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呢。”我自語道。接著又說：“人的每一個動作都跟她的出身和受過的教育緊密相連。”
羅紗說：“除此而外我身上還有什麼不諧調的動作嗎？”
我搖頭。我知道案子之外的話題不能再拖長了，言歸正傳吧。
羅紗坐好以後，我便催她開場。
羅紗故意笑了一下說：“看樣子躲避你的審問是不可能的了。”
“如果可能，你就不會坐在我麵前了。”我調侃說。
羅紗眨眨眼睛說：“我是個不太喜歡回憶過去的人，但現在我必須回憶過去了。我跟於小菲相識非常偶然，是孔秋讓我認識了她。有一天，我正在醫院上班呢，孔秋打電話要我晚上去電視台做嘉賓，我從來也沒跟電視台打過什麼交道，便推辭說不去。孔秋說你還是去吧，見識一下月城的名主持人，再說人家也特別渴望有一個心理醫生做節目的嘉賓。當時我跟孔秋的感情正處在冷戰階段，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過什麼來往，我不知道他怎麼了，總想打電話給他，可他接到我的電話時會說最近太忙了。我感到奇怪，卻又無法弄清楚他的真實麵孔，便在這種情緒中去了電視台。”
羅紗停了話，看看我。
我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羅紗接著說：“電視台的確是個與眾不同的地方，它能在一夜之間把一個默默無聞的人變成名人，我借著它的鏡頭大大風光了一場。由一個普通的心理醫生變成了一個備受矚目的心理專家，我都驕傲得快找不著東南西北了。更讓我感到新奇的是那天晚上的話題是探討女性情感問題，每個嘉賓都有充分的發言權，來不及任何準備的發言，讓我緊張起來，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主持人於小菲悄悄跟我說：‘實在不必這麼緊張，要知道你的潛質裏有一種創新的東西，你把這種東西講出來，肯定會贏得掌聲。’
“在我慌亂緊張的時候，有人這麼提醒我，我是多麼感激她呀！我定定地看了於小菲一眼，回答了觀眾中提出的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觀眾提出怎樣才能知道愛人有了婚外情？我說：‘你看他的眼睛，當你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一定看他的眼睛，你的愛人如果說真話，他的眼睛是會看著你的，如果說假話，他的眼睛一定不敢看你，而看地下。’我的話音剛落，觀眾報給我長時間的掌聲，於小菲立刻在一旁說：‘真不愧是心理專家，講得多好哇！觀眾朋友，我們再給她一點掌聲好不好？’觀眾再次報給我長時間的掌聲。
“我忽然很佩服於小菲，她就像一個出色的指揮官一樣，掌管著演播室的千軍萬馬。節目做好後，於小菲便給了我一張名片，並約我第二天去酒巴喝茶。
“當我們在酒巴裏坐下以後，我才發現彼此有那麼多話題可談，於小菲比我時尚，她的職業決定了她的前衛，同時她還渴望新知識，這對一個主持人來說特別重要，可能就因為我那番話引起了她對我的興趣，她需要跟我長談一下。當時，我不知道孔秋跟她是什麼關係，因為孔秋這個人平時就特別喜歡社交，我們已經很長時間不見麵了，他的情況我真不太清楚。而剛跟於小菲坐在一起，我不好提起孔秋。我就跟她聊天吧，從一個心理醫生的角度看男人和男人的世界，於小菲認真地聽著，不停地誇我老練，我直覺於小菲是個經曆過很多男人的女孩，但同時又是個沒什麼心計，不知怎麼對付男人的女孩，她的單純恰恰都在她的談吐中表現出來了。
“那天，於小菲我們倆聊得很投機，分手的時候她要我到她那裏玩，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
“她的住處嗎？”我打斷羅紗的話問。
“嗯。”羅紗聲音低沉地說。
我感覺下麵該有戲了，便說：“再喝點水吧。”
我起身給羅紗倒水的時候，羅紗突然說：“不，不是她的住處。”
羅紗這句注解等於“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我心裏暗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