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昭找她?
顧希音愣了一下,隨即道:“將軍也在那裏嗎?”
丫鬟道:“那個倒是沒說,但是看起來很著急,還給您寫了一封信。”
“拿來我看看。”
月見用緞子把桌上的東西蓋起來,然後掀開簾子去把信取了進來。
顧希音見她動作,對她的細心十分讚賞——就算是自家丫鬟,也不必露富,否則容易被人惦記。
溫昭讓人送來的與其說是信,不如說就是一張紙條,上麵隻有兩個字“速來”。
“夫人,”月見皺眉,“這是溫大人的筆跡嗎?”
“是。”顧希音篤定地道,“雖然他寫得急,但是確實像他的字。”
“像?”月見不放心,看顧希音沒有說話,遲疑了一下後問道,“您要去嗎?”
她覺得顧希音心軟,肯定會去,心裏想著如果她說去,自己肯定要攔一攔的。
顧希音卻道:“不去。”
月見愣住了。
“你覺得我應該去?”
“不,不,”月見忙道,“隻是我覺得,夫人您可能想去,我怕我勸不動您。”
顧希音道:“是有點想去,但是憑這語焉不詳的兩個字,我不去。”
溫昭很好,她對溫昭從始至終都沒有產生過任何負麵的評價;但是他喜歡太後,對太後一心一意,誰知道是不是太後利用他引自己出去?
尤其想到婚禮那日太後還想惡心人,顧希音更加警惕了。
這才隔了兩日,誰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太後一計不成又生毒計。
可是很快,丫鬟又送來了一樣東西。
顧希音看著那碧綠的指環,臉色瞬時就變了。
——那是漠漠的指環!
漠漠把這個指環掛在脖子上貼身戴著,即使最困頓的時候都沒有舍得典當。
當初漠漠要離開她的時候要把這指環送給她,她覺得這個指環意義太重大,所以堅決推辭沒有收。
丫鬟氣喘籲籲道:“溫大人又讓人送來了這個,說無論如何請您去驛館一趟。請您帶著藥箱去!”
這次顧希音沒有遲疑,找出藥箱帶著月見就走了,讓丫鬟給徐令則留話。
馬車上月見還很擔心:“夫人,真的不是太後的陰謀嗎?”
“我覺得暫時她還不敢打南疆的主意。”顧希音沉聲道。
徐令則和她說過,國庫空虛,現在又是北方邊界吃緊的時候,太後根本不敢動南疆。
她懷疑是漠漠或者司馬仲徹出了事。
她隻認識漠漠,所以下意識地覺得,千萬不要是漠漠出事。
“而且我們還有崽崽,身後還帶了侍衛。”顧希音見她憂心忡忡,不由補充道,“打不過,我們還有人報信。”
馬車一路風馳電掣,很快趕到了驛館。
溫昭俊美溫潤的臉出現在窗口,對顧希音招招手。
顧希音沒有遲疑,提起裙子快步走上台階,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氣鑽進了她的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