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夢裏神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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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人類最大的悲哀就是遺忘太快，那場浩劫才過去多長時間，就慢慢地被他們淡忘了。”
“人類有個大作家叫做巴金的，為了使那場運動永銘史冊，也為了避免人類重蹈覆轍，生前曾多次呼籲建立一座‘文革’博物館。他的話應該說代表了全人類的共同心聲，可至今，他的願望還沒有得到實現。”
“那場浩劫給人類造成的危害實在太厲害了。有人說，二十世紀有兩大悲劇：一個是發生在三四十年代的法西斯暴行，一個就是發生在六七十年代中國的‘文革’。如此說來，這不單單是一個國家的事，而是整個人類的事。建個博物館加以紀念，實在是太有必要了。”
“在西方一個叫做波蘭的國家，有一個叫做馬丹涅克納粹集中營遺址。在那個遺址上，有個萬人墳墓。在那個墳墓遺址前的石碑上，鐫刻著這樣一行字：‘我們的命運是你們的警鍾。’每逢想到這句話，我的心都在顫栗。”
“人類還有兩句比較經典的話。一句是：‘一個沒有懺悔的民族是沒有希望的。’另一句是：‘純潔的人生從懺悔開始，醜惡的人生自負疚結束。’其實這兩句話，人類真該好好地思索思索。”
“人類假如不能記取這場災難所帶來的沉痛教訓，而導致悲劇重演，那才叫做真正的悲劇哪。”
“其實博物館是一個方麵，對‘文革’和反右進行全麵徹底的、毫不留情的、清醒透徹的、科學理性的思想清算，真正在思想根源上肅清其流毒，鏟除其滋生的土壤，那恐怕才是更為重要的。”
……
硬幣們七嘴八舌地議論道。
“下麵繼續我們的故事之旅吧。”
“下麵輪到我了啟姐，剛才你們說話的時候，我就在思索，我說個什麼呢？現在我基本想好了，我就說夢吧。到現在還沒人涉及這個領域，也許就是為我預留的吧。”
“他還會做夢，可不簡單。”
“是你的夢嗎？”
“不是，我不會做夢。因為夢是人類的專利，本人既非人類，所以從未享受過做夢帶來的快樂。我說的夢是我的主人的夢，我在跟他期間，他可謂做夢多多。”
“他做夢你怎麼知道呀？莫非你在他的大腦裏不成？”
“我雖然沒有鑽到他的大腦裏，可他的夢我卻一清二楚。我與他神遊哪，你們可能沒有過這種經驗和體會，那真是妙極了。他的腦子就像刮風一樣，忽地回到了過去，又忽地回到了現實。忽地出現了海市蜃樓，又忽地出現了世外桃源。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呀？怎麼正說哩停下來了？”
“一定是難以啟齒的話。”
“是的，我也得對我的主人保密呀。有時他做著做著，就出現了不好的事，一些女人來到了他的身邊，有時還和她們做苟且之事哪。有時，還把公家的錢大把大把地往自己身上裝哪。哎呀！該打，我這張臭嘴，說過不說了，怎麼又沒把握住，把主人的隱私抖摟出來了。”
“這也算隱私？人類哪個不想這些事呢？要不想，他們那豐富的想象力往哪兒使呢？”
“人類的祖師爺孔子說食色性也。這都是他們的本性，所以也不要說人家天福了，天下的男人都一個樣。”
“也不要說跑部錢進了，哪個男人不愛錢呢？吃不到葡萄的才說葡萄酸。其實要有機會，誰不想去嚐一口呢？”
