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鷹眸鎖定著那一隻可憐的蟲子,將她所有的反應看在眼裏:“說!誰派你來的?”寒鷹溟冰凍的話刺激著女子的耳朵,女子張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貝雲洛站到門口,看到的就是如此血腥的一幕,一位滿身是血的女子在地上翻滾著,眼睛上插著木屑,痛苦的嘶叫陣陣傳來。貝雲洛暗自挑眉,嘴角勾著一抹好笑,身子依靠著門,雙手環胸:“寒,怎能如此對待一個女子呢?”貝雲洛的聲音在寒鷹溟的身後響起來。
寒鷹溟猛然回頭,看著貝雲洛一臉笑意,鷹眸閃過一抹喜色,看都不看地上的女子,回身來到貝雲洛的麵前:“他們還真是看得起本王和洛兒。”手觸碰了一下貝雲洛的眼睛:“本王的洛兒自是獨一無二的!”
獨一無二豈是別人可以效仿的!獨一無二自己自然可以分得更清楚真假!
貝雲洛將手裏的飛鏢遞給了寒鷹溟:“你自己不處理這裏,那就讓我來好了!”竟然可以公然、光天白日的在宮裏來去自如,她都要懷疑,到底誰才是這裏的主人!
寒鷹溟捏著飛鏢,臉上揚起一抹冷笑:“來人!”
寒鷹溟話音一落,隨後一道黑影出現在了麵前,一位黑衣的男子出現,臉上蒙著黑布,看不清楚真實麵容,隻能看到露在外麵的一雙無波無瀾的眼睛。寒鷹溟將飛鏢遞給黑衣男子,男子接過來,點點頭,飛身消失不見。
貝雲洛朝裏麵看去,女子還在抽搐著,隻是已經不再嚎叫,人已經暈了過去,血腥味彌漫開來。
貝雲洛上下打量了寒鷹溟一番,隨後從袖子裏麵拿出一顆藥丸塞到了寒鷹溟的嘴裏:“你被蠱惑了!”貝雲洛走進去,四處打量一番,眉頭微蹙,臉上滿是冷笑,掏出一個瓷瓶,將瓷瓶裏麵的粉末倒到地上,後退了一步。
過了少許,聽到有呲呲的微弱聲音傳來,貝雲洛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身旁的寒鷹溟,血眸之中閃過一抹笑意,小手放在大手裏麵,一起等待著什麼。
身後的櫻花和霧兩人對視一眼,櫻花的臉色稍微有些難看,相比來說霧的反應稀鬆平常。噗噗——噗噗——
突然之間,有東西從床上麵爬了出來,有拇指一般粗細,一寸長,白色的身子,胖胖的正在費力的蠕動著,朝著藥粉蠕動而來,豆蟲一般,讓人看了惡心,毛骨悚然。
寒鷹溟扣緊貝雲洛的腰肢,朝後退了一步,而櫻花和霧兩人也閃過一抹驚訝。一共有十幾條的樣子,分別從床上、床底、被褥裏麵鑽出來。
寒鷹溟背脊僵硬,手也頓住,臉色微微變了顏色,若是剛才他上了床——
寒鷹溟不敢繼續往下想,雖然不怕這些蟲子,可是讓蟲子鑽進身體裏,讓蟲子爬上自己的身子又是另一種說法。
蟲子從女子的身子上越過去,所過之處留下白色的液體,惡心之極。蟲子漸漸的在藥粉這裏聚集,它們觸動著腦袋,碰觸著藥粉,好像是在啃食。十幾條肉肉的蟲子將地上的藥粉一掃而空。貝雲洛身子僵硬,艱難的轉頭看了一眼寒鷹溟,從背後拿出一個竹筒,交給了寒鷹溟。
寒鷹溟沉下臉來,瞪著竹筒好久,卻遲遲沒有接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莫涼、莫雨和莫烈找了過來,搞不清楚狀況的兩人衝進來之後,徹底愣住,而同時,寒鷹溟拽過竹筒一把扔給了莫涼:“收起來!”寒鷹溟的聲音很平穩,但是口氣之中卻有一股幸災樂禍的意味。
貝雲洛沒有阻止,對著櫻花和霧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借機出了屋子,眨眼消失不見——走掉了!
莫涼咽了好幾口口水,扭頭看莫雨,然而莫雨扭過頭去,天馬行空,就是不去解圍。而莫烈好像有先知能力似的,壓根就沒有進院子,索性在門口張望著。
“莫涼!”寒鷹溟催促一聲。
莫涼抖了抖手,顫巍巍的打開竹筒的蓋子,小步走到蟲子麵前,抿著嘴,壓下胃裏的翻湧,五官糾結在一起。
“輕輕的放,不要弄死、不要把蟲身弄壞。”貝雲洛嚴肅的說著,然而血眸之中盡是好玩的笑意,一隻手暗中掐著寒鷹溟的胳膊,這才忍住沒有大聲笑出來:“一隻都不能少哦!”貝雲洛看到莫涼伸出手想要捏,叮囑說道。
莫涼心裏一顫,把貝雲洛罵了一個裏裏外外,可是還是免不了下麵的事情,莫涼本想找兩根棍將這些蟲子撥到竹筒裏麵,然而貝雲洛說了不能捅破,看著這一條一條皮薄晶瑩的蟲子,莫涼真想暈過去。
貝雲洛的雙肩輕微抖動著,臉上的肌肉也在抽一動,眼裏的笑意翻湧而出,這就如此懼怕了麼?貝雲洛鬆鬆肩,不識時務者,應當“小小”的教訓一下!
感受著寒鷹溟威逼過來的氣勢,莫涼抖著手,心一橫,伸了出去,兩根手指夾住一隻蟲子,蟲身在半空裏抖了抖,莫涼嚇得伸過竹筒,一隻掉入竹筒裏麵,莫涼渾身起著雞皮疙瘩,接著夾起第二隻,而後第三隻……
直到最後一隻都被收入竹筒之中,莫涼緊繃的神經沒有鬆懈竟然更加繃緊起來,他抿著嘴,臉色成絳紫色,將竹筒交給貝雲洛,貝雲洛接過竹筒的時候,已經察覺不到莫涼的呼吸。嘴角一勾,晃了晃竹筒,聽到碰撞聲音,滿意的點點頭:“有勞莫涼了!”提著竹筒,轉身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