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對他,一直溫中有情,言語抹點,舉止有度,親近中帶著疏離,但相比起別人,又那麼親密……是要共度一生的人啊……
雲軒癡癡地望著陳信溪,陳信溪理完他的衣領,也配合地一動不動站在原地任他看,雙眼也看著他目無焦點的眼睛,即使旁邊有人好奇地盯著他們,她也毫不避諱。
若是以往,她肯定會提醒雲軒,這麼大庭廣眾,有違身份,雲軒從不會在外人麵前做這副失格的模樣。
但現在她卻莫名地不想開口,不想打斷這情意綿綿的目光,不想拒絕他的深情。
雲軒看了一會兒,見陳信溪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剛想開口說話,眼角卻瞥到不遠處那一臉憤憤然的葉清。
隻見葉清一個人靠在車櫞上,做了一副痞子樣,時不時往她們這兒看一眼,嘴裏還念念有詞,一副鄉下人進城的模樣。
做的動作也不甚入眼,不過也虧得她那張討喜的臉,如此不雅的動作加上她那張臉,人人都會以為她隻是大家族裏任性的小姐罷了,並不會看低於她。
雲軒也不知道為何要看她,眼睛像是管不住一樣,跟著她的動作就擺了過去。
陳信溪發現雲軒的注意力被轉移,也轉頭順著雲軒的目光看去,發現是那個從綏安鎮跟過來的女子,心裏嗤笑了聲,麵上卻笑道,“軒兒,你在看什麼?”
雲軒一驚……天!他是在看信溪好不好!竟無意間被葉清吸引了目光,居然還是在信溪麵前!
“沒什麼。”不過雲軒很快鎮靜下來,藏住眼裏的微慌,淡淡地回答。
然後很自然地將目光轉開,又繼續看著那被燒毀的雲來樓。
陳信溪還在說話,“剛剛軒兒想跟我說什麼?”她明明看出雲軒打算跟她說話的。
雲軒一愣……他剛剛想要說什麼來著?
這時雲軒才突然發現,剛剛的悸動已經隨著葉清這段插曲消失殆盡,連心跳都漸漸平複,心痛竟也緩了過來。現在聽到信溪的話,心裏竟是毫無所感,唔不,也不是一點也沒有,隻是那種淡淡的疼,已經細微到可以忽略……
這是…怎麼回事?
雲軒搞不清心裏的感覺和腦袋裏的想法,一時有些混亂,也沒來得及回答陳信溪的問題。
陳信溪忍了忍,依舊維持著自己良好的修養,並沒有繼續追問,她從來不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
“公子,奴才檢查過了,雲來樓一共燒毀了桌椅,裝飾,古董等共計一百一十八萬兩白銀。另外在三樓的廂房中……”
趙月閉了閉眼,忍住心裏的顫抖,才接著道,“在三樓廂房中找到兩具小二的屍體,在二樓廚房發現三具大廚的屍體,身份已經確認無誤。”
雲軒聽了臉色未變,手卻將袖子捏得死緊,甚至手掌心都出現了紅印,但雲軒卻像是未覺一般,聲音鎮定地回著,“全力搜查嚴菲,另外從賬房拿了三倍的銀兩去補貼死去夥計和大廚的家人,莫讓人傳雲府欺待下人!”
沒有人發現雲軒的變化,趙月眼睛閃了下,一句話沒說便應著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