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五分鍾後,小木門被人急匆匆地推開,真島走了進來,很快將木門關上,還加了門閂,又緊走幾步,快速到了歐陽凱近前,指著他的手腕說:“我看看!”
歐陽凱坦然地將佛珠摘下來放到真島手中,真島迫不及待地接過佛珠,就像鑒賞某個價值連城的古董一樣反反複複查看了一番,漲得通紅的臉上淌下了兩行熱淚。
“村正君……他還好嗎?”真島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很好。”歐陽凱點點頭,望著真島在自己對麵坐下,又正色說道,“村正先生說,您是他最忠實的兄弟,也是當年唯一沒有被中田晴美清洗掉的組織元老。這些年來,就是您不斷地將組織內部的情報送到他那裏,他直言,目前在翼龍組織內部能幫到他的,也許就隻有您了!”
真島感慨地點點頭,目光炯炯地望著歐陽凱:“你們……需要我做什麼?”
“我們必須盡快確定中田晴美的確切位置,盡快找到她。”歐陽凱直言不諱地說。
“這個……”真島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說道,“請原諒,目前來講,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女人的確切位置,最近幾年她一直在東南亞一些國家間遊蕩,行蹤並不固定,跟隨她左右的那些人全都是她的親信,而我們這些人想見她一麵幾乎是不可能的……唉,早知如此,當初我真不應該放棄跟她一起去東南亞的機會,那樣的話,我就能直接幫到村正君了!”
“您當年是主動放棄離開R國的嗎?”歐陽凱感興趣地問。
“是的。”真島說,“當年,翼龍組織遭到R國政府的取締,許多兄弟都被抓或被殺了,中田帶著骨幹們連夜偷渡出了R國,但是這裏也需要有人留下,我就主動請纓留在了國內,費了許多周折清洗掉了自己的案底,開了這家小酒館,算是組織在本國的一個聯絡站。前幾年,我還安排了幾個可靠的兄弟在中田晴美身邊,可是最近半年多,她的居住地不斷更換,我那幾個人有的被她無意中調離,有的執行任務時出了意外,算起來,我已經有將近半年不知道她的確切行蹤了。”
“那麼您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呢?”歐陽凱心裏一沉,急急地問。
“容我想想……”真島皺著眉頭思索起來。
這時,那道通往酒館的木門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剛才在酒館裏招待客人的一個婦女大聲地喊著:“真島君!美子小姐來了!”
“啊?啊!我馬上來!”真島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壓低聲音急急地說道,“兩位請趕緊到屋裏麵躲一下,千萬不能讓美子……她們發現!”
“美子?是不是村正美子?”羅紅起身問道。
“你知道她?”真島一愣,很快點點頭,“是的,是村正君的女兒美子……兩位趕緊!”
真島不由分說地引著歐陽凱和羅紅走進院子裏的一間屋子,又拉上推拉門,急匆匆地朝外麵走,剛走出幾步,又快速退回來,將歐陽凱和羅紅坐過的椅子搬回原處放好,這才朝那小木門走過去。
“村正駿雄的女兒來了,他怎麼這麼緊張呢?”羅紅在屋子裏低聲提出疑問。
歐陽凱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兩人呆在黑暗的屋子裏,從房門的縫隙往外麵看著院子裏的情況,隻見真島匆匆地開了門,立刻有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那小木門內傳來:“真島叔叔,外麵生意那麼忙,您關著門在幹嘛呢?”
“你這丫頭,來之前也不告訴我一聲。”真島和藹地說,“我剛從裏麵進來,太累了,坐在院子裏透透氣……田川,你也來了?”
院子裏,先是一個身材不高但臉蛋絕美的女孩挽著真島的胳膊走了進來,應該就是村正駿雄的獨生女兒美子了。兩個人的後麵,一個身材高大的英俊男子緊隨其後。真島上前打開櫻花樹旁邊的一個開關,掛在兩棵樹之間的一盞燈立刻亮了起來。
“坐吧。”真島說了一聲,笑嗬嗬地輕撫了一下美子的發梢,“美子,怎麼又瘦了許多?”
“我在做運動減肥呢,田川老說我是胖娃娃臉。”美子笑著說,又瞥了那英俊男子一眼,目光中滿是愛戀。
“別聽他瞎說!美子的臉蛋最標準了,減什麼肥?餓壞了可不好!”真島說著,瞟了那個叫田川的男子一眼。
歐陽凱和羅紅從他們的角度看得十分清楚:真島對這個田川並不那麼友好,甚至有些煩他。可是田川似乎並不介意,衝美子笑道:“你看?你減肥就是了,幹嘛還提到我?害得我挨真島叔叔罵。”
真島沒有理會田川,扶著美子的肩膀讓她坐下,美子還沒坐安穩,又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真島叔叔,我這次來是跟你短暫告別的,學校馬上要放假了,我想和田川還有幾個同學一起去旅遊呢!”
“旅遊?去哪裏?”真島立刻戒備地瞟了田川一眼。
“是去東南亞!”美子笑嗬嗬地說,“聽說那一帶的風景可美了,還有熱帶叢林,可好玩……”
“去那麼遠做什麼?哪兒也不許去!放假了就來叔叔這裏,幫我打理小酒館!”真島忽然有些生氣地打斷了美子的話,同時再次將厭惡的目光轉向田川,忿忿地說道,“田川,你聽見我的話了沒有?”
“可是……我們連機票都訂好了啊!”美子不甘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