“也不要說日理萬機了，天下的美女誰不愛呢？弄不到手的，才說人家長得難看，才說那些弄到的人是色鬼。所以你說你的主人愛色愛錢，很正常嘛，一點都不稀罕，你大可不必內疚。”
“不過背地裏說主人的壞話，總不是件什麼光彩的事。好了，盡可能吧，盡可能看好我的嘴，不把主人的隱私說出來。那天夜裏……”
“你還沒說你的名字呢，小弟弟。”啟說。
“對不起，剛才我大腦的興奮點集中到了主人的隱私上麵，竟忽視了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就叫做夢吧。”
“夢？”
“唉——”
“我不是在叫你，我是在懷疑你的名字起得好還是不好。你就應開了，別那麼著急好不好？”
“我還真以為有人在叫我哪。我太想有個屬於自己的名字了……”
“那還能沒有，所有的人都會有的，大家放心。”啟說。
“啟姐，你看我起這個名字好不好？”
“當然好，又浪漫，又能引發人的聯想，還有某種神秘感，絕對不錯，至現在還沒人想到這個名哪。”
“要是好，你們能像別的小哥哥小姐姐那樣，一起來叫我一聲好嗎？”
“當然可以。來，兄弟姐妹們，我們來叫一聲這位小弟弟吧。一二三——”
“夢——”
“唉——我太高興了，我現在的心情就像人類唱的歌那樣——千年等一回。我高興得直想蹦起來，可我蹦不起來，我的行動太受限製了。可不要緊，我的思想是自由的，愈是不能動，我的思想就越活躍，就飛翔得越遠越高。由此，我想到了我的主人，他的處境和我們現在差不多，生活的空間也是那樣的狹小，所以，他的夢就格外地多。我在跟他的那段時間裏，親身體會到了他做夢的本領。”
“做夢還需要能力嗎？”
“稀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當然，要不怎會有夢想家一說呢。我的主人就屬於夢想家這一類，他做夢的本領大了去了。一是天天做，不隔天，做得勤，連午睡那一會兒也不放過。二是做得長，隻要一閉上眼，夢就緊隨而至。就是說，夢隨覺至，伴覺始終。三是質量高。那夢光怪陸離，活靈活現，以致有時他自己都弄糊塗了，不知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中。四是技藝超群。他不但後半夜能把前半夜的夢連起來，而且還能把昨天的夢續到今天。就像寫文章一樣，做到筆斷意連，一氣貫通。五是他的夢有固定的舞台，無論什麼人物什麼情節，都能在那個舞台上加以完成。那個舞台就是他的老家，和他小時候母親教書的那個小學校。六是他睡著的時候，就是最清醒的時候。他對人說，睡覺睡覺，隻有睡著，才能覺醒。所以說，是為了覺醒而昏睡。七是……”
“不再總結吧，我們都聽得有點煩了。再偉大的理論，也比不上生活中一個情趣盎然的小故事。你就把他的夢給我們講一個吧，我們一聽什麼都知道了。”
“是啊，快講個他的夢吧。”
“好吧。不過他的好夢太多太多了，我一時想不起來講哪一個了。讓我想一下，想一下。
“啟姐，這次我講個螞蟻王國的夢吧？”
“什麼，螞蟻王國？行啊，這過去大家都還沒講過哩，一定非常精彩。”
