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他的長相,他們又覺得多慮了。
就這一張臉,沒人會說他不是嚴家人。
嚴老爺子的神色萬分為難,似乎難以啟齒。
嚴子瑜又重複了一遍:“爺爺,你聽沒聽到我說了什麼?這個女人罵我!”
嚴老爺子無奈又慈愛地摸了摸孫子的頭:“子瑜,司丫頭沒有罵你,她隻是實話實說。”
這些年,為了他的自尊心,他們都不願捅破這一層紙。
一直將就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嚴子瑜傻眼了,他僵硬地仰著脖子。
爺爺說什麼?
他說那個女人是實話實說?
不對,不對!
不應該是這樣的。
爺爺準是被蠱惑了,他跟姐姐一樣都被這個女人迷惑了。
一定是這樣!
“爺爺,這個女人還打我!”這狀告得那叫一個順溜。
嚴念念沉聲:“嚴子瑜!”
這小子怎麼能當著長輩的麵顛倒黑白?
早知道是如此,她就不應該帶妍妍回來,現在關係沒緩和不說,還有可能更糟。
嚴子瑜不卑不亢地說:“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總是幫著一個外人,但她打了我是事實,難道我連說實話都不行了嗎?”
嚴念念:“你……”
簡直胡攪蠻纏!
嚴老爺子淡淡地問:“打哪裏了?”
“胸口。”嚴子瑜的手捂住胸口,一副痛苦之色,“這個女人一腳將我踢飛,我感覺我的肋骨肯定斷了幾根。爺爺,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
隻要讓爺爺討厭了,這個女人就永遠不可能會進嚴家。
想著,便演得更加賣力了。
哼哼唧唧的,鬧騰得不行。
“嚴子瑜,你給我閉嘴!”嚴念念是真的生氣了,“小打小鬧可以任之,平白汙蔑她人,這就是人品有問題了。”
從始至終,司妍都隻是安靜地站在一邊,她麵色平靜地看著這一場鬧劇,仿佛是一個局外人。
這嬌滴滴的小姑娘,將人肋骨踢斷,怎麼想都不可能。
嚴琛上前將嚴子瑜拎了過來,扯開他的衣服,皮膚白淨,沒有一點像受傷的樣子,他嚴肅地看著兒子:
“我就是這麼教育你的?好的不學,竟學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還學會汙蔑人了!我看是平時對你管教太鬆了!”
嚴念念見此,欲言又止,最後保持安靜。
她確實看見了妍妍踢他,但這看不出一點痕跡,說明根本就沒踢到,全是他自己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既是如此,那也不必說些什麼了。
讓他吃點教訓也好!
嚴子瑜不知道為何自己的身上沒有痕跡,但司妍踹他了,這是事實,並未胡說。
可此時,他的家人沒有一個信他說的話。
胸腔驟然燃燒了一股火,他站起身,盯著司妍說道:“我沒說謊,她就是踢我了!”
“你還狡辯!”嚴琛陰沉著一張臉,“拿家法來!”
眼看著要動真格,嚴念念有些著急:“爸,要不就算了吧,子瑜就這性子。”
嚴琛不為所動。
接過管家拿過來的鞭子。
嚴念念著急,看向母親,希望她阻止。
單若淩目光平靜,仿佛習以為常。
確實,這樣的情況在嚴家再正常不過。
嚴子瑜也已經習慣,以往都是打幾下,過幾天就好了。
可是今天,他卻覺得異常憋屈加憤恨。
胸腔難受得緊,他明明說的是實話,卻沒有一個人信他……
嚴念念雙手握拳,抑製住自己衝上去搶鞭子的衝動。
因為她若阻止,最後嚴子瑜會被打得更嚴重。
嚴子瑜倔強地站在那裏,眼睜睜地看著鞭子落下,眼眸之中的憤怒更是不加掩飾,倔強地不肯低頭。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卻是沒有感受到。
司妍不知何時上前,用手接住了揮下來的鞭子,她淡淡地道:“他說得沒錯,我確實說了他是傻子,也如他所說,踹了他一腳。”
女孩纖細白嫩的手穩穩抓著鞭子,看不見任何的傷痕。
要知道這一鞭子下來,就算是一個皮糙肉厚的男人也不可能安然無恙地接住。
偏偏她一個女孩子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