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沒借條,口說無憑,憑什麼還錢。
都這樣了,這位錢大導演還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他肯定也有困難嘛,那點錢就算了算了。”
難怪短短幾年,會欠下巨額債務。
典型的燃燒自己,照亮別人。
出門拍攝紀錄片,走到農村,也是大手筆花錢,今天捐那個,明天捐這個。
拍攝成了扶貧,簡直亂彈琴。
到後來,好多村人故意騙他錢。身邊人提醒,他也沒吸取教訓。
為了督促這位錢導認真拍攝,文斯莉給他安排了一個絕不講情麵極度苛刻的財務管家,確保每分錢都花在了拍攝上麵。
錢導:“……”
生無可戀啊!
算了算了,為了拍攝,金主爸爸的話就是聖旨,錯了也是對的。必須堅定地擁護金主爸爸的意誌。
文斯莉對錢導是真不放心,這位主,是一個比陸導張導更理想的理想主義者。
滿腔的理想主義,理想情懷。
他不是不懂現實生活的殘酷,他也不是不知道有人在騙他錢,但他還願意上當,隻因為他始終堅信人性有著光輝的一麵,世上沒有純粹的壞人。
他願意給別人一個機會,其實也是在給自己尋找一個堅持理想的借口。
文斯莉真的很好奇,究竟什麼樣的家庭,才能培養出如此人物,一個純粹的理想主義者。
說來也怪,有了財務管束後,錢導竟然適應良好,再也不過問和金錢相關的事情。遇到有困難需要幫助的人,他就報給隨行財務,然後埋頭繼續專心致誌幹拍攝。
這個情況被工作人員如實彙報給文斯莉。
文斯莉一看,頓時就樂了,“錢導這是典型的欠收拾啊!他前妻顯然沒發現錢導是個抖m,就得態度堅決地管著他。他前妻太尊重他,太給他麵子,反而造成了兩個人的婚姻破裂。果然不是所有人都應該在錢財上給予尊重。”
沒想到啊沒想到,錢導,你竟然是這麼一個欠收拾的人。
另外一對,陸導有張導輔助,工作變得有條理有計劃,錢財精打細算。夫妻搭檔,有了資金,又招了三個人組建團隊,繼續他們的拍攝工作。
對於他們兩口子,文斯莉完全不擔心,隻是每個月派人查一次賬目即可。
不同的人,就得用不同的方式合作。
……
利用短視頻推廣,為紀錄片吸引流量,總算有了起色。
視頻部吳經理,用公司粉絲最多的短視頻賬號發布了小胖剪輯的六分鍾的紀錄片視頻,又花了少少一些錢,靠著長期合作的交情爭取到折扣,集中在某個時間段砸錢拉流量。
錢花了,效果還是有的。
紀錄片《留守》逐漸有了觀眾,十個觀眾其中有八個都來自短視頻平台。
剩下兩個,來自於紅太陽app的會員粉絲。
有了觀眾,平台方的推廣自然也要跟上。在首頁安排了大圖推,小圖推。
大圖推隻有一天,小圖推則有三天。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對推薦效果沒有什麼期待。
事實證明,沒有期待是對的。
一番推薦下來,觀眾是增加了一些,但遠遠低於同推薦位電視劇電影觀眾增長數量。但,又高於大家心目中的預期。
“還是有人喜歡看紀錄片嘛,彈幕和評論基本上都是好評。而且短視頻那邊還在持續輸入流量。”
“這點播放量,比起影視劇差遠了。更不用和培訓班的vlog相比。”
“紀錄片本來就是冷門題材,能有這個播放量可以了。其實,電視台才是紀錄片最佳平台。可惜電視台太吝嗇,就想白嫖。”
紅太陽拿下了《留守》全版權,包括不限於網絡版權,電視版權。
雙方簽訂了一個版權授權協議,陸導和張導授權紅太陽全權經營紀錄片《留守》的所有版權。
拿下版權後,版權部同各大電視台都有接觸,其他幾個網絡平台也沒放過。
能賣一家是一家,能回點本錢是一點。
結果,電視台那邊一看版權被紅太陽全買了,隻肯給一集兩萬元的價格購買《留守》。
打發叫花子啊!
三十集六十萬,怎麼不去搶。而且還要求二輪播放權。
兩萬元買二輪播放權,開什麼玩笑。
單集少於八萬不賣。
不賣就不賣。電視台也很傲嬌,價錢談不攏,雙方直接一拍兩散。
瞧瞧這個價格,拍紀錄片成本高,收益低,難怪除體製內的,好多紀錄片導演都改行了。飯都吃不起,迫於生計隻能去做賺錢的工作,比如拍廣告,拍mv,拍電視劇……
無論拍什麼,都比紀錄片賺錢。
各大電視台互相通氣,一個個商量好了,隻肯給兩萬元一集的價格。
版權部不得不放棄電視台。
這個價格不能賣啊,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就成了買方市場,自家完全失去了議價權。
這不僅是價格的競爭,更是議價權的競爭,哪能區區兩萬元就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