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裏,荒地的風吹著雜草發出沙沙沙的響聲,四周沒了夏日那種蛇蟲鼠蟻的吵鬧聲,這讓空中披頭散發亂飄蕩的某女鬼心情愉悅起來。
“嘖嘖,這樣的月夜就該有一壺甜酒,幾百年沒有喝過了今日倒是想的緊。”披頭散發的某女鬼撩起一縷發絲纏繞在手指尖。
她輕輕飄到樹上坐下,又伸出白皙透明的手臂摘了一片綠葉含在嘴裏。
夜間的第一抹露珠的香甜倒是能讓她稍稍減少些遺憾,畢竟她現在隻是一隻到處飄蕩的鬼。
這片荒野之地她呆了快八百年了,要問她為何不輪回?她倒是想出去輪回,可是任憑她怎麼飄也出不去,最後總是會回到這片荒山野地來。
這裏就像是另一個空間似得,別人進不來她也出不去,她的腦袋變得很空洞,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
一陣夜風吹過有了一絲涼意,女鬼舒服的都快要閉眼打盹了,突然不遠處傳來好幾個腳步聲。
月色下幾個年輕的壯漢抬著破草席急急忙忙的來到這片荒野,他們四處張望見這片荒地確實沒有人便把草席扔到一旁。
“真晦氣,大半夜的竟然讓我們幹這種事情。”其中一人不高興的抱怨著。
“算了,這個月第十個了,可惜了這些小美人了。”另一個惋惜的看著地上的草席,這些小美人送給他該有多好呀!
“你倒是想的美,快點埋了吧!然後回去交差。”
幾個人的對話樹上的女鬼聽的一清二楚,她剛剛確實有點詫異這些人竟然能進來這片荒地,這是八百年內第一次進人,她好奇的飄下樹蹲在草席麵前。
一陣大風吹過,草席慢慢散開露出一個蒼白毫無血色的美貌女子臉龐,女鬼發現這具屍體身體裏所有的血液都沒有了,所以全身像是透明的一般。
“汝為何而死?又怎會進來的?”女鬼摸著下巴思索,這個問題像是一根羽毛騷弄著她好奇的心,或許是因為頭一次見到了人讓她興奮,總歸她突然感覺心裏有了什麼東西不在空洞了。
幾個人費力的挖好了坑後又將草席扔進坑裏,女鬼本想阻止,可是手穿過這幾個人身體抓不住實物,她最後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屍體掩埋。
“吾還是沒有辦法幫你。”女鬼失望的搖搖頭,她除了可以觸摸自己和樹葉,其他的她卻碰觸不了。
眼睜睜看著那幾個壯漢弄好一切後轉身離開,而那個女子則被埋進了這片荒地裏。
天色慢慢的變得明亮起來,女鬼歎息一聲飄進了濃密的樹裏,她不能曬太陽否則全身就如燒著了一般痛苦,所以白天她隻能躲進濃密的樹裏避著陽光。
曙光高照,離荒野之地不遠處的山地過去就是喧鬧的安陽城,最近城裏開始變得冷清起來了,即使大白日街上也是來來往往幾個人而已。
一行五人身穿玄白色長袍,頭上黝黑長發發箍捆綁在腦後,腰間別著一把長劍,長相俊美的男子們緩緩的走進安陽城。
“哎呀呀,還真的是人跡稀少的感覺呢!”五人之中個字矮小,相貌妖媚乍看之下以為是女子的男子看了眼冷清的街道歎口氣。
“據說,這半個月安陽城有十家丟了女兒,這人心惶惶也是情有可原的。”跟在後麵露出微笑的男子溫潤的眉眼看向說話的人。
“阿潤,阿瑞,切不可掉以輕心。”為首的男子眼眸深邃,麵容肅穆不摻一絲情緒,即使毫無波瀾的容顏也是俊美到令人窒息。
“是是是,淵哥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嚴厲呢!”妖媚的阿瑞對著身旁的哥哥們調皮的眨眨眼。
“嗬嗬,怕是也隻有你和她敢吐槽淵了。”另一個男子掩嘴偷笑,他的眸子是泛著淡淡的紫色,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邪氣,這與名叫阿瑞的妖媚不同。
“紫修,你看看淵的拳頭。”挽著紫修的男子蒼白著臉指著前麵帶頭男人緊攥的拳頭湊到紫修耳邊小聲提醒道。
“咳咳,蒼梧你看太陽好舒服。”紫修幹咳了兩聲拉著蒼白男子扯開話題。
帶頭名阿淵的男子蹙起眉頭無奈的鬆開拳頭,隻要提起那個女人他就一肚子氣,手裏拳頭渾然不知的握緊了。
“解決這次的委托,快速完成任務才是關鍵。”阿淵突然停下腳步,眼神無波的憋了眼身後四個男子說道。
身後四個人清楚感覺冷凍的氣氛,立馬都溫順笑著的點點頭,這時候誰也不敢挑戰阿淵的脾氣,不過也隻有提到那個女人阿淵的溫度才會冷上加冷。
此時遠在百裏的山崖之內,穿過一個破舊的吊橋,那裏有一片片房屋,一眼望去人來人往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