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趴在旁邊聽著,幾乎都忍不住想要跳起來咬司馬仲徹了。
——臭不要臉的東西,好女不二嫁,他不知道嗎?
就會趁著顧希音喪失記憶占便宜。
徐令則啊徐令則,你怎麼那麼蠢,再不來,你的皇後就成了別人的皇後了。
難道要等顧希音給司馬仲徹也生個兒子之後你再來嗎?
那顧希音以後要做兩國太後了……
呸呸呸,想什麼呢!趕緊想辦法一起逃跑才是正事。
轉眼又是半年過去了。
大河已經兩歲多了,說話小嘴皮子很利索,就是調皮得要翻天。
奈何徐令則寵他,其他人奉承他,竟然慣成了無法無天模樣。
衛淮最寵他,時不時請他去大學士府玩,他也不拘謹,不僅在外公家,就是隨便去哪裏都當成自己的家,十分放得開。
薛魚兒還振振有詞道:“這樣就對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江山都是他的,他拘謹什麼?”
每當她說這話的時候,月見總是拉她,不讓她這麼囂張,擔心落人話柄。
——皇上還正值盛年,說這話,是想謀反嗎?
雖然皇上隻有這麼一個兒子,但是這話總不該這麼說。
可是薛魚兒卻是故意的,她總是時不時地刺一下徐令則,不讓他好受。
關於這件事情,衛夫人都覺得她過分,提點過她。
但是薛魚兒說,“老夫人,他不好過,夫人現在就好過嗎?”
夫人如果死了,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但凡活著,一定痛不欲生,這不是大家的共識嗎?
“你不說,我不說,讓皇上日複一日,漸漸麻木,把夫人忘了嗎?隻要夫人一日不回來,我就要提醒皇上,讓他記得當年承諾。夫人已經很慘,難道還要虧待她唯一的兒子嗎?”
男人都是賤坯子,不讓他難過,他就得讓你難過。
她就是這麼自私,她寧願徐令則一輩子都活在對顧希音的思念中,也不願意他忘記顧希音。
憑什麼做聖人,讓他舒服,這些人難過,顧希音難過?
衛夫人道:“三年,我說了三年。”
三年後顧希音如果還是杳無音信,她就讓徐令則另娶。
想到這裏,衛夫人何嚐不是痛不欲生?
“那是您說的,不是我說的,我不承認。”薛魚兒提起顧希音早已沒了眼淚,但是態度卻比誰都堅持,比誰都偏激蠻橫,“隻要我活著,隻要夫人沒消息,誰也別想給我搞事情!來一個我滅一個,來兩個我滅一雙。除非皇上哪日忍受不了我,直接給我個痛快,說不定我還能早早投胎再伺候夫人。”
但是她越這樣,徐令則越覺得她對顧希音忠心耿耿,越發倚重她。
後宮空蕩蕩,薛魚兒就是萬人之上,後宮裏上到女官,下到宮女太監,沒有人不害怕她的。
她對大河真的也是掏心掏肺的好,曾說大河就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的男人。
但是這個“男人”,現在無法無天,可不那麼靠譜。
比如某日,衛淮在書房裏處理公務太累,靠著椅背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