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無意中對電話亭的一瞥又讓小草忍不住給兒子打電話了!一個星期了,她已經整整忍了一個星期了!
“喂,你好!我是林小豪的母親。請你讓我兒子接電話。”電話接通以後,小草對著話筒講道。
“請稍等一下!”那端聽清楚了以後,說了一句話便沒有了聲音。
小草握著電話耐心的等待著,甚至想象著兒子這次接到她的電話會不會再哭泣?
大約有一分鍾以後,那端便傳來了腳步聲。聽到那快速的腳步聲,小草心裏已緊!
“媽咪!你怎麼這麼久也不給我打電話呀?我可想死你了!”耳邊突然傳來了小豪那稚嫩的聲音。
“小豪乖!媽咪最近好忙。所以沒有給你打!你最近過得好不好?”聽到兒子的話,小草內疚的說。
不過,她倒是有些納罕:因為這次兒子好像沒有哭!
“媽咪,幹媽剛給我打過電話!她告訴我:我是個男子漢了,不許再接媽咪的電話就哭了……”小豪對著小草講著好像一夜之間長大的話。
幾分鍾後,小草微笑著掛斷了電話,然後轉身快步的往前方那棟公寓樓走去。她突然覺得她的步子輕鬆了許多!
但是,她卻不知道,一分鍾前有一輛汽車在街邊駛過,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視了她好幾秒鍾……
當小草推開公寓樓的大門的時候,她低頭便看到了一雙男性的皮鞋放在玄關處。
望著那雙皮鞋愣了一秒鍾後,小草便開始換鞋……
“小草,先生來了!正坐在露台上呢。”吳媽突然走過來輕聲道。
“知道了!”小草對吳媽說道。
隨後,吳媽便趕去廚房做飯了。而小草走到露台的門前,往露台上看了一眼。隻見成駿正坐在露台的搖椅上,仰望著漸漸降臨的夜幕。
她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小草此刻卻能感覺到好像他也不是那麼愉悅。甚至再次見到他後,她都覺得他的身上比以前多了一抹憂鬱。似乎這幾年來他都過得不是那麼快樂!但是究其原因,她是無從知曉的。她和他再也走不進彼此的心裏。
呆呆的望了那個側著的背影一刻後,小草轉身進去了。
一刻後,她端了一杯茶走上了露台。
“你先喝杯茶吧!晚飯就快好了。”小草把茶杯放在了搖椅旁的小茶幾上。
“嗯!”這個時候,成駿已經閉上了眼睛。
看到他的身上仍然穿著襯衫和西褲,小草問道:“要不要去換件衣服?”
她大體知道他的工作的繁忙程度,一天下來,他應該很疲憊了!
“不用了!吃過晚飯後我就走。今天我不在這裏過夜!”成駿緩緩的睜開眼睛回答。
這個時候,夜幕已經完全的降臨,萬家燈火早已經點綴在了夜色中!
成駿的眼睛在小草的身上盯視著,小草突然感覺他的目光好像有些銳利。與他的眼神在空中碰撞一刻後,她便垂下了眼瞼,伸手理了下耳際的頭發。
她的裝扮已經和前些日子不同了!她的頭發仍然倌在腦後,但是身上的衣服早已經不再穿他給她買的那些。她買了兩身普通的衣服,簡單而大方!畢竟,她總不能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去醫院吧?
這個理頭發的動作讓成駿想起了許多的往事!她是一個內向的人,理頭發的動作表明她的心很緊張。這是以前她的習慣!
聽到他不會在這裏過夜,小草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才嗯了一聲!
不過,心下卻是有些奇怪:因為以前隻要他在這裏吃晚飯的話,他便不會再出去了!今天是怎麼了?晚飯後還有別的應酬?還是有什麼約會?難道會去別的女人那裏過夜?
一想到最後這個可能的時候,小草馬上在心裏對自己喊停!她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胡思亂想呢?再說,人家去哪裏和她有什麼關係?就算是那份離婚書他沒有簽,那麼她和他現在也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就再走近彼此的心裏的可能。
“哦,那我去幫吳媽做飯!”為了掩飾心裏的異樣,小草趕緊轉身要走。
“等等!”而這個時候,背後卻傳來了成駿的聲音。
“啊?”小草沒有想到他會叫住她。
因為這些日子以來,他們都沒有什麼語言和眼神上的交流!有的隻是必要的話的知會。
“我明天要去意大利出差!”成駿望著轉身回來的小草說。
“意大利?”聽到這句話,小草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所以我今天晚上必須回家住!我大概要在那邊停留半個月到二十天的時間。”成駿繼續道。
“這麼久?”小草勉強笑道。
“我已經交代了艾麗 ,你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去找她!一般性是的事情她都會為你解決。”成駿這個時候把眼睛從小草的身上移開。
“謝謝!”小草道謝。
他倒是很細心!把走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雖然知道如果他不在的話,可能她的生活會輕鬆並且單純許多,但是很奇怪小草的心裏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可是究竟是失去了什麼,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對了,今天你站在路邊給誰打電話?”聽到小草的道謝後,成駿話鋒一轉的問道。
這個問題看似漫不經心,但是小草一聽到,就馬上驚訝的抬起頭來,望著眼睛望著遠處萬家燈火的成駿。
怎麼?今天他看到自己在路邊打電話了?怎麼會這麼巧?真是的,她怎麼一點也沒有看見他呢?大概是和小豪說話太專心了吧?一時沒有注意周邊的人和事。小草有些埋怨自己。
“我在等待你的回答!”半天沒有聽到小草的回答,成駿的聲音有些冷硬下來!
