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站著七名穿著甲胄的武人,林懷山隻認識張興長和張興厚,沒有時間耽擱,一行人立刻出了門。
眾人騎上馬直接向北而行,沿途街道上隻能看到來來往往的赤血軍甲士,林懷山一行人打著鎮北將軍府的旗號,但依舊接受了數次檢查。
張飛虎死在冰山上的傳言已經被這些赤血軍甲士知曉,畢竟北荒堡形勢特殊,加上事情太大,有心人故意推波助瀾,根本無法遮掩。
消息流傳有些時間了,可是將軍府依舊沒人站出來說那是謠言,正是如此,北荒堡內部已經暗流湧動。
在沒有完全確定傳言真偽之時,北荒堡還能維持平穩,但亂子注定會來。
行過大石橋,然後順著彎曲的道路趕到山腰營地,林懷山報上姓名,營門口站著的甲士立刻轉身通報。
很快,一名沒帶頭盔的女性甲士來到營門口,不過她並不是明嬋。
“百將正有要事與人交談,一時間無法來此,還請擔待一二。”
說罷領著林懷山向營中走去,除了張家兄弟被允許跟著林懷山,其餘人都留在了營外。
一般來說,不是赤血軍的人都不能進入軍營,不過在特殊時候,這些也能改變,畢竟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在一處營帳等待了一會兒,林懷山便被請入另一處營帳,在路上的時候,林懷山看到前方營帳中走出一名裹在灰黑袍服中的高大人影。
從體型來看應該是名男性,遮遮掩掩顯得有些神秘,或許是感覺到林懷山的目光,那人抬起頭望了過來。
臉上有麵巾遮著,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模樣,但一雙眼極其明亮,對視之時,林懷山察覺到些許壓迫感。
這人應該就是和明嬋商量事情的人,林懷山沒問,但身邊名為謝薇的女性甲士卻開口了。
“這人好像是百將的老朋友,不過我沒見過他,更不曾聽百將說起過,倒是有些奇怪。”
對方已經接近,然後擦肩而過,林懷山因此沒有立刻回答,等兩人錯身之後,林懷山才說道:“百將比你年長些許,認識的人自然更多,你不知曉也不奇怪。”
謝薇看了林懷山一眼,然後哼了一聲,言語突然有些不善了。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若是被百將聽到了,知曉你居然說百將年紀大,看百將怎麼收拾你!”
隻要想扣黑鍋,怎麼都能扣上來,因為來此有正事,心中有些擔心張飛虎如今的情況,林懷山也就閉上了嘴,不再多說什麼。
很快來到帳篷前,還未通報,裏麵就傳來了明嬋的聲音。
“進來吧。”
沒有停留,林懷山立刻走進帳篷,張家兄弟留在外麵,和另外兩名赤血軍甲士一起守在門口。
至於謝薇,她事情很多,自然不會繼續留著這裏浪費時間。
明嬋的眉頭微皺,臉上幾分疲憊,這是林懷山第一次見到她這幅模樣,拱手一禮後直接問道:“見過明百將,這次來此是打聽一件事情,還請明百將能如實告知我。”
點了點頭,明嬋撤去案幾上依舊冒著水汽的茶杯,然後伸手請林懷山坐下。
“外麵傳聞鎮北將軍出事了,明百將當時也在場,不知明百將能否給一個準信,鎮北將軍究竟如何了?”
早就知曉林懷山要問什麼,所以明嬋的情緒沒有絲毫變化,她也沒有回答,反而目光灼灼的打量著林懷山。
“你似乎有些不同了,還給我一種很奇怪的熟悉感。”
突然說出這句話來,林懷山聽後一愣,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同,或許有,或許沒有,因為林懷山不知道明嬋指的不同究竟是什麼。
實際上明嬋在林懷山身上感覺到極其細微的,若有若無的熟悉寒意,很模糊,所以無法肯定自己的感覺有沒有錯。
感覺錯了反而正常,若是感覺對了,明嬋根本無法給自己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或猜測,因為她不相信林懷山和身纏九色光芒的“神人”有聯係。
當然,這是因為張飛虎並沒有告訴明嬋,他昨天見到了供奉許多年的“神”,還和“神人”站在一起,若是明嬋知道這件事,必定會將昨天的“神人”和林懷山聯係在一起。
“明百將昨天沒有休息好吧?怎麼今天這樣怪?如今出了這些事,更需要明百將坐鎮北荒堡,穩定局勢,還請顧惜你自己的身體。”
林懷山其實有些害怕明嬋看出自己的身份,這種可能性雖然很小,但並不是沒有,畢竟昨天晚上的時候,明嬋距離幽藍冰甲非常近。
“這兩天恐怕沒有什麼休息的時間,不過你這人居然還會說讓他人顧惜身體的話,這倒是讓我意外了。”
偏著頭輕笑著,明嬋接過話來,隻是林懷山聽到這句,卻是發現自己已經被明嬋帶離了最初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