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懿還要反駁,大河忙掐了她一把,在她耳邊道:“你給我保密,否則以後我再也不理你了。”

周嘉懿很珍惜這碩果僅存的朋友,所以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憋回去了。

——沒辦法,她爹雖然寵愛她,但是她爹名聲實在太差了,導致她根本沒朋友。

薛魚兒拉著周嘉懿在椅子上坐下:“等等皇後娘娘就來了。你先跟我說說,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什麼後娘?”

周嘉懿看了大河一眼,垂下頭不敢吭聲了。

薛魚兒也不由看向大河:“大河?你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大河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道:“周嘉懿見我母後回來了,還以為是新的母後呢!我還沒來得及和她解釋。”

薛魚兒將信將疑。

顧希音很快聞訊趕來。

她看見周嘉懿的樣子就知道她芒果過敏了,給她開了點緩解的外敷藥膏,笑道:“一會兒就沒事了,是我大意,不知道你也在。”

大河對芒果不過敏她是知道的,沒想到周嘉懿也在,而且恰好芒果過敏。

顧希音看著哭唧唧的小姑娘,愛憐地摸摸她的頭頂。

“魚兒,”她抬頭看著薛魚兒道,“回頭讓人送她回去的時候,你跟著去周府說明一下情形吧。”

薛魚兒道:“好。您也別擔心,您和周夫人關係好著呢,她不會多想的。”

“那就好。”顧希音點點頭,站起身來道,“你陪著他們兩個在這裏玩,我先回去了。”

敏感如她,其實已經發現她的出現讓大河不自在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酸澀。

這原本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現在母子之間的隔閡,該如何修補?更何況,她還失去了記憶。

把周嘉懿送回府,和周夫人解釋完發生的事情,薛魚兒回宮。

她在馬車裏打盹兒,忽然馬車搖晃,碰到了她的頭,車夫惶恐道:“薛姑姑,對不住。”

薛魚兒是個好說話的,“沒事沒事。”

她猛然想起了什麼,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回宮之後,她先去和顧希音複命,後者挽留她坐坐,她隻說有事,匆匆往外跑。

月見見她回絕顧希音都有些驚訝,替她解釋道:“娘娘,魚兒姐就是這樣風風火火的性子。”

顧希音道:“沒事,我覺得和她挺投緣的。剛才說到哪裏來著,你繼續說——”

“……皇上很生氣,又讓人當朝打那些禦史板子了。”

心軟如她,說到這裏卻覺得十分解恨。

皇上和娘娘久別重逢,心裏別提多高興了,那群老不死的卻和皇上說什麼娘娘流落在外這麼久,恐怕清白難保,要皇上廢後。

這種專門動皇上逆鱗的蠢貨,打死也活該!

誰不清白了?詛咒他們全家女性!

和薛魚兒相處時間長了,耳濡目染,月見也多了幾分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