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透過人群,安亦看見我就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堅毅的眼神中透露著些許無助.......
靠過去之後,我順勢擠開了幾個貼得很近的男人,站在安亦的身前問道:“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動腳的?”
安亦暗中推了我兩下,示意我小心。
幾個人中有個脖子上帶著掛飾的中年男人,顯然是帶頭的。
他皺了皺眉頭問我:“你又是幹什麼的?”
“我是誰很重要嗎?任何一個過路者看見你們這麼欺負一個女人,也會過來說幾句吧.......”
“老子是來要債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既然毫不相關,那就哪涼快哪呆著去........”
我偏過頭問身後的安亦:“你欠他們錢?”
安亦低聲回答:“唉........情況很複雜,一時半會說不清楚........”
“聽見沒?當事人都承認欠錢了,你還站在這幹什麼?滾蛋!”
對我吼完,他又捏了捏手指,發出“哢斥”聲,對我身後的安亦說:“安老板。自古以來父債子還,這沒問題吧........現在你爸死了,但是他欠下來的錢總不能也跟他一起進棺材吧?我也不多要,一共一百二十萬,你給錢,我就走人!”
說著,帶頭人就從兜裏拿出了一張蓋了手印的字據說:“這張欠條,白紙黑字!一共一百二十萬的欠款,我可沒有多要你一分錢!”
身後的安亦反駁道:“可是我爸去世了,我怎麼知道你這張欠條是不是真的?而且這一百二十萬也有待商榷,以前我爸在世的時候,我還從沒聽過他在外麵欠了一百二十萬!”
“尼瑪的!老子連欠條都給你看了,還能空口瞎話不成?你就說今天還不還錢吧!今天我要是見不到一百二十萬到賬,你這廢品站也別想開了!”
氣憤瞬間變得劍拔弩張,我有準備,萬一他們打算動手,我立馬拉起安亦就跑,短短幾秒鍾,我連最快逃脫的路徑都找好了.........
可跑畢竟是最後的手段,解決問題才是最關鍵的。
我忽然想到什麼,緩和語氣便對幾人說:“各位老板,我記得借款協議應該是一式三份的。你這有一份沒錯,那我們這裏應該也有一份,而且公證人那裏應該還有一份,現在你隻有一份欠條,肯定說服力不足........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樣吧,如果我們這裏的一份找不到了,你找到公證處那一份,那這一百二十萬,我們也一定還!”
“當時我是因為信任老安,才沒去公證。結果誰知道他突然死了,你讓我上哪再弄一份?你們最好快點找到你們那裏的一份,然後還錢,我隻給你們三天時間,要不然我就去法院起訴,你這破廢品站也別想開了........”
.........
領頭人帶著幾個人走後,諾大的廢品回收站就隻剩下我和安亦兩個人。
她看上去失神極了,坐在台階上雙目無神........
我默默點了一支煙,砸吧幾口後才開始向她問道:“這個廢品站是你爸留下來的?”
安亦點頭:“在我有記憶以來,我爸就一直經營著這家廢品站,後來我出國留學了六年時間,一個月之前才回國,沒想到一回來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