妾雖然不是皇上的正妻,但根據臣妾家鄉的習俗,希望皇上能與臣妾喝下這杯交杯酒,此後,臣妾是皇上的人,永遠都是。”
古揚先是繼續若有所思地對她凝望瞬間,隨即接過酒杯。
冷君柔粲齒,趕忙端起另一杯,手臂直接跨到他的手腕上,對他發出一聲請,還附帶著柔情蜜意的眼神,臂彎漸收,朝自己胸前靠近。
古揚呆看著她笑靨如花的容顏,腦海不自覺地閃出另一張清麗脫俗、五官酷似的臉,於是也收臂,讓酒杯慢慢靠近他的唇邊,最後,仰頭,一飲而盡。
冷君柔眉心一舒,一抹欣喜在眼中稍縱即逝,也高仰小臉,一口氣喝光。
相扣的雙臂緩緩分開,兩人眼神暗黑,彼此深深對望。
忽然,古揚將慧如遣退。
冷君柔也衝慧如點頭示意,還別有用意地吩咐道,“慧如,給我準備沐浴用的熱水。”
“好,奴婢這就去辦。”慧如也連忙回應了一句隻有她和冷君柔才明白內裏意思的話。
慧如出去了,冷君柔視線回到古揚身上,嫣然淺笑,笑靨中帶著一抹紅暈,重新挽住他的手臂,細聲道,“皇上,來,臣妾扶您過去就寢。”
古揚不做聲,靜靜由她帶過去,到床前停下後當冷君柔體貼地提出為他解下外套時,他也毫不拒絕,隻是眸色複雜地注視著她,眼神愈來愈炙熱。
冷君柔則佯裝更加羞答答的模樣,邊小心翼翼地解著他衣袍上的金盤絲扣,邊若無其事地問道,“剛才聽皇上說皇後娘娘於三年半前離開,臣妾鬥膽,皇後娘娘她是因何離開的呢?”
古揚身體頓時微微一顫,仍默不吭聲。
冷君柔也先是沉吟片刻,再道,“皇上喜歡的話,不妨將臣妾當成皇後娘娘?”
“你願意?”古揚終於開口,眼裏迅速湧上一絲光亮。
“隻要皇上能寵愛臣妾,臣妾願意。”冷君柔也毫不回避地迎視著他。
為獲聖寵使出渾身解數,這是後宮女人慣有的手段,她,難道也這樣?
可是,他不希望如此,對著這張異常熟悉的麵孔,他不想將她與那些庸俗脂粉相提並論,或許,他心裏根本就接受不了她說這樣的話,因為這代表她不是那個日夜縈繞自己心頭的“她”。
冷君柔不再言語,繼續小心輕柔地為解衣,不久,外袍除下,他全身隻留單衣和睡褲。
這時,慧如進來了,通知冷君柔熱水已經準備好,冷君柔於是扶古揚躺下,羞澀地道,“皇上您先休息一會,臣妾去洗洗就來。”
說罷,不待古揚反應,她留下一個溫柔的笑臉,便去衣櫃取出一件薄薄的睡袍,朝側邊的屏風內走去。
慧如已經自行躺在浴桶內,讓帶有催一情和迷幻效用的熱水泡浸全身,冷君柔則先將睡袍放在一邊,也迅速褪去身上的衣裳,直接拿起慧如的換上,待慧如從浴桶出來後,她協助慧如穿上那件半透明的睡袍,且協助慧如戴上一張與自己麵容一模一樣假臉皮,臉皮上不是濃濃的熏妝,隻薄施脂粉,卻更像極了“以前的冷君柔”。
“慧如,你……行嗎?”冷君柔看著她,用眼神詢問。
慧如抿唇,肯定地點頭,也用眼神叫冷君柔放心,稍後,步出屏風。
冷君柔繼續在屏風內呆了一會,然後提起搬水用的木桶,低著頭,悄然走出去,同時關上房門。
紅賬內,此刻如茶如火,看著沐浴後清麗可人的“夏雪”,古揚更是心潮澎湃,加上媚藥開始發作,他便刻不容緩,摟住她猛親。
事先經過多番訓練的慧如,半推半就,泰然接受與迎合他的一步步侵犯,直到他徹底占有她的那一刻,她終忍不住,痛叫出聲,伴隨幾滴清淚。
至於古揚,心頭百感交集,尚未完全消失的理智令他深深明白到,身下的人,不是冷君柔!
冷君柔已嫁給皇兄多年,還生下龍子,可身下的人兒,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心底最後一抹希冀徹底的破滅,隻是,還夾雜著一股不知名的情愫,看著這張熟悉的麵孔,看著她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他根本不想離開,更何況,體會持續膨脹著某種詭異的力量!
所以,他隻是稍停片刻,吻去她臉上的淚珠……
火熱狂野的激情,在緩緩消逝的黑夜裏不停進行著,直至疲倦停下,天色已經將近破曉。
古揚睡過去了,慧如盡管被折騰得渾身乏力,可基於任務在身,她不敢鬆懈,趁機偷偷點上他的睡穴後,用睡袍裹住身子,下床走到門口,朝外麵故作吩咐,“慧如,給我準備一些熱水,我要沐浴。”
在外麵大廳守了大半夜的冷君柔聽罷,如釋重負,連忙壓低嗓音應了一句,不久,提來熱水,進入屏風內才敢抬頭,看著慧如,非常小聲道,“沒事吧?”
