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莉揉揉眉心,“能找到人嗎?連個真名都沒有,隻有一個外號,也不知道人還在不在錦城。”
“混江湖的人都用外號,有外號比真名找人還方便。你別發愁,今天也算是撕開了一個口子,好歹知道當年那樁入室盜竊案具體是怎麼回事,背後牽扯了那些人。”
“除了老鬼,還要調查裝修公司,調查安保公司。房子裝修好,有專業的安保公司負責別墅安保。三個劫匪大白天堂而皇之進入別墅,竟然沒有觸發報警器,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案子發生的時候,已經調查過安保公司,裝修公司。那時候的調查可能有遺漏,是該再重新調查一次,把當年的人都找出來一個個問一遍,說不定會有新線索。”
他們在這裏商量著後續的事情,審訊室裏麵的劉警官也意識到當年的調查有遺漏的地方。
“大白天你們是怎麼進入別墅,卻沒有觸發報警器?”
“黃毛手頭有鑰匙。”
“鑰匙哪裏來的?”
“裝修的時候,偷摸配的鑰匙。”
“你撒謊!那棟別墅用的是電子密碼鎖,聲控和指紋,基本上用不到鑰匙。”
“警官,那棟別墅我們全程參與裝修,我們比誰都熟悉。警官知道別墅裏麵的垃圾從哪裏運出來嗎?都是走後門,後門用鑰匙就能打開。我們和電工混熟了,知道他們怎麼布線,會在哪裏安裝監控。要不是因為熟門熟路,又有鑰匙,我們怎麼可能打哪棟別墅的主意。”
“這麼說,你們每裝修一個房子,都會偷摸配一把鑰匙?”
“我可沒這麼說,都是黃毛幹的。黃毛溜門撬鎖的技術那是祖宗,這點小事對他來說就跟喝水一樣簡單。”
“你們逃出去的時候,也是走得後門?”
“對啊!後門出去就是山,一條雙車道,除了早晚垃圾車,一天到晚基本上沒人。”
“照你這麼說,黃毛溜門撬鎖是慣犯,他以前犯過什麼事你知不知道?”
“他從不在我麵前提他過去的事情,有一次喝了酒我多問了幾句,他那眼神直接把我嚇得酒都醒了。我懷疑黃毛殺過人?”
“你確定?”
“我就是猜的,他眼神太嚇人。隻是幹溜門撬鎖不會有那種眼神。”
“什麼樣的眼神?”
“就是,就是殺氣。對,就像是小說裏寫的殺氣,感覺他下一秒就會跳起來殺人。就是那種感覺。”
說完,葛小民還心有餘悸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劉警官蹙眉。
一個雙手沾了血的凶悍匪徒,竟然跑去幹入室盜竊這種‘小兒科’事情,關鍵在作案之前還老老實實幹裝修,這就很讓人匪夷所思。
劉警官追問道:“你們三一起幹裝修,幹了幾戶人家,在一起多長時間?”
“警官,像別墅這種大單子,一年到頭都未必遇到一個。平時都是裝修普通的商品房,貼磚這種事情,我一個人就能幹完。”
“這麼說,別墅的裝修,是你們三個人第一次一起幹活?”
“是的。那別墅太大了,一個人幹工期來不及,三個人剛剛好。”
“黃毛貼磚的水平怎麼樣?”
“一般般吧,反正沒我的技術好。”
“這麼說你們三,你技術最好?”
“警官怎麼知道?嘿嘿……”
“以你的眼光來看,黃毛和爛賭鬼幹裝修幹了多長時間,像是新學這門技術的學徒嗎?”
“啊?學徒不能吧!他們兩技術雖然不咋地,好歹也是做個幾套商品房。有一次我在惠民小區做裝修,還碰到過黃毛。他說他也在惠民小區給人做裝修。”
“哪一年哪一月具體日期,惠民小區哪一棟哪個單元幾樓幾號……”
“就是裝別墅之前的一個月,具體哪天不記得了。我裝修的那一套房子,我想想,時間太長了記得不太清楚。”
“你最好能想起來,協助我們抓獲黃毛和爛賭鬼,否則你就是主犯。”
“我在想我在想,好像是七棟還是六棟來著,就是小區挨著公園那個大門進去往左邊,有一排桂花樹正對著那一棟,最左邊的單元,我記得應該是六樓。那是個老小區,沒電梯,我還和業主討價還價說樓層太高,他必須加搬運費。”
“你還做搬運?”
“就是幫著搬點石灰水泥牆磚,一袋十塊錢。那會缺錢,就想著多賺點錢。那個業主摳得很,十塊錢都嫌貴。我懶得和他廢話,不給夠錢我就讓所有人都不準動。後來業主見沒人肯搬,實在是沒辦法才肯掏錢。哼,換做現在,別說十塊錢,一百塊錢一袋老子都不給他搬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