“我在跟我的主人的那段時間裏，了解到了他的許多愛好。比如打橋牌啦、下象棋啦、釣魚啦、聽音樂啦等等。但在這眾多的愛好裏麵，他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書了。他家裏的書可真多呀！幾麵牆上都是書架，裏麵裝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星期天的時候，他泡上一杯茶，點上一支煙，坐在他那敞亮的大書房裏，抱著一本書去讀——那大概是他生活中最大的樂趣了。有時，他看著看著，就掉下了眼淚。有時激動了，就跟朋友們打電話，訴說他的感受。長篇大論地說，也不管人家有事沒事，願不願聽。有時，遇到了一本好書，他就買了好多，給他的朋友們分別寄去，也不管人家喜歡不喜歡。還有的時候，把朋友們叫來，在家裏擺上酒攤兒，伴著美酒，和朋友們談天說地，談書論道。他們直喝得天昏地暗，說得地暗天昏，最後‘相與枕藉於舟中，不知東方之既白’。他的書房裏掛著一幅字，上麵寫著幾句古人關於讀書的詩：‘書卷多情似故人，晨昏憂樂每相親。眼前直下三千字，胸次全無一點塵’。那就是他讀書心情的寫照。
“那天夜裏，我的主人睡覺前看了本有關螞蟻的書，那書裏說螞蟻王國組織如何嚴密、分工如何精細、如何富於團隊精神等等。他睡著以後，就做起了螞蟻的夢來。他夢到自己來到了那個螞蟻王國遊玩，誰知到了那裏以後，他自己竟也變成了一隻螞蟻。這倒也好，成了螞蟻的他，便以螞蟻的身份，在那個國度裏悠哉遊哉，盡嚐蟻國之艱危，飽覽蟻國之風情，收獲可謂大大的。
“為了敘述方便，我姑且給我的主人起個名字吧，他既然變成了螞蟻，但又不是真正的螞蟻，我就叫他如蟻吧。那天晚上，我的主人如蟻先生一閉上眼睛，他的夢就來了。他的夢境真活躍啊，一會兒這兒，一會兒那兒，風裏來，霧裏去，萬花筒一般，奇妙無比。那天他因看了有關螞蟻的書，夢裏他就成了一隻螞蟻。他細細的身材，圓圓的大腦袋，腦袋上長著兩隻多情的大眼睛，挑著兩條長長的觸角，小細腿上長著一雙不成比例的大腳，長在小細胳膊的手裏拿了個法力無邊的魔杖。他就是以這樣一個形象來到螞蟻王國的。
“那天晚上，我的主人懵懵懂懂地來到了螞蟻王國的城邦，猛一抬頭，他的眼前出現了個城堡。那城堡建得高大雄偉氣宇軒昂，設在門樓上的高塔直插雲霄。城門的門額上雕刻著‘黑蟻王國’字樣。城堡門口兩邊各站著一個衛兵，他們穿著厚厚的鎧甲，戴著沉重的頭盔，手裏執著比他們還高的長矛，認真盤查著每一個出入的人。如蟻先生正在擔心自己能不能進到城堡裏麵，忽然，隻見一匹白馬從城堡裏狂奔而出。那騎馬的披著紅鬥篷，由於跑得太快，那鬥篷像一隻巨大的翅翼在她的身後扇動。她策馬飛奔，如一支離弦之箭，奪門而出。正在驚訝，忽然，城門裏又飛出幾匹黑馬，上麵騎著黑色的蟻人，他們朝前吼叫著，站住站住！緊追而去。一溜煙塵隨著飛奔的馬蹄騰空而起。門口及道上的人都嚇得躲到了路邊，吃驚地看著眼前的場麵。
“我的主人一見到這個情景，腦子裏馬上閃現出了書本裏英雄救美的故事。他極想扮演一次這樣的英雄角色，將那位紅衣少女拯救出來，好為自己的經曆增加一頁悲壯的色彩。可又想到自己畢竟初來乍到，人地兩生，因而未敢輕舉妄動。觀察觀察再說吧，他心裏想到。幾匹馬頃刻之間消失在了遠方，他不無擔心地朝那裏眺望著，心裏暗暗祝願那位紅衣少女能逃脫壞人的追擊。
“如蟻先生接受完了衛兵的盤查，進到城來。城裏的情況令他那樣失望。街道兩邊的一個個商店封門閉戶，路上行人稀少，而且一個個麵帶菜色。有一夥夥的傷員互相攙扶著，從他眼前走過。一個餓得皮包骨頭的老太太，拄著根棍子，拿了個破碗，來到他的麵前，向他乞討。如蟻先生從身上掏出了些錢，放在老人碗裏。然後，向她打聽城裏的情況。老人說打仗把男人都打光了，田也沒人種了，女人也不生孩子了。她還說，她的五個兒子都在戰場上死掉了，隻剩下她一個孤老婆子了。老人說著說著，就掉起淚來。正在這時，一群衣不遮體蓬頭垢麵的乞丐突然跑來，將如蟻先生團團圍住。他趕快從身上掏出錢來，向他們分發。可是錢分完了，他們還是不滿意，要去奪他手裏的魔杖。如蟻先生竭力躲閃阻止著，可難以奏效。無奈之下，用那魔杖輕輕點了一下其中的一個，那人便應聲倒在地上。其他幾個見狀，紛紛作鳥獸散。
