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鬼泛泛之交,就正經見過兩麵。對他我不了解,沒什麼有用的信息給你們警方。”

“你……”

秦世安都氣笑了。

難怪這人和顧佳豪能逍遙法外十幾年,就這心理素質,一般人都不是他對手。

若非關心則亂,若非他對顧佳豪感情不一般,警方還真沒機會撬開他的嘴巴。

此時,房門被敲響。

“秦隊,文小姐來了。她要求見付新野。”

“聽見了嗎,苦主來了。”秦世安衝付新野一樂,“麵對苦主,你打算說什麼?說一切和你沒關係?”

付新野表情糾結,難堪。

從他的表情已經透露出內心的抗拒,很顯然他不想文斯莉。

秦世安當然不會如他的意,果斷將文斯莉請了進來。

至於周致,被他擋在了門外。

美名其曰,“你進去隻會刺激病人,當心把人給刺激死。你就在門口守著。家屬?結婚證領了嗎。沒領結婚證,你算哪門子家屬。人家的律師權限都比你高,你啊,任重道遠啊!一天天沒名沒分的,我都替你著急。”

周致氣得想打人,真是誤交損友。

秦世安拍拍他的肩膀,“別氣,別氣。你可是霸道總裁,要包容,要有大肚量。裏麵有我盯著,什麼事都不會有,你放一百個心。再說了,人家文總做事可比你靠譜多了。”

“話這麼多,怎麼沒被噎死。”周致反唇相譏。

秦世安哈哈一樂。懟周致,可是他的一大愛好,今日份完美完成,爽!

文斯莉看著病床上渾身浮腫,臉頰青青紫紫,一條褲腿空蕩蕩的付新野,幾乎認不出來。

原來一個人生病住院後,會變得如此醜陋不堪。

她很好奇地問道:“當初我住院昏迷不醒,你到醫院看望過我嗎?那時候,我是不是像你現在這樣,任人宰割?”

付新野滿臉難堪。

他萬萬沒想到,文斯莉根本不按牌理出牌,反而主動揭開她自己的傷疤。

她在椅子上坐下,兩個人直線距離就隻有五六十公分,彼此能清楚看見對方的表情和眼神。

她繼續追問道:“那會,顧佳豪怎麼和你說的?是不是說等我死了,他就能繼承文家的遺產,然後你們就可以在一起,掃平所有障礙。”

“不,不是的。”付新野心虛的否認。

“你們搞出那麼多事情,殺了那麼多人,不就是為了文家的遺產。上千億啊,誰能不心動。妃姐百億資產,都能讓你們煞費苦心,讓他不顧臉麵不顧聲譽心甘情願同妃姐出雙入對。更何況是千億資產,怎麼處心積慮都不過分。你們等待那一天,一定等了很多年吧。計劃用了多長時間?不用猜我也知道,他是主謀,你嘛,隻是一個被利用的利欲熏心的小人。”

罵他小人都算是客氣的。

可是,付新野卻受不了苦主的當麵指責。

他扭過頭去,不敢看,也不想看見對方的臉。

“是我對不起你。”

“你們是不是很遺憾我沒有死?”

“不是的。”

“你敢看著我說嗎?”

付新野沒動。

“你真要是心中無愧,你怎麼不敢麵對我。付新野,你看著我,你再說一遍,我和我爸爸的案子,同你有沒有關係?是不是顧佳豪策劃了這一切?”

“是!”

許久,終於聽到付新野的肯定回答。

文斯莉嗬嗬冷笑,“文家待張律師不薄,待你們付家也是仁至義盡。甚至可以說,張家,付家都是靠著文家發家,成為城中的一個小富豪,能讓你從小錦衣玉食的長大。為了一個男人,你謀害我父親,謀害我,你的良心了?付新野,你看著我,我要一個真相,你必須給我一個真相。”

“我,我對不起你。那時候我鬼迷心竅,也是騎虎難下。我沒有辦法,我……”

“我隻要真相,我不需要你的解釋和懺悔。付新野,別讓我看不起你。”

文斯莉打斷他的話。

付新野掩麵而泣,“計劃是他做的。應該說很早很早之前,早在我和他剛認識的時候,他已經是個計劃明確,目的性十分強烈的人。那會,你還是個小姑娘,他已經開始關注你們文家,尤其是你父親的所有公開消息。後來認識了文海斌幾兄弟,從他們那裏打聽到更多關於你們父女兩的消息。等到沈蓮嫁給你爸爸,緊跟著你出國留學,很多事情都變得容易起來。”

“這麼說,我和顧佳豪從認識到戀愛結婚,全都是計劃好的事情?”

付新野點點頭,“可以這麼說。他是節奏大師,他能在不動聲色之間,把控整個事件的節奏和發展。所有的一切他都計劃好,並做出了預判,也早早預備好了各種應急方案。”

“這麼說,沈蓮那把槍,是他給的。沈蓮身邊神秘姘頭,也是他?”

“是!槍是老鬼搞來的,我們隻負責給錢。老鬼的槍支渠道,我們並不清楚。他和沈蓮其實很早就認識了,直到案發前才有了曖昧關係。他是怎麼說服沈蓮,我並不知道。我隻知道整個計劃都在他的掌控中,沈蓮就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讓沈蓮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