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竟然敢羞辱我!”曹元用一種極憎恨與厭惡的眼神看著她。
相宜收回手,自己隻是要確定他是男是女而已,哪裏有羞辱他?
這張被他藏了很多年的臉突然曝光,讓他有些無所適從,他憎恨這張臉,就是因為這張臉,他被娘親拋棄,送給那個肮髒的老頭,讓他一生都活在噩夢中。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西烈國會退兵嗎?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看著他痛苦的表情,相宜收起了要戲弄他一番的心思,而是冷聲問道:“你真正的名字叫什麼?”
“花辰風。”曹元閉上眼睛,帶著些無力。
“你跟花嚴是什麼關係?”
提到花嚴,花辰風的表情有一絲的凝固,而後滿是厭惡,痛恨的神情,連聲音都帶著些艱難:“算是我的師父吧!”同時自己也是他的孌童,想到當年那個惡心的老頭那般對他,最後竟然把天嵐教交給了他,讓自己為他報仇。可是相對為他報仇,他更想殺了這個欺辱他的老頭,而那個老頭卻說:“你受到這樣的待遇,都是暗月城和皇室害的,若不是他們如此對我,我又豈會那般對你,如果殺了我能夠讓你真心為我報仇,我願意死在你的劍下!”
所以他笑著答應了,然後一劍刺穿了他的胸膛,看著他的鮮血流了滿地,自己不知道是解脫了還是又陷入了另外一個困局,他知道這個老頭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暗月城和皇室造成的,所以他也怨,既然那個老頭已經死了,可他的恨意還是沒有得到緩解,那他就來毀了暗月城和皇室吧!
那就難怪了,既然如此,她便不能留下這個人了,相宜看著她聲音有些冷:“既然你如此誠實,我也告訴你為什麼,你沒發現西烈的七皇子和九公主都沒在嗎?我隻是把他們押到了西烈國大軍麵前,若是他們不退兵我就殺了那兩個人。”
“當然這點分量也許還不夠,但若是加上北原國和東木國大軍壓進他們西烈國的邊境,他還有心力來管南臨的事嗎?”
花辰風臉色蒼白起來,有些不敢相信道:“東木國為什麼會……”
“你是想問東木國為什麼也會幫我嗎?可惜我不想告訴你!”相宜冷笑道:“這次我不能放過你,留下你這樣的隱患實在對我們暗月城不利,雖然螞蟻啃不動大象,但是會覺得癢,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花辰風一直以為自己有了足夠的力量,可是最後卻發現自己的力量是多麼的微不足道,也罷,這一生他沒有得到過幸福,又何必去計較生死呢?
說完相宜伸出手,快如閃電的在他身上的幾個穴道點了幾下,花辰風慘叫一聲,隻覺得丹田內的功力在快速的流失,他眼神陰狠的看著相宜,吃力的指著她:“你廢了我的武功!”
“你這樣驚訝是幹什麼,我沒殺你你不是應該感激我嗎?”相宜戲謔道。
“我寧願你殺了我!”花辰風狠聲道,沒有了武功他就隻是個普通人,這樣倒不如一死。
相宜冷冷的看著他那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既然你這麼相似,我就成全你好了。”說完拿起一把劍便要向他刺去,卻被一個人橫空截住了。
相宜收回劍,她也並不是真的想殺他,不過是嚇嚇他,看他是不是真的那麼不怕死。隻是這個攔住她的人卻是讓她有些意外。
“閑王爺這是幹什麼?”相宜並沒有給他好臉色,以前看起來那麼疼少卿,最後卻要用這麼卑鄙的手段來搶少卿的皇位,看來以前的爽朗什麼的都是裝的,內心其實就是個卑鄙小人,現在這些都是他引起的,如果她和少卿沒有做準備,下場可想而知,他這會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讓人心生厭惡。
閑王看出相宜眼中的厭惡,無奈的歎息一聲:“他現在已經沒有了武功,就放過他吧,這件事是本王的錯,讓本王一力承擔吧!”
花辰風楞了,錯愕的看著閑王:“你為什麼要救我?”他不是從來沒有信任過他嗎?
“雖然你有自己的私心,但你也為我做了很多事。”閑王不欲多解釋,隻是看著相宜:“我知道,我現在說這樣的話很虛偽,但還是想說一句,對不起,就算要被關進宗人府我也心甘情願。”
“這件事少卿自會有決定,閑王爺何必著急。”
“王爺!”遠處忽然響起了舒烈的聲音,舒烈看著這有些混亂的場景一驚,自己回來晚了。急忙在人群中尋找王爺,看見之後忙帶著身後的兩個中年女人向相宜這邊而來。
閑王詫異的看著舒烈身後的濃花,不解的問舒烈:“舒烈,你帶她來幹什麼?”
濃花聞言跪了下來,對閑王道:“對不起,王爺,濃花騙了您,上次是教主逼我那麼說的,太子殿下從來沒有做過那種事。”
閑王退後一步,忽然笑了起來,這樣不是他期望的嗎?是自己太傻,輕易相信了別人的話,才走到了這一步,幸好少卿很聰明,自己沒有成功,這樣很好……
舒烈也知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是他回來晚了。而跟在他身後的另一個中年女子神情複雜的看著躺在地上的花辰風。
花辰風的眼睛睜大了,直直的看著那個中年女子,可隻是一會,他便怨恨的轉開了視線。
“辰風,你真的不願人娘親了嗎?”中年女子半晌有些歎息的開口。
“我沒有娘!”花辰風的聲音冷得掉渣,連看也不願意再看她一眼。
中年女子眼裏閃過痛苦的神色,聲音有些沙啞:“辰風,我當年也是不得已,我不得不把你送給教主,你知道的,城裏凡是長得俊俏的男孩都會被抓走,會被訓練成沒有感情的死士,而偏偏教主看上了你做他的繼承人,所以我才把你送去了,隻有這樣,你才可以保住自己的命。”
“可那種沒有尊嚴,羞辱的生活我不要,我寧願被訓練成死士!”花辰風激動的大聲道。
中年女子臉上留下一行清淚,蹲下身抱著不斷掙紮的花辰風:“辰風,娘沒有要拋棄你,娘隻是希望你能活著,他的仇不管你的事,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花辰風靜下來,有多少年沒有感受到母親的溫暖了,他以為他隻是一個被母親無情拋棄的孩子,現在這樣的感覺讓他有些茫然。
中年女子忽然放開他,向相宜跪了下來:“皇後娘娘,民婦求您放過我的兒子吧,他以後再也不會做對不起朝廷的事了,求求您!”
相宜看著這個一心為自己孩子的女人有一絲恍惚,前世自己不斷的求母親不要走,可她仍然頭也不回的走了,同樣是母親,為什麼差這麼多呢?
“好。”相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大腦反應之前就說出了這個字,隻是她願意成全這個愛著孩子的母親。
“謝謝皇後娘娘,謝謝皇後娘娘!”中年女子激動的磕頭道謝。
最後那些還在做垂死掙紮的黑衣人被花辰風招了回來,跟著他的母親一起離開了這兒。閑王跪地請罪,那些原先讓帝少卿退位的大臣們都戰戰兢兢的等著皇帝的處置。
帝少卿看著閑王,腦海裏閃過他們小時嬉鬧的場景,隻是過去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他們終是走上了這樣相對的路。
“將閑王,還有雲尚書等大臣暫時關入大理寺,擇後再審!”
等到這些人被帶了下去,登基大典便繼續進行,晚上宮中還會有宴會,隻是這次的登基大典可謂是一波三折,在以後的很長時間裏成為了人們談論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