“忽然聽到遠處有歡呼聲，如蟻先生循聲看去，隻見幾個士兵騎著馬洋洋得意地向這兒走來。令他吃驚的是，馬後麵竟拖著那個紅衣少女。如蟻先生躲在觀望的人群裏，看著那個美麗少女走到了自己的麵前。她雙手被捆，披頭散發，赤腳流著血，踉踉蹌蹌，看樣子一步也走不動了。可她身後的騎馬者還在揮著鞭子，朝她的身上抽打。路邊的蟻人有的唏噓同情，有的仇恨滿腔，有的歡呼雀躍，有的興奮不已，還有的從地上撿起石塊，往她身上扔。
“經過一番了解，如蟻先生大致掌握了一些情況。原來，這位紅衣少女名叫丹妮，是另一個紅蟻王國國王的公主。這位公主生來是個男人骨性，從不以紅裝為念，卻喜愛跑馬射箭，使刀弄槍。那一天，她一人離開皇宮，到野外狩獵遊玩。由於追逐一隻獵物，不小心越過邊界，進到了黑蟻王國境內，正好被巡邏的士兵逮個正著。當他們知道了此女原來就是紅蟻國王的公主時，不由大喜過望。他們立即把丹妮帶回來，呈交給了國王。黑蟻國王得到丹妮，就好比正要睡覺有人送來枕頭一樣令他興奮不已。便對那些士兵大加賞賜，把丹妮收進了監牢。
“黑蟻王國的人為什麼對丹妮如此感興趣呢？是她的姿色嗎？非也。原來，是出自政治的原因。原來，紅蟻王國和黑蟻王國是相互毗鄰的兩個國家，向來素無怨仇，常年和睦相處，後來因為邊界問題鬧起了糾紛。那邊界是條河流，因為汛期河床兩邊滾動，造成地界模糊，最後導致了兩國爭端。起始兩國尚能一室而坐，商議解決辦法。後來終因各執一端，互不相讓，終於釀成兵釁。戰爭延續數年，不分高下，兩國百姓飽受戰亂之苦。這次黑蟻國王拿住紅蟻王國的公主，欲將其作為人質，迫使老國王就範，以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之目的。
“了解到了這些情況，如蟻先生在對丹妮公主的安危擔憂的同時，也對黑蟻國王的卑鄙伎倆深惡痛絕。他決心用自己的力量來救出丹妮公主，並平息這場給人民帶來了無盡苦難的戰爭，讓和平的光輝重新照耀到這兩個國家。
“事不宜遲，說幹就幹。第二天一早，如蟻先生帶上自己的魔杖，來到了黑蟻王國的宮殿門前。
“‘你是何方人士，到此有何貴幹？’衛兵盤問道。
“‘我乃人間如蟻先生，來貴邦拯救你們的國家和人民。’如蟻先生慷慨陳詞道。
“‘你一隻異國的螞蟻，有多大能耐，竟敢有這麼大的口氣？！’
“‘我雖然是隻螞蟻，但我懷有一顆正義善良同情的心，我不願再看到你們的人民受苦受難，不願再看到無數無辜的百姓失去生命。所以，我願盡自己一點微薄的力量，來幫你們度過危機，讓和平的陽光重新普照到你們的國度，讓人民重新過上平安幸福的生活。’
“‘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沒事找事。我們國家的事兒，自然有國王操心解決，用不著你來管。快走吧，再不走小心我們把你關起來。’
“‘救人民於水火，乃每一個讀書人義不容辭的職責，我不能眼看著你們的人民飽受戰亂之苦，不能看到那些無辜的百姓顛沛流離。尊敬的衛兵先生，請你們進去向國王通報一聲，說人間有個叫如蟻的讀書人，要來覲見他，並願為他效勞。我無他意，是為了滿足一個讀書人的美好心願。所以，請你們不要拒絕我。有勞二位大駕了。’
“‘走走走，你一個人堵住門口，影響這麼多的人進不來，一會兒領導來了，怪罪下來，我們可擔當不起。快走吧，別在這裏發神經了。’