慧如眼神一晃,但還是微笑,搖頭,“還好。”
可惜,當她取下睡袍,嬌軀展現在冷君柔麵前時,讓冷君柔不得不再覺內疚和心疼。
隻見慧如潔白光滑的身上,布滿了無數吻痕甚至齒痕,重要的部位,也殘留著被狠狠占有過的痕跡。
迎著冷君柔歉意的目光,慧如擠出一抹笑,低聲安撫,“郡主請別難過,奴婢沒事。”
別難過?這讓自己如何不難過?冷君柔不禁想起,當年自己頭一次遭到古煊占有時,那種身和心的痛。如今,古揚中了媚藥,慧如的慘狀絕對比自己當年的還嚴重。
“郡主,您真的確定親自過去?要不讓奴婢一直呆到天亮,呆到他離開吧?”慧如又道,話題轉向正事。
“嗯,你放心,接下來我能應付的。”冷君柔也暫且從悲悵傷感中出來,叫慧如進入浴桶內,她還根據自己的經曆,親自幫忙,盡量為慧如減輕激烈歡愛過程中所帶來的痛。
接下來,時間又是過去了將近兩刻鍾,慧如穿戴整齊,此刻,穿的是她自己的宮女裝,冷君柔也換回剛才那件睡袍。
彼此間投以關懷的一眼,她們暫且分開,慧如出去,冷君柔則回到床前。
她盤膝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依然昏睡中的古揚,不久窗外傳來亮白,她於是點開他的睡穴,自己下床,到梳妝台前坐下,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繼續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冷君柔回頭,見古揚緩緩醒來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起身,步履輕快地走了過去,嬌聲道,“皇上,您醒了?”
古揚睡眼惺忪,帶著歡愛的餘味,炙熱注視著她。
冷君柔回他一個赧然的笑,“皇上是要臣妾親自為您更衣梳洗呢?又或者,讓太監公公代勞?”
古揚仍舊不語,忽然掀翻一下被子,尋到床褥上的那塊幹涸了的血跡。
冷君柔順著他的視線,內心明白怎麼回事,佯裝半羞半喜道,“臣妾感謝皇上昨晚的寵幸。”
古揚目光回到她的臉上,眼裏閃動著隻有他自己才清楚的神色。
正好這時,一道尖細的呼喚從門外傳來,頗具恭敬,“皇上,早朝時間快要到了,請皇上起床。”
是太監!
冷君柔暗暗鬆了一口氣,走過去開門,如期見到一個太監打扮的人,不過很麵生,
應該不是之前的老太監了。
太監手裏抱著一疊新衣,看樣子,是古揚的。他先對冷君柔行了一個禮,徑直走向床榻,再一次畢恭畢敬地道,“皇上,奴才為您更衣吧。”
這樣的場麵,估計不是第一次,不然,這個太監不會這麼神態自若。
冷君柔對此更求之不得,靜立一旁,看著太監扶起古揚,為古揚穿上一件件幹淨的衣衫,看著太監服侍古揚梳洗,最後,看著古揚二話不說,隻眼神複雜地對自己凝視半會,然後隨太監離開了。
房內赫然安靜下來,靜得冷君柔足以聽見自己急促的喘氣聲,原來,自己還是非常緊張和慌恐。幸虧,謝天謝地,一切尚算順利!
仰起頭,冷君柔深深幾個呼吸,慢慢平複下緊張的心,剛好,慧如進來了。
“慧如,你現在情況怎樣,身上……還痛嗎?”冷君柔刻不容緩地詢問。
“慧如沒事,郡主不用過於憂心。”慧如抿唇,淺笑,“倒是郡主,昨夜應該沒怎麼睡,慧如幫您梳洗一下,您吃點東西,然後上床補眠吧。”
慧如刻意裝作若無其事,可冷君柔畢竟是過來人,還是覺察到慧如極力隱藏起來的傷痛,不過也沒多說,因為,這是必然的,早在決定施行這樣的計劃開始,大家都已做好了心裏準備,包括慧如。
而且,她相信,堅強勇敢的慧如會熬過去的,畢竟,接下來還要繼續奮鬥呢。
想罷,冷君柔心情漸漸豁然開朗,任由慧如幫她梳洗,弄妥之後,吃早點,隻不過,她無法補眠了,因為,宮女來稟告,良妃娘娘駕到!
良妃娘娘,是冷若甄嗎?當年自己逃出宮前,因為心懷憤恨,用匕首幾乎刺遍了冷若甄全身,想不到,她還活著,想不到,她良妃的位置,還能繼續穩坐!
但,她就算不死,也會殘廢的吧?那麼,她是躺著被抬進來的吧?這樣的狀況,不靜靜躲起來,還迫不及待地跑來示威,這個冷若甄,看來隻有死了才會收斂!
可惜,情況並不如冷君柔所猜測,在一陣陣參次不齊的腳步聲中,一個身著華服的影子姍姍而來,正是冷若甄,她沒有躺著被抬進來,而是在數名宮娥的擁簇下大駕光臨,整個人完好如初,且一如既往的盛氣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