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麵窸窸窣窣的聲音,徐令則心情不好,不耐煩地道:“外麵吵鬧什麼!”
“父皇。”大河歡快地跑進來。
宮裏的門檻對他來說太高,徐令則就不顧阻攔,不聽什麼“風水”和“規矩”的理由,讓人把宮裏的門檻都鋸掉了,所以大河一路暢快地進來。
徐令則看見他,眉頭頓時舒展開來,嘴唇上揚,往後放鬆地一靠,笑道:“今日去哪裏玩了?去找外公外婆了嗎?”
下午的時候他想見他,薛魚兒讓人來回說還在宮外沒回來。
衛夫人那裏顯然是大河最經常去的去處,所以徐令則才這麼說。
“沒有。”大河蹬蹬蹬地跑到他麵前,爬到他的膝上坐著,仰頭歪在他懷裏,“我去找周嘉懿了。”
“玩得開心嗎?”
“開心啊!”大河眉飛色舞,“她撅著屁股撿東西,我直接把她掀翻了,撒腿就跑。”
徐令則:“……”
他用手指彈了彈他的腦殼,“你這樣對小姑娘,不好。”
顧希音如果在,肯定會教他如何讓著小姑娘。
想到顧希音,徐令則眼神頓時黯淡了些許,然而他很快掩藏起來這種消極情緒。
失去了她,他要又當爹又當娘,努力不讓大河感到缺失,而不是給大河帶來壓力。
“誰讓她就會哭哭啼啼告狀,周大人又欺負我,您又不幫我。”大河撅著嘴道。
徐令則:“……嘉懿是姑娘家,你要大度些。”
“不讓,就不讓。”大河哼了一聲,“我還是孩子呢,周大人還不一樣欺負我?”
徐令則無語了。
“父皇,我聽魚兒姨說,您今天不高興?”大河又問。
“沒有,她瞎說的。”徐令則並不想兒子太早接觸朝廷中的這些煩心事。
他是個孩子,就應該享受孩子快樂的童年。
大河卻歪著頭道:“哦。原本我聽說您不開心,還想了個法子逗您呢!”
“什麼法子?”徐令則笑著問道。
大河眨巴眨巴眼睛:“父皇您知道,什麼動物狗頭貓尾嗎?”
徐令則愣住,隨即笑罵:“又胡說八道了,哪有這樣的動物?”
“怎麼沒有!”大河不服氣地道,“來人,送進來。”
稚嫩的話音剛落,頓時就有人送了個奇怪的箱子進來,箱子前麵露出一隻狗頭,後麵露出的確實是貓的後半身。
看著狗無辜的眼神,徐令則哈哈大笑,摸摸大河的頭道,“這樣的主意你也想得出來。”
大河道:“父皇笑了,父皇是不是高興了?”
“嗯,高興了。”徐令則道。
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他的兒子可能就是棉被,一寸一寸暖化了他的心。
大河嘟囔道:“崽崽不如我,我讓它進箱子裏,它死活不肯。”
徐令則:“……它那體型,進箱子也不容易。你別總欺負崽崽。”
這麼長時間以來,崽崽鬱鬱寡歡,也不是從前歡騰模樣了,徐令則對它格外心疼。
正說話間,外麵傳來一陣喧嘩聲。
“皇上呢?我要見皇上!你別攔著我,我現在就要去!”衛淮激動的聲音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