“站在如蟻先生身後的那些上朝的大臣們也七嘴八舌地說：‘哪兒來的神經病，在這裏胡攪蠻纏，擋住老爺們上班的路，快滾開！’
“‘你們今天要不去通報，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如蟻先生斬釘截鐵地說。
“‘眼看上朝點名的時間就到了，你擋在這裏不讓人進，這不是存心搗蛋嗎？’衛兵說著，朝他舉起了手中的鐵杆長矛，‘再不走，我立馬把你紮死！’
“‘哈哈哈，哈哈哈……’如蟻先生輕蔑地笑起來。
“‘你笑什麼？以為我們不敢嗎？’
“‘不是你們不敢，而是你們不能。’
“‘那就試試吧。’說著，兩個衛兵持槍向如蟻先生刺去。
“‘彎——彎——’如蟻先生把手中的魔杖朝兩人的長矛一點，兩杆槍頓時成了兩張彎弓。兩人嚇得倒退了幾步，一時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你你，耍的什麼鬼把戲，你想找死哩吧？！’兩人說著，丟下手中的打彎兒槍，朝如蟻先生撲將過來。
“‘定——’如蟻先生又將魔杖朝二人一指，二人頓時成了泥塑木刻。那些剛才大呼小叫的臣僚們一個個嚇得魂不附體，也成了光瞪眼不說話的啞吧。
“‘哈哈哈，哈哈哈……’如蟻先生掉轉魔杖，佯裝朝那些臣僚們指去，嚇得他們四下奔逃。
“正在這時，一位峨冠博帶的螞蟻從裏麵來到了宮殿門口。當他看到眼前的境況時，也嚇得差一點暈在了地上。正要跑，如蟻先生叫住了他，又說了一遍自己的來意，講了他這樣做的原因。丞相聽明白了如蟻先生的意圖以後，哆嗦著說，對不起先生，你來吧，進來吧。如蟻先生又用他的魔杖將二人恢複常態，弄直了他們的武器。然後，隨著那位丞相，來到了朝廷上。
“黑蟻國王坐在龍椅上，各位大臣按部就班站在下麵。如蟻先生站在大臣的後麵，隻聽站在台階上的當班執事喊道：‘有事奏報，無事散朝——’
“台下鴉雀無聲。執事又喊道：‘散——’
“那個朝字還沒喊出來的當兒，如蟻先生站了出來，他對國王說道：‘尊敬的國王，我有事奏報。’
“‘你，你是誰？’當班執事問道。
“‘我乃人間如蟻先生，如今變人為蟻，來到此地，乃為了拯救你們的國家和人民。適才在宮殿門前，因衛兵阻攔，無奈之中，冒犯了國王虎威，還望恕罪。’
“‘這是怎麼回事？’國王問道。
“這時，那位丞相趨步來到堂前，躬身向國王講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大膽妖魔，竟敢來這兒撒野。衛兵，先將他押起來！’國王朝如蟻先生吼道。
“‘且住！’丞相又向前走了幾步，低聲向國王說了些什麼。
“‘我不相信你來自異國的一隻小小的螞蟻，有多大能耐。給我拿下！’國王用手指著如蟻先生吼道。
“聽到了國王的號令，登時，立在殿上的和站在門外的幾十個衛兵朝如蟻先生奔來。
“‘且慢——’如蟻先生高喊道。
“‘難道你們沒看到剛才的情景嗎？難道你們的腦袋比鋼鐵還結實嗎？’如蟻先生舉著手中的魔杖，向衛兵喊道。
“衛兵顯然被他的話鎮住了，一個個止步不前。
“‘給我拿下！’國王又命令道。
“衛兵們在一個將領的帶領下，持著長矛短劍，餓虎撲食一般向如蟻先生撲來。
“‘起——’如蟻先生將手裏的魔杖在衛兵麵前劃了一圈，他們手中的武器紛紛脫離了掌握，飛到天花板上，懸在了空中。
“‘啊！’衛兵們嚇得紛紛後退，瞪大眼睛仰臉朝天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