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初,由於武吉丁宜蘇島憲兵總部一漢人特務洪根培和巴爺公務中華學校一位校長聯名向日本憲兵告發,說鬱達夫是聯軍間諜(鬱達夫曾為聯軍電台和刊物工作I鬱達夫讓胡愈之、張楚琨、高雲覽去了棉蘭省避風,自己卻留在那裏。
1945年8月29日晚上,鬱達夫正在家裏和幾個人商議結束辦農場的亊。8點多鍾,有一華僑青年請鬱達夫出門一下,接著就再也沒回來。其實鬱達夫這晚9點多,被日本憲兵活活掐死了。一個天才作家,一代文壇英傑就這麼離開了世界,終年49歲。
雲逸亭在皇後飯店下端懸崖峽穀中。1952年,原新四軍副軍長張雲逸在山上休養時梢款興建。亭呈四角形,鯰柱。單簷、翹角。左側石壁有“將軍岩”、“石屏雲逸”等石刻,筆力道勁。
鬱達夫犧牲後,何麗有的兩個孩子都被共產黨接到大陸培養。他們先後到過父親的故鄉富陽,也到過杭州和莫幹山,隻不過他們不知道哪一棟是田莊。
鬱達夫是天才文人,以我的理解他每天都會活得很痛苦。因為除了外界帶給他的痛苦,更多還有他生命內部滋長出來的痛苦。所謂“偉大的人心胸複雜,傑出的人心理繁複”也許就是這個道理,鬱達夫在1935年11月的《四十言誌》詩上曰:“……但求飯飽牛衣暖,苟活人間再十年!”他的“再十年”預言,竟成了事實,讓人驚訝不已。
如今莫幹山271號別墅依然安在,隻是很少有人知道它曾經被鬱達夫稱為“田莊”。當然也很少有人知道這棟別墅曾經住過革命烈士、天才作家鬱達夫。如果你到莫幹山來,在山上看到一棟外牆用清一色的魚鱗木板疊成的別墅,那就是鬱達夫住過的田莊。
由張雲逸大將軍捐資建的將軍亭,旁邊懸崖上刻的是“石屏雲逸”。
穿梭在曆史中2001年10月9日,我正在寫一部長篇小說,接到好友小說家方方的電話。方方說她出了一本廬山老別墅的書,書出得很溧亮、很精致,末了問一句你是否也寫一本莫幹山老別墅的書?
我當時答應了下來,但心裏有些膽怯。因為我對莫幹山心裏沒底,讀大一時與同學去過一次,也僅是觀光了蘆花蕩、劍池而已。至於老別墅,我一點不知道它的來龍去脈,也不知道都住過些什麼名人。
於是第二天一早,我就到圖書館査資料。出乎意外的是莫幹山的資料在外借部一本沒有,書庫裏的王心雲先生是我的朋友,他幫我査來査去也隻有《莫幹山誌》和《莫幹山風光》這兩本。然而僅這兩本我也如獲至寶了,趕緊選了一些章節去複印。回到家裏在別墅一覽表裏,我用紅筆畫出要寫的,以便到時有目的地去看別墅。
10月31日,我與湖北美術出版社的編輯袁飛來到莫幹山。莫幹山管理局鄧文華先生和劉建林先生接待並幫助了我們。劉建林先生還帶領我們一棟棟地去看別墅,使我對莫幹山老別墅有了比較係統的印象和感覺。然而令我不安的仍然是資料不夠,莫幹山管理局僅有的資料也隻是《莫幹山誌》和《莫幹山風光》而已。
怎麼辦?要把一棟棟別墅裏麵鮮活活的人物和曆史背景寫出來,在缺乏資枓和線索的情況下,我在圖書館中外書庫裏就像大海撈針一樣,每次都看得頭昏腦漲、眼睛發黑。幸好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把我要寫的別墅和它們的業主,以及業主的身份、經曆、背景搞清楚了。這時的我是多麼興奮和激動。於是我穿梭在曆史中,那些人物一個從塵封已久的老別墅中走出來,進入了我的心裏。在寫有些人物的時候,連我的睡夢都成了他們當年的舞台。
現在我心情愉快地寫著這篇後記,完成這本書真的讓我很快樂。這首先要感謝方方、袁飛給我這次走進莢幹山曆史的寫作和學習機會,同時也要感謝莢幹山管理局的鄧文華和劉建林的熱情接待。
倘若我再登莢幹山,也許會看到一棟棟老別墅像一個個活了起來的敘述者一樣,向更多的人們敘述著它們塵封已久的故亊。如果說劍池、蘆花蕩是景,那麼莫幹山老別墅就是魂。魂在林中飛,景在情中轉。莢幹山的美麗因為內外皆具,堪稱一絕。那風光活脫脫地展現在你眼前,使你無法不審歡它。
2002年春於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