下午下班後,他獨自開車回來,快到這棟公寓樓下的時候,他的眼睛不經意的一瞥,卻看到小草在路邊的公用電話亭裏打電話,而且臉上始終有洋溢著笑容!
看到這個情景,他馬上便把車子的速度降了下來,一雙眼睛隨著車子的緩慢移動盯著她好幾秒鍾。她那個時候的笑容的確十分的自然,看的出事發自內心的笑。
成駿聽不到小草究竟在電話裏說什麼,但是那個不能再自然的笑容還是讓他感觸頗多,甚至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悅在心底滋生。那個時候,甚至到此刻,他的心裏都在猜疑著她到底是給誰在打電話?電話那端到底是一個什麼人,能夠讓她那麼高興,那麼開心的笑?突然,他的心底似乎已經暗含了一抹微微的醋意。隻是自己還渾然不知而已!
而這個時候,小草也隻好在心裏編造了一個理由。她當然不可能把真實的情況告訴他!大概,小豪是她對他唯一的隱瞞。
“我……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太急了!忘了給我媽媽吃藥。所以我打電話給護士……提醒她別忘了給我媽媽吃藥!我媽媽這個人對這些不太在意。”小草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的笑容。
此刻,她的心裏怦怦直跳!她很少說謊,說謊的技術當然不高。而成駿是什麼人?他常常都能看清楚她的內心。他的那雙眼睛實在是太過於銳利,此刻她都不敢抬頭去看他!雖然現在露台上的光線很暗淡。
聽到小草的回答後,成駿怔怔的望了她一刻,隻見她眼眸低垂,一雙手也極不自然的絞著自己的衣服。她還是以前的她,緊張的時候還是如此!
當然,他此刻也看出了她的不自然。成駿可以斷定:她說得不是實話!雖然如此,他此刻也不想揭穿她!既然她選擇說謊,那就是有事情不想對自己說實話。他倒是願意自己去尋找答案!
一刻後,成駿收回了目光,輕笑了一聲。“是嗎?”
“嗯!”小草低低的應了一聲。
隨後,見他又不說話了,小草趕緊道:“我……去看看吳媽做好晚飯了沒有!”
說完,小草便像逃似的步出了露台……
瞥眼望了一眼她那急匆匆而去的背影,成駿的眉頭蹙了一下……
成駿走後,小草便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全心全意的照顧母親,而且醫生說經過兩個多月的治療,媽媽的病情最少已經得到了控製,沒有繼續惡化下去,這個消息著實讓小草高興了一下子!
醫生說再有十天的化療,林媽媽就可以暫時停止化療進行保守的康複治療了。所以,小草想十天後,她就去台中看一下小豪,反正成駿不是說要半個月到二十天才回來嗎?十天以後,他還回不來,她是可以放心去的。小草想。
不過幾天後,本來以為十分輕鬆的小草,卻有些忍不住想念起成駿來!望著那張隔三差五他就會來睡上一晚的大床,小草突然感覺有些落寞……
十一天後,成駿一下飛機便便直接讓助手把他送到了小草住的那棟公寓樓前。
這時候,夜幕早已經降臨了!整個街區也都燃起了燈火。
在駕駛座上抬頭望了一眼眼前這棟高高的公寓樓,成駿低頭沉思了一刻後,才打開車門走了下去!不知道為什麼?半個月裏他的腦海裏竟然都是小草的影子。揮之不去,根本就無法受自己意識的控製。
按了下門鈴,便聽到裏麵有腳步聲傳了過來!
“先生?”打開門的吳媽看到是成駿馬上便瞪大了眼睛,很顯然她沒有想到成駿會突然回來!
瞥了一眼吳媽臉上的驚異,成駿並不以為意,他邁腳走了進去!
