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桁收回手,就近拿了一張紙巾擦手,他擦得認真,每一寸肌膚都不曾放過,然後穩穩地扔進了相隔較遠的垃圾桶裏。
嚴子瑜有一種,他是那張垃圾紙的錯覺。
用完之後被當成廢紙一樣丟掉,這也未免太恐怖了吧?
這個男人貌似不太好惹的樣子。
“薑總除了與司小姐接觸之後不擦手外,與其他任何人都會如此。”
禹明傑看到嚴子瑜的疑惑,擔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適時出聲解釋。
嚴子瑜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有潔癖的人,並非是特意針對他。
他表示非常懂,想必妍姐的這位未婚夫一定很愛她吧。
懂是一回事,被嫌棄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他此時的心情是異常的矛盾。
薑桁將司妍的每一句話都聽了去,他問:“你希望我怎麼帶著他?”
這個問題倒是難住了司妍,讓她說,她也不太懂啊,如實說了內心的想法:
“我跟念念離開的時候,他非要跟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將人給帶上的。接下來我的工作還沒有確定,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情況,很多場合肯定是不能帶著他的。不如,就讓他跟你去公司吧,學學管理也行。”
為了念念以後輕鬆一些,索性就先調教一番,說不定他有這方麵的天賦呢。
嚴子瑜聽聞,眼睛裏閃動著亮光,立即表態:“姐夫,我一定跟著你好好學,絕對不會讓你丟臉的。”
禹明傑覺得這個孩子有些傻,他難道就沒有聽出來司小姐話語的嫌棄嗎?
還這麼傻樂嗬。
以為跟著老大就真的能學東西?
怎麼可能?
以他的了解,老大一定會給他一段終生難忘的經曆。
薑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可以。”
這聲姐夫,他聽得倒是很順耳,算這小子識趣。
司妍見兩人達成共識,滿意地說:“那就這麼說定了。”
薑桁轉頭看向女孩,目光溫柔,喉嚨發出一個單音節:“嗯~”
低沉的嗓音落在耳邊,司妍的心漏了一拍,臉頰泛紅,不自在地抽回自己的手。
眼睛突然不敢直視身旁站著的男人:“那你們快去吧。”
“去哪裏?”薑桁微笑著看著頭低垂著的女孩。
司妍抬眸,隻看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上班啊!你們剛才不是要出去嗎?”
薑桁淡淡地吩咐:“明傑,你帶著他。”
“薑總……”
禹明傑在薑桁似笑非笑的目光之下,立即改了口:“我知道了。”
薑桁頷首:“去吧。”
眼看著兩人離開,司妍狐疑地問:“你不去?”
薑桁:“我今天沒有打算出去。”
“是嗎?”司妍懷疑的目光正視他,剛才明明像是要出去的樣子。
薑桁肯定地點頭:“嗯。”
“哦……”
留下一個字,司妍果斷地回了房間。
她步伐看上去穩健,脊背挺直,氣質極好。
唯獨節奏越來越快的腳步聲,出賣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心底再次升起了逃離的心思。
這與最初的又有所不同。
起初在這樣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一睜眼便看到了她拚死想要逃離的人,那是害怕與恐懼。
而現在,卻是對將要麵臨的未知事件充滿了迷茫。
薑桁看著緊閉的房門出神。
他似乎感覺到了妍妍好像有些不一樣了,但又似乎沒有什麼變化。
還是如最開始見到他時的那般,想要離開與躲避。
不同的是,她似乎很害怕直視自己的眼睛,這在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難不成,是他的眼睛變醜了?
大步走到洗手間,盯著鏡中的自己,好像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那又是為何?
明明之前都已經有所轉變,不再怕他了,怎麼去了一趟帝都,就一遭回到解放前?
在帝都,到底發生了什麼?
艾文也未同她一起回來。
這一切的種種都在告訴他,帝都之行的不同尋常。
……
被領著出去的嚴子瑜,坐進禹明傑的車裏。
禹明傑來不及製止,他便已經拿起了項目書翻看起來,疑惑地看向駕駛座的人:
“這是你們公司的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