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見諒。”大皇子一行人來這邊,是隱了身份的,那管事自然也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麼身份,隻陪著笑臉道:“慈悲是烈酒,雖說酒美,卻不能過量。我們東家說了,一盅足矣,若是多了的話,後勁上來,人是要昏睡好些時日的。”

大皇子聽了之後皺下了眉頭,還以為他是在誆騙人。

卻聽那官員說道:“這酒確實了不得,我不過多喝了幾杯,如今已經感覺腳下有些飄飄然,看來烈性並非是假的。”

話已至此,自然是不好再多說些什麼。大皇子才剛剛重回朝堂,若是因為飲酒過量,就好幾日不出現在朝上,指不定會被二皇子編排成何等模樣。

因而即便覺得酒沒有喝到位,卻也隻能算了。

轉頭一看,俞博遠滿臉漲得通紅,顯然已經是醉的不行了,這才讓人給他鬆了醒酒的甜湯。

俞博遠喝下之後,神清氣爽,他自來不喜歡酒,就是因為喝了一點酒,便頭疼失態,叫人極其難受,沒想到這慈悲竟然如此的神奇,酒勁雖大,卻半點都不傷身。

清醒過來後,保留了些許餘味,更覺酒美。

隻可惜,他已經沒機會再嚐一口了。

俞博遠回味了瞬,心境複雜。

而除了他們之外,安王等人其實也在。今日來這邊,卻是那夏亦銘的提議,他實在是好奇,顧輕書會怎麼處理這個酒樓,萬沒有想到,瞧見的是這麼一副醉生夢死的場麵。

“這位顧小姐,真的是天生的生意人,一個衰敗的酒樓到了她的手裏,也能這樣的起死回生。”夏亦銘感慨了幾句,抬眼,卻瞧見安王的臉色不太好看。

“慈悲作酒。”安王沉著眉頭,良久才站起了身來。“這麼瞧著,她似乎對燕朝,有著頗大的怨氣。”

“便是你出馬,也未必能夠請得動她了。”

這一番話,是對楚雲西說得。

楚雲西低著頭,看著杯盞中起伏的茶葉,沉默不語。

這邊的熱鬧持續了半宿,顧輕書卻沒有停留太長時間。如今顧衍之也出門做事去了,家中僅有盧氏一人在家,她早些回去,盧氏也能早點安心。

與黃玉文幾人作別後,她下了樓,直接到了後院停放馬車的地方。

沒想到那馬車的車門打開了後,卻瞧見了一個人。

顧輕書挑眉:“小公爺?”

月光如水一般,鍍在了他們的身上,月色之下,楚雲西一身雪衣,容貌出塵,恍若謫仙一般,叫她略晃了一下眼。

這個楚雲西,倒是一點都不見外,她的馬車他也坐得很安穩。

顧輕書正想說些什麼,卻見一隻玉一樣的手,遞到了她的跟前。

“上來吧。”

她本想拒絕的,可麵前的這隻手,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瞧著跟瓷玉般誘人,加上眼前人這張殺傷力極強的臉……

算了。

反正這也是楚雲西的馬車。

她將手遞了過去,觸及到了他手心的第一瞬,感覺到他似乎停頓了下。

顧輕書倒是沒有多想,隻勾唇笑了下,這手還真的是跟她想的一樣,又嫩又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