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崎酒確實不勝酒力。
當日在活動室裏,話題聊到“擅長之事”上,她沒辦法,隻得隨口謅了一個“酒性好”出來。
當然也不能說不好,起碼比尋常人要好一些,但是要說超過她父親,那就不現實了。她父親可是幹過連喝十瓶啤酒還能去上課教書的壯舉。
她這個女兒,現在四五瓶下肚,人已經頭暈腦脹,步履蹣跚。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星野曉公寓的。
隻覺得一恍神,再仔細一看,就看到了眼前那白色毛茸茸的小肉團。
……團團?
矢崎酒依稀還記得這隻曾經嚇過她一跳的布偶貓。
等等,布偶貓?團團??
她一個激靈,從醉酒中清醒了一瞬。
我在星野這小鬼家裏?!
她努力睜著眼皮,努力張開嘴巴,想說點什麼,但身體就像不聽指揮的樂隊一樣,完全各演各的。
該死……
矢崎酒為數不多的清醒意識在提醒她:現在是個大錯誤!
不管什麼情況,她都不應該以醉酒狀態出現在一個學生的家裏。尤其還是性別相異的情況下!
她很想站起身來,但全身都軟綿綿地不聽使喚。
完了……
最後一抹清醒意識須臾間消失,矢崎酒徹底沉沉地歪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矢崎老師你——已經睡著了?”
星野曉拿著濕毛巾從衛生間裏出來,發現矢崎酒已經呼呼大睡上了。
這可真是……
他把毛巾放到矢崎酒額頭上,有些惆悵地坐在一邊。
這可咋整?
熱毛巾敷額頭是治感冒發燒的,對醉酒有用嗎?
還是說要弄點醒酒茶、湯之類的?
沒經驗啊……
星野曉饒是兩世為人,然而兩世都不怎麼喝酒,也沒有過照顧醉酒之人的經驗,一時有些犯愁。
幹脆就讓她睡就完了。
星野曉想。
一般喝醉了不都是睡一覺之後就沒事了嗎?最多再頭疼兩天什麼的。
不,等等……
星野曉忽然想起來看過的新聞:醉酒之人仰麵而睡,沒人看顧,結果被自己嘔吐物嗆死……
他定睛一看,矢崎酒正仰著頭張著嘴巴呼呼大睡。
這還了得!
他趕忙過去,一手拖著矢崎酒的腰,一手扶著她的肩膀,將她換了個姿勢,讓她趴在沙發上。
這樣就算吐的話也不會嗆到自己吧……
星野曉給她換了姿勢後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疏忽導致什麼不好的結果,而且,他也不清楚矢崎酒這是簡單的醉酒、還是需要去醫院治療的那種酒精中毒。
“得求助一下有經驗的人啊……”
星野曉掏出手機,翻了下通訊錄。
裏麵的成年人士不多,能幫上忙的可能也隻有北沢千江。
他打了一下,發現正占線。
忽然間,他想到了一個人。
……
“叮咚。”
門鈴聲響起,書房裏的北沢千奈微微抬頭,在想這個時間會是誰來按門鈴。
穿著睡衣的她輕輕走到門邊,通過可視門鈴屏幕看到了門口之人。
她皺了皺眉頭,隔著門低聲問:“你有事嗎?”
“有。”
星野曉聽到門內傳出的聲音,倒也沒惱她不給開門。
這個時間了,人家獨居少女,怎麼可能會輕易給你一個男生開門。
他解釋道:“北沢同學,我想請你幫個忙。矢崎老師喝醉了,現在正在我家裏。你能幫我照看一下嗎?我想出去買點解酒藥什麼的。”
“……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