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致恒回過神來,看著曾老麵色陰沉,冷眼看著那山長道:“你可當真是好樣的!你可知道,當初國安院是由我起頭,聯合了朝中多位博學多才的翰林院學士共同努力得來的成果?”

“我瞧著你們如今是連國安這兩個字都不知道怎麼寫了!國泰民安方才能有源源不斷的學子流入其中!而今邊疆戰事不斷,將士們用血肉之軀,來換得一方安寧,國泰民安能不能稱得上姑且不論,你們這群人是全然敗壞了我國安院的學風!”

“任懷玉!”他回身,叫出來了一個夫子。

任懷玉是宴字班的授課夫子,與天字班的交集甚少,但是這院內的許多人都認識他。原因無他,就是因為任懷玉是曾老離開盛京之前,所收的最後一名弟子。

也是當今翰林院當中,年紀最輕的大學士。

當年的任懷玉也是風光無限,是兩榜進士出身,又摘得探花之名。後來借著曾家的勢力,一路到了翰林院當中,參與編纂了一本極為重要的史書,聽起來都是極為了不得的事情。

不過打從曾家從盛京撤出去了之後,任懷玉在盛京之中就低調了許多,雖擔著內閣大學士的名頭,卻領著的是些閑差,而後還淪落到了來國安院教書的地步。

來國安院教書,對於一般的翰林學士來說,其實是好事。但對於任懷玉這等起步極其順暢,還是大學士之名的人而言,就是貶謫了。

他這幾年沒什麼造詣,好在學問是真的強,對待宴字班很是上心。

宴字班那群人私底下估計沒有少嘲弄任懷玉這些年的際遇,但明麵上還是保持著恭敬的。

這麼多年了,曾老突然出現,任懷玉也是剛剛收到的消息,官帽都沒戴上,就來了國安院中。

未想到一來就看見曾老發了這麼一通大火,他站在一旁沒有出聲。他是宴字最主要的授課夫子,但實際上國安院的事務也不掌握在他的手裏,多半都是由山長與那幾個學政來處置。

“學生在。”被點名叫出來後,任懷玉對曾老行了一禮。

曾老自袖中,掏出了一疊宣紙,直接扔在了他的身上。

“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任懷玉微頓,隨即撿起了那散落一地的宣紙。當他瞧見了宣紙上的內容後,臉色也是瞬間變化。

曾老看在了眼裏,譏笑道:“你這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當年老夫是這麼教導你的嗎?我再問你一遍,若以這份考卷與此前你們評定的大榜第一相比,誰才是最佳!?”

任懷玉臉色很不好看,頂著所有人的目光,沉聲道:“當以此考卷為最佳。”

這話一出,周圍一片嘩然。

雖不明白曾老哪裏來的考卷,那份考卷又是屬於誰的,但有一點是沒錯的,那就是這考卷決計不是楚銘鈺的。

不是楚銘鈺的,楚銘鈺卻拿了大榜頭名!

這事……

“你還知道這考卷更佳,那老夫倒是要問問你,還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