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抬手一指,將整個國安院的學政夫子們都指帶了進去。

“這考卷上的評分,為什麼是丙等?”曾老眯著眼睛,掃視著所有的人。“是因為這位考生沒有給你們送禮嗎?還是因為你們其實都是一些酒囊飯袋,如今已經是老眼昏花了,連帶著評判考卷都不會了?”

“若是後者,老夫明日就稟明了聖上,讓你們所有的人卷鋪蓋回家!”

這番話說出口,這些個學政夫子等人已經有些站不住了。曾老哪怕如今已經閑賦在家,可到底是聖上恩師,做點別的或許不行,想讓他們滾蛋,簡直不要太簡單。

翰林院裏邊那麼多人,隨便抽幾個人來,誰還不能應付得了這麼簡單的差事了?

“這……評判考卷的標準,一直都以國安院內部商議為準,這哪是任懷玉一個人就能夠決定的事情?”還有一些人,對曾老沒有什麼明確的印象,說話做事尚且沒有太多顧及。

這話一出,便被那國安院的山長深深地看了一眼。

“老先生。”那山長雖說是警告了那人,抬眼對著曾老的時候,卻換了一副口吻:“這評判存疑,倒也不是任大人一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當時評判的時候,乃是所有授課夫子一起通過的,任大人那日正好不在,告假在家中,與大家的想法相違背,倒也是正常的。”

意思就是,他們並沒有做些多餘的事情,隻是任懷玉自己這麼認為罷了。

任懷玉聞言,掃了那山長一眼,也並未為自己的行為和剛才的話解釋。

他在這國安院內,也沒少遭受打壓,那日評判之前,是他收到了院內的消息,來傳話的人,幾乎明著跟他說,叫他不要參與評判了。

任懷玉從前入朝時,也是滿腔抱負,而今伴隨著在朝上的時日越多,越是心灰意冷,早就沒有此前與其抗爭的勁兒,他們說什麼便是什麼,他也懶得去分辨了。

“你的意思,是老夫的錯了?”

“下官惶恐。”山長忙不迭躬身賠禮。

“你惶恐個屁!”曾老譏笑道。“你就差沒直接告訴老夫,讓老夫別多管閑事了!隻是你這麼的能耐,怎麼此前就沒有人告知你,這一套考題,其實是老夫出的呢?”

滿場死寂。

這話說出口,不光是那些個學子們,連帶著所有的學政夫子都愣住了。

他們是真的不知道考題的來源,按照國安院的規矩,考題當是由他們來出,但是今年不太一樣,大考開始之前,翰林院那邊就直接通知了他們,說是考題由翰林院來出。

因此,國安院內還不安了許久,就怕這考題會出得太偏,讓國安院的學子臉上不好看。

後來證明考題沒有偏,但難度特別高,他們評判的時候,其實都是放的很鬆的,也是為了能夠讓所有的人麵上都好看一些。

可誰也沒有想到,這考題居然是曾老出的。

考題是大考前一日才送過來的,當時曾老人都不在盛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