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險江南遊
隻見紙條上寫道:鄭嵐,原名鄭光祖,原是名屢試不中的舉子,在第十次名落孫山後,孤身遠走天涯,之後銷聲匿跡,五年後現身於襄杭城,身邊還帶著兩個小女孩,以夫子之名在襄杭定居下來,開私塾收徒,在之後的十年曾以遊學為名,多次到過西域邊遠地區,每次的目的地均是已消失的炎部落,最後一次是一年前。據橙所查,鄭芯、鄭茹乃其半十八年前所收養之女嬰,均為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之極陰女子。
“極陰邪功乃炎部落流傳下來的武功,鄭嵐多次以遊學為名到達炎部落,絕不是巧合,采花淫賊是誰?看來已是呼之欲出了。”子齊看到紙條上所寫,沉著地聲道。
“想不到竟會是他,那許明書又是怎麼回事?”一直以為許明書是采花盜的黃櫻似乎還是有點難以置信地看了看床上的許明書道。
似乎是應她所問的問題,床上的許明書動了動,慢慢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有那麼一瞬間迷迷糊糊地不知身處何境,待看清床前站的四人後,才猛地拉回意識,一臉戒備地看著他們。
“你們想幹什麼?”那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是床前站著四個正心懷不軌的色狼。
“說吧!”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謹軒轉身便又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傲君三人也在一旁坐下,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說什麼?”又是一副找不清南北的樣子,這也不能怪他,誰叫咱們的謹王爺說話總喜歡奉行能省則省呢?
“你還裝傻,說,幹嘛助紂為虐?”黃櫻惡狠狠地責問道。沒錯,現在許明書的嫌疑可以說解除了,但他相助采花盜,助紂為虐也是事實。
“什麼助紂為虐,我不知你們在說什麼?既然再次落在你們手上,我也無話可說,你們殺了我吧!”終於明白了他們所說的話,許明書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絕望地冷笑道。一心求死的他一點也沒注意到為何隻說他助紂為虐,而不再指他為采花盜。
“不殺你,隻想你說出為何幫鄭嵐,如果我沒記得的話,你未過門的妻子還是死在他的手中。”黃櫻也不想再跟他們繞彎彎,直接問道,雖說他現在解除了嫌疑,但就衝著他之前對門主的不敬,她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什麼鄭嵐?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死灰的臉瞬間盈滿了恐慌,身體也不可抑製顫抖得厲害。
“采花淫賊便是你老師鄭夫子。”謹軒淡淡地道,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對於許明書突如其來的恐懼充滿玩味。
“你……你們怎麼知道的?不,不是……”許明書沒想到他們竟查出來了,有點語無論次道,慌亂了一下,見四人都看著他,才慢慢地鎮定下來,但還是不住的顫抖,深深在吸了一口,搖了搖頭,更回絕望道:“就算你們查出來了又能如何?鬥不過他的,何必白白送死呢!你們還是快離開吧!襄杭有此魔頭是劫啊!何苦連累你們呢!欽差大人是個好官,天下間還有很多冤案等著您去平反,何苦在此枉送性命呢?走吧!”
“哈……你說這話也太小看我們了,天底下還沒有我們怕的人呢!”黃櫻對許明書的話嗤之以鼻,自負道,也是,也不想想他們都是些什麼人物。
許明書卻隻當她涉世未深,搖了搖頭歎道:“看來你們還不了解鄭嵐真正恐怖的地方,好吧!我現在就跟你們說說我所知道的事。”
說著便陷入了回憶,一臉悲痛道:“其實芯兒遇害的那天晚上,我確實與她有過爭吵,這在之前是從未有過的,她性格溫柔如水,從不發脾氣,可是那天她很奇怪,整天魂不守舍的,在我多次逼問之下,她才道出,她本來要去慎思齋找本書,不小心發現了其中的密室,她懷疑她爹便是采花淫賊,嗬,但對於向來以夫子為神的我,又怎麼可能會相信這無稽之談呢!甚至第一次大聲地斥責她,最後還拂袖而去,嗬,可笑啊!那竟是我們最後一次的見麵。”說著說著竟淚流滿麵,誰說男子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那個,死者已矣,來者可追,別傷心了。”黃櫻也是最看不得人癡情男人在她麵前哭了,有點無措地勸道。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許明書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才繼續道:“自從芯兒遇害後,我頹廢了一陣子,什麼人勸都不聽,倒是一直看我不順眼的段景康將我給罵醒了,也讓我想起了芯兒生前所說的話,開始注意起夫子的一舉一動,但他太狡猾了,完全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本以為還真的是我想錯了,但之後發生的幾次命案卻又讓我發現了疑點,每次隻要有女子遇害,夫子總會失蹤一日,沒人知道他去哪裏。”
“他必是吸了女子的陰氣,在暗室裏修練極陰邪功。”傲君想起了暗室裏的藍冰床道。
“極陰邪功?”許明書驚疑地看了傲君一眼,卻隻見她輕輕地點了一下頭,他們竟連他在練什麼邪功都查得清清楚楚,或許他們真的不如他所想那般隻是尋常人,而是上天派來的降妖伏魔的神人。
看著眼前鎮定自若的四人,許明書沉重的心放下的不少,像是有人幫他一起承擔起心中的大石,語氣也不再那麼沉重了:“原來他在練極陰邪功啊!嗬,就算如此,我也還是沒能找到確鑿的證據來證明,甚至在心中還是一直不肯相信這個事實,直至淩公子被當成采花盜抓進天牢。”
停了一下,看了傲君一眼,才繼續道:“那時會對淩公子如此,一來是為了發泄心中再也難以壓抑的痛楚,說句實話,我甚至希望你就是真的采花盜,畢竟我真的接受不了敬愛的夫子竟是衣冠禽獸;二來,正如景康說的,淩公子一身冷冽的正氣,實難以與采花淫賊扯上關係,所以那一刀也是為了做給夫子看,讓他對我放下戒心。後來王邦入獄後,夫子便帶著我們前來賠罪,且要求參與偵破采花盜一案,這也是他在帶我們去之前暗示過的,之後所布之局一再泄露,從那時起,即使我心中再不願承認,也難以再說服自己他與采花淫賊無關,因為除了我們知道其中內情外,他利用茹兒的不知情也從中對你們的一切行動了如指掌;而真讓我肯定他是采花盜的則是在洪小姐被害後的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