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個世界上,江雅臻最信任的人,也不為過。
老者輕輕拍著江雅臻的背部,安慰道:“怎麼了臻兒,在外麵受了很大的委屈麼?”
“沒有,我在外麵過的很好....”
老者點了點頭:“可是我這個老家夥就會擔心咯,生怕臻兒在外麵吃了虧,祖父的信,你可收到了?”
江雅臻從老者懷裏脫開,微笑道:“臻兒收到了,臻兒也掛念父親的傷勢,祖父,父親他怎麼樣了。”
“唉,你父親傷的太重,很快就要進‘那裏’了,你回來的正是時候,就隨祖父去看看吧...”
說罷,老者便先一步向樓上走去,江雅臻趕忙跟了上去,卻沒有注意到身邊的阿竹眼底的擔憂和害怕,江成顏抬頭看著江雅臻向上而去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更濃。
“嗬....老子等這一天,等的可夠久了。”
他說到這低頭看向阿竹,眼裏閃過一絲不屑和冷漠,命令道:“還待在這作甚,還不快滾?”
阿竹身子一抖,小手在裙擺上糾在了一起,礙於對江成顏的懼怕她還是向外逃了去。
走出閣樓的門,阿竹不禁愣住了,很多東神族有些聲望的男人都站在了閣樓前,他們對著邁步而出的江成顏抱拳問好,有人恭賀道:
“恭喜少爺大喜,往後我族還需少爺費心照拂。”
“老朽也想知道,少爺的修羅血會有多純粹,恐怕啊,多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江成顏笑著擺了擺手,一一回禮,掩飾不住的高興,東神族裏從來不存在張燈結彩,隻因東神族的婚禮,不被世人所祝福。
紅樓最高處,江雅臻站在父親的臥榻邊,幾乎已經認不出身前的人。
東神族長,瞳狩江無愧身軀潰爛,掩飾不住的腐臭味彌漫在房間,濃鬱的魔氣從他的傷口溢出,除了臉蒼白,能認出麵貌外,隻能用淒慘來形容。
“阿臻,你來了.....”
江無愧想抬手,卻發現自己的手抬不起來,江雅臻麵色複雜,雖然這個男人從沒有盡過父親的職責,但畢竟是自己的生父,如今這副模樣....
江雅臻半蹲下來,嚀聲道:“父親。”
“阿臻,你能回來,為夫很欣慰....”江無愧的聲音如破麻袋,那是太歲對他下的詛咒,將他體內常年修煉積攢的魔氣徹底釋放,長期對抗,才會淪落到現在這番境地。
江無愧眼珠子挪動,看了眼江雅臻身後的老者,語氣平淡:“是你讓臻兒回來的吧,很好,很好....”
“我東神族後繼有人了。”
江雅臻眉頭微皺,聽到這句話站起身來,有些警惕的問道:“父親,這話是何意思。”
江無愧眼睛直直的盯著江雅臻,那眼神很純粹,讓人感到分外的不舒服,因為沒有任何柔情在其中:“阿臻,你回來,難道不是為宗族著想,待為父走後,東神族能出另一位狩來主持大局麼。”
江雅臻搖了搖頭,下意識的向後退去:
“不,我隻是收到了祖父的信,信中提到你很想見我,你見我,難道就是想讓我...”
江雅臻說到這立刻回頭看向老者,急切的問道:“祖父,這不對....”
話到一半,江雅臻停住了,因為她發現身後的老者不知何時,眼神變得飄忽不定,直到江雅臻問來,才回過神般。
“哦!阿臻呐,你父親也是一番好意,你該明白,我東神族不能一日無狩。”
“你的血脈純粹無比,若和成顏相合,一定會出現一位比你父親還強大的狩,祖父也沒有辦法,一切都是為了宗族....唉...”
江雅臻一臉震驚,她緩緩向後退去,祖父話雖然這麼說,但說話時候的臉色卻是絲毫沒有波瀾,往日和藹的祖父,如今是那麼的陌生。
突然,她的眼前一黑,這是狩級修羅眼強大的威壓刹那間斷了她的神識,在倒下的時分,江雅臻的目光死死盯著不遠處床榻上的瞳狩,以及身前的祖父。
她的目光泛紅,指甲緊緊的扣著地麵,用盡力氣不想讓自己昏迷過去,但沉淪感卻仍然湧現而出,讓江雅臻額頭青筋暴起。
“我絕不會會犧牲自己,做你們的容器,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