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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二、與王映霞的姻緣鬱達夫從日本回到上海接替郭沫若的工作後,由於過度操勞使他得了肺病,於是到杭州肺病醫院養了一陣。病好後迫於生計,他先後在安慶、北京、武昌、廣州等地的大學任教。那時候應聘大學老師很自由,可以半年也可以一年。解放後,大學裏好像一直沒有這種臨時應聘製度。

1926年12月,鬱達夫搬到市郊上海藝術大學住。這期間他與蔣光慈的友誼非同尋常。蔣光慈這時候從蘇聯留學回來不久,常拉鬱達夫去看莫斯科國立舞蹈學校來上海的演出。那些具有革命意義的舞蹈,使鬱達夫深受感動和啟發,同時也振作著他的精神。鬱達夫的左傾思想,應該就是這一時期產生的。

教堂樓頂上的鍾,是從國外進口的,鍾上的銘文依然可見,現作火警鍾。

1927年初,在北伐軍節節逼近大江南北的時候,許多文化人紛紛回到上海定居。鬱達夫在上海內山書店遇見了又是留日同學又是老鄉的孫百剛,久別重逢,兩人心裏都非常高興。孫百剛約鬱達夫去他家作客,鬱達夫滿口答應。

1月14日中午,鬱達夫便獨自一人去拜訪了孫百剛。這一拜訪,使孫百剛無意中做了紅娘。鬱達夫就在孫百剛家裏結識了19歲的杭州姑娘王映霞。接著,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拉開了序幕。

王映霞本姓金,1909年生。父親去世早,她便過繼給外祖父當孫女。外祖父是杭州著名紳士王二南,王二南也寫詩著文章,並常在杭州的報上發些詩歌。鬱達夫正好以此為話題,與王映霞交談。沒多久,兩人就談上了戀愛。當然戀愛公開後,少不了家庭以及周圍文化人的反對。然而卻得到了王映霞的外祖父王二南出乎意外的支持。於是他們經過半年戀愛,1927年6月5日在杭州聚豐園飯莊舉行了訂婚儀式,參加的男男女女共有40多人。訂婚儀式後,鬱達夫本想攜王映霞赴莫幹山避暑,看看十年後的田莊,然而王映霞母親要鬱達夫馬上處理好他與孫荃的關係,給她這個嶽母有個明確的交代,以使她的女兒王映霞能夠得到明媒正娶。於是鬱達夫重登莫幹山的計劃第二次告吹了。

6月10日,鬱達夫終於寫信把此事告訴了孫荃。孫荃無奈中隻好默認。她與鬱達夫有一兒一女,由於她是小腳女人,走路幹事情都不方便,所以離婚後她也不想離開鬱家。於是她就一直住在富陽鬱家,直住到終老去世。

鬱達夫與王映霞新婚後,夫妻恩愛有加,成了人們羨慕的一對文壇佳偶。王映霞這個賢內助,幫助鬱達夫做了不少有益於文化界的事。如:鬱達夫與魯迅編《奔流》雜誌,鬱達夫出版了自己的全集等等。而這時候他們的長子鬱飛誕生了,不久次子鬱雲也誕生了。王映霞先後給鬱達夫生過4個兒子、1個女兒。第三子鬱亮和女兒靜子早夭。

1932年10月,宋慶齡、蔡元培、魯迅等發起組織”中國民權保障同盟“。參加過”中國自由運動大同盟“的鬱達夫也參加了,並且成為較活躍的一員。其間他還與任上海高級法院庭長的長兄鬱曼陀,在共產黨的配合下,營救過搞罷工入獄的廖承誌。

然而就在這時王映霞提出移居杭州,夫妻倆在上海嘉禾裏小屋內商最起來。王映霞對回杭州很積極,鬱達夫也不反對。畢竟杭州有王映霞的母親,杭州物價比上海低。

1933年初,蔣介石對上海開始揮舞”文化圍剿“的大棒。鬱達夫對政治發展有過人的直覺和洞察力,避亂求穩是他當時的人生哲學。於是在王映霞搬家的催促下,他們於4月25日正式搬家回杭州。此時鬱達夫已快入不惑之年,這個在日本和祖國內地經曆了半世顛簸的創造社健將,也難免有飛鴻倦旅之感。於是心裏也想在杭州湖光山色中,安頓自己的後半生。

可是初到杭州沒有自己的住宅,隻得在域東大學路附近租三間舊屋。日子一天天過去,孩子一天天長大,解決住房問題也就迫在眉睫。於是他們便與朋友們說,想自己蓋房子沒有地皮。有一個朋友很幫忙,很快弄到了―塊地皮給他們,其地點就在他們租的三間舊屋附近的場官弄內。鬱達夫很高興,他說:”從此葬的問題總算解決了。“然而空手做大事希望不能過高,鬱達夫當年隻想以茅屋來代瓦房,以塗泥來做牆,造它個五間不大不小的平房,取個”風雨茅廬“的雅名過過自己有住宅的癮。然而他偶爾在親戚家一談,卻談出了許多事情,於是當初的計劃就變了卦。茅廬兩年後建成時變作了瓦屋,五開間的一排營房似的平屋,拆作了三開間、兩開間的兩棟洋樓。這兩棟洋樓就像莫幹山別墅中正樓與副樓的關係,原來莫幹山別墅的建築風格留在鬱達夫腦海裏很深。有人說鬱達夫在建築這兩棟別墅時,曾派建築設計師到莫幹山看別墅、畫圖樣,因此剛開始造房時鬱達夫就說:”這麼一來債台也已經築得比我的風火圍牆還高了幾尺。事實上,鬱達夫為造“風雨茅廬”真的欠下4000塊大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