“先生,您不是去意大利出差最少要……半個月才回來嗎?現在不是才十一天嗎?”吳媽趕緊關上門道。
環顧了四周後,成駿發現好像家裏隻有吳媽一個人。他的心中立刻就有些不悅了!因為這個時候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了,八點鍾了!她怎麼還沒有回來?
“小草還沒有回來?”成駿轉頭問吳媽。
“她……去醫院了!大概得……等一會兒才回來吧。”吳媽的眼睛不敢看成駿。
成駿那銳利的眼眸盯著吳媽的臉一刻,隨後,他便走到沙發前坐下。低頭想了一下後,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tony,去小草的母親住的醫院把她接回來!”隻說了一句話,成駿便掛斷了電話。
站在玄關處聽到成駿對著電話講的話,吳媽的臉也變得黃了起來!心想:這可怎麼辦啊?小草根本就不在台北啊!讓那個叫什麼洋名的去接,那肯定也幾接不到啊!
哎呀!先生怎麼回事?明明說最少半個月,多則要二十天才回來的。怎麼第十一天就回來了呢?這下可好!肯定是要抓瞎了!
“吳媽,給我倒杯水來!”一聲低沉的聲音立刻打斷了吳媽的焦急的亂想。
“哎!”她馬上答應了一聲,便轉身一溜小跑到了廚房去倒水。
一刻後,吳媽的手有些顫悠悠的端著一杯白水走到了成駿的麵前。
“先生!水。”吳媽戰戰兢兢的把那杯水放到了茶幾上。
“嗯!”成駿那銳利的眸子掃了一眼吳媽,她那焦灼的表情盡收在他的眼底。
“先生,要不要我幫你去準備點吃的?”吳媽站在成駿麵前低頭問道。
“我不餓!你去忙吧。”成駿衝吳媽揮了揮手。
聽到這話,吳媽像得到了特赦一般,趕緊就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並關上了門!
坐在客廳裏的成駿的眼睛卻沒有離開過吳媽,現在他的眼神直直的望著吳媽進入的那道門!因為吳媽今天的表現太奇怪了。成駿的心裏有了一絲預感:她和小草一定有事瞞著自己!
走進房間後,吳媽馬上拿起了電話,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紙條,按著紙條上的號碼便開始撥起了電話……
一刻後,電話被接通了!吳媽手拿著話筒焦急的等待著那端快點來人接。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被突然從外麵推開了!
吳媽一個抬頭,看到成駿好像陰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先……生!”吳媽一個驚慌,手裏的電話也滑落到了地毯上。
“喂!你好。哪一位?”這個時候,那端似乎是有人來接電話了。
看到吳媽那驚愕和害怕的表情,耳朵聽到在地毯上的話筒傳出來的聲音。成駿一個箭步過去,彎腰撿起了聽筒。
“你好!請問你這裏是?”成駿很有耐心的對著電話講道。
“我們這裏是台中育才全托幼稚園!請問你找誰?你是哪一位孩子的家長?”那端聽起來是一位很年輕的小姐。
全托幼稚園?哪一位孩子的家長?怎麼回事?吳媽怎麼會給這裏打電話?這又跟小草有什麼聯係?一時間,成駿的眉宇緊蹙起來!
隨後,成駿轉頭瞅了一眼站在那裏顯得似乎十分緊張的吳媽。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回了成駿一眼,看得出她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喂,先生?”久久沒有聽到電話那端說話,電話裏的小姐詢問道。
“哦,我有一個孩子想送到你們那邊去!我聽朋友說你們那裏的條件很不錯。我想問一下你們那裏的具體地址是?”成駿轉頭對著電話震驚的說道。
“是嗎?那很歡迎。我們這裏的地址是台中……”那端那位小姐很熱情的告訴著成駿的地址。
“再見!”一會兒後,成駿記下了地址便掛斷了電話。
“吳媽,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想聽到你說不知道的話!”成駿的目光很嚴厲的望著吳媽。
“先生……我……小草是今天一早就走的!她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可能明天回來。我也問她是什麼事情,但是她就是不說!隻是拜托我今天中午為她母親去送一次飯!而且還給了我這個紙條,讓我萬一有什麼急事就給她打這個電話。可是……我哪裏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先生,我說的都是真的!其他的我什麼也不知道了!”吳媽可憐巴巴的對成駿說。
聽了吳媽的話,成駿的眉頭又緊緊的蹙在了一起!心裏卻在暗自疑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全托幼稚園?台中?一連串的想法在成駿的腦海裏不斷的延伸著……
一刻後,成駿沒有再理會吳媽,轉身便邁步朝外麵走去……
“先生!你去哪裏啊?”見成駿走了,吳媽趕緊追了出去!
這個時候已經走到大門口的成駿,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頭用手指著吳媽囑咐道:“如果小草打電話回來,不要告訴她我回來了!明白嗎?”
“明……明白!”吳媽趕緊點頭道。
事情都已經被先生發現了!她現在可是膽戰心驚。現在當然是先生說什麼是什麼。心裏暗自對小草道:小草呀!你就自己多求能躲過這一劫吧。
看到吳媽點頭,成駿滿意的點了下頭,隨後便快步離去了!
台中
第二天清晨,育才幼稚園的大門外的路邊,停靠著一輛銀灰色的跑車。
此刻,跑車的車篷是敞開的,成駿坐在駕駛座上,臉上有些倦容,臨近車窗的地麵上已經扔了有十來支煙蒂了!
昨晚半夜趕到這裏後,他就一直守在這裏!在車上,他隻打了個盹。在這裏等待了幾個小時,成駿的腦子裏也是被紛繁複雜的事情攪得亂亂的!
不難想象,小草肯定到這裏來是為了一個孩子吧?孩子?是誰的孩子?小草難道還瞞著自己有一個孩子嗎?
一想到這裏,成駿的眼眸就要冒出憤怒的火花!她究竟還有多少事情是瞞著自己的?這次,他一定要把事情都弄清楚!成駿憤怒的想著。
許久後,當成駿看到幼稚園的大門終於開啟了!他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扇大門。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小草應該在裏麵。因為像這種全托的幼稚園,裏麵會安排有父母來看望的臨時住所!當然,許多家長是不會選擇住在這裏的,但是小草就一個女人家,這裏所處的位置也不是很繁華,而且她把幼稚園的電話號碼留給吳媽,應該就在裏麵沒有錯的!他守在這裏,肯定能等到她出來!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黑色長褲,粉色襯衫的白皙女人手裏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可愛小男孩一路從幼稚園裏向問外的方向走著……
“媽咪,你帶我去吃肯德基以後是不是就要走了?”小豪邊走邊抬頭望著小草。
聽到兒子的話,小草當然是一陣心酸。現在,她連兒子都不能照看了!真是對不起他!
“小豪乖!媽咪一會兒給你買好多好吃的,再給你買玩具。媽咪答應你,肯定會盡快的來看你,然後把你接回家。好不好?”小草便走邊低頭哄著兒子。
聽到小草這麼一說,小豪雖然也很不高興,但是昨天晚上媽媽都已經跟他講了好多了。他知道是改變不了了!隻好可憐巴巴的對著小草點了點頭。
看到小豪如此,小草心裏難過極了!說實話,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再次來這裏把小豪帶走?到底是一個月,三個月,半年,還是一年?她很困惑!
而這個時候,小草已經拉著小豪的手走出了育才幼稚園的大門。滿心惆悵的她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看到已經慢慢走近她的成駿。
“媽咪,是那個好凶的叔叔!”倒是小豪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已經走近了他們的成駿。
小豪曾經在成家生活了幾天,每個人都對他很寵愛很客氣,就是唯獨這個長得很高大的叔叔,對他好凶啊!小豪可是記住了他了!
聽到小豪的喊聲,小草朝側麵一抬頭!一個讓她此刻吃驚不已的身影已經移動到了她的麵前!
小草那驚愕的表情早已經在成駿預想的範圍之內,他把一雙手插進了口袋裏。望著眼前的一大一小。冷聲開口道:“怎麼?看到我很吃驚是嗎?是不是你做夢也想不到我會到這裏來?”
成駿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小草。此刻,他的胸間已經積蓄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我……”突然看到成駿,小草是十分的手足無措!
她的心裏暗暗驚慌著:怎麼辦?還是讓他看到小豪了!現在隻希望他不要對小豪有什麼不好的聯想就好!
對!絕對不能承認小豪和他有什麼關係就好!哪怕承認小豪是她和別人生的。這樣子估計他會很討厭小毫的。就再也不會多看他一眼了!他就永遠也不可能搶走自己的兒子了。小草慌亂中暗自想。
見小草不說話,成駿的眼眸望向了小草手裏拉著的小毫!
看到小豪,這個小家夥太眼熟了!眼睛一眯,隨後成駿就想到了這不是唐樂兒帶回去的那個小男孩嗎?可是現在怎麼又會和小草在一起?這個孩子究竟和她們有什麼關係?
帶著心裏的疑問,成駿伸手便拽住了小草的一隻手臂。眼睛凶巴巴的盯著小草的臉,質問道:“這孩子是誰的?你為什麼要來這裏?”
“我……”小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啊!”成駿怒吼道。
“嚶嚶……媽咪……我怕!這個叔叔好凶的!他在那個奶奶家也是這麼……凶的!”這個時候,小豪突然便哇哇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