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冰塊 你又使詐(1 / 3)

大冰塊 你又使詐

砂畫聽了她的話,臉上沒有反應,隻是慵懶的擺了擺手,“下一位繼續。”

接著,第二位女子掂著腳尖大聲說道,“如果我還是南滄公主,那麼一定是招駙馬比較多,他要納妾,必須得經過我和父皇的同意,天下男人皆薄幸,我沒奢望他隻愛我一個,隻希望他少納點就行了。”

接下來的第三位,第四位,到第四十六位均是差不多的答案,雖然有些答案比較新奇,但是萬變不離其宗,就是她們都沒反抗的勇氣,隻能忍受或者把自己變得更出色,以吸引住夫君的心,聽得砂畫想打磕睡,不過她還是沒表現出厭惡之情,隻是冷冷望著最後一位。

女子抬起頭,冷靜勇敢的迎向砂畫的目光,眸子裏散發出一股魄人的勾人之意,似乎在朝她眨眼睛,似乎又像沁滿了晶瑩的淚,砂畫看了看她,長相還算不錯,身段也挺玲瓏妖嬈的,可惜她對她沒感覺。

女子朝砂畫輕輕拂身,輕聲開口,“真主,小女名尹瑩兒,是尹夏九公主。眾姐妹的答案我都聽過了,我隻能遺憾的在心底輕歎,她們都太膚淺了。自古男人皆薄幸,可是也有專情的好男人。比如真主,比如東陵大帝、北冥邪皇。一人隻有一顆心,怎可多愛人?如果我的夫君納妾,那我寧肯離開他,孤寂一生;也不願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你們知道嗎?我們這是分夫君的心,他的心本來就隻有一點,一人剜一點,他就沒有心了,沒有心,也就沒有愛了。一個心中沒有愛的人,也不值得我去愛了。如果你們的夫君沒有心,他還會快樂嗎?他會為得麻木不仁、理智殘暴,這樣的夫君,你們還要嗎?你們讚成夫君多納妾,這是害他,根本不是對他好。我看你們是為了博得真主的喜歡,都不敢說實話。其實你們跟我一樣,麵對夫君納妾,心裏都不滿,都忌妒,可是嘴上,卻不敢說真話。你們以為真主不是正人君子,像那些尋常男子一樣好色嗎?”

說完,女子再次拂身,退至自己位置上,砂畫牽起羽煙的手起身,青袍飛揚,淩厲英俊,風姿卓絕,輕聲吩咐,“就封尹夏九公主尹瑩兒為瑩貴妃,其他人,全部封為美人。尹瑩兒賜華陽殿,其他美人,全部住西宮。”

“是,陛下。”李嬤嬤恭敬的朝砂畫跪下行禮,目光她牽著羽煙離開。

砂畫隱隱瞥見羽煙的眼眸裏閃過一絲荒涼和悲哀,故意扯開話題,“王後,三天之後三大皇帝就要來羅刹,你可一定得幫我打理好一切,到時候宴會的膳食、歌舞、娛樂活動,都要靠你一手策劃哦!”

“嗯,臣妾早就打理好了,早上李嬤嬤給我說,她一直沒有在我們的……龍床上發現落紅,我不小心……把沒有和夫君圓房的事告訴她了,她說……夫君會不會生理有問題,所以讓臣妾給你燉了好些補品,好繁衍後代。”羽煙羞紅著臉,斷斷續續的說了出來。

砂畫嬌哼一聲,冷聲說道,“那個該死的李嬤嬤,我們圓不圓房關他何事,我生理沒問題,我的後代無需她操心,近日來我天天要批閱很多奏章,又要接待那些小國的來使,還要去民間視查,早已累得心力交瘁,你們怎麼盡想些這方麵的事呢?夫妻之間一定要圓房才叫相愛嗎?她越希望我和你圓房,我偏不如她的意。”

說完,砂畫訕訕的拂了拂袖子,扔下羽煙一個人朝梅林走去。

“這也算理由?夫妻之間圓房天經地義,依我看,真主根本不喜歡你,才不和你圓房。”一陣嬌喝聲淩厲的傳入羽煙耳際。

羽煙定晴一看,竟然是才封的瑩貴妃,她身後跟著那群羞羞答答的美人,個個都低著偷笑著她,原來她和砂畫的對話都被她們聽到了,她被陛下扔在宮殿外也被她們看到了。

“大膽,見到本宮為何不行禮?”紅羽厲聲喝道,雙拳緊捏成拳頭狀,怒視著這群偷笑她的女人。

瑩貴妃回頭看了看眾女子,嬌聲說道,“姐妹們,都快給王後行禮吧。”說完,彎腰拂身,輕輕朝羽煙行禮。

“參見王後,王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行過禮之後,她徑直走向羽煙,媚笑一聲,小聲說道,“王後,您雖然生得美麗,可是卻不懂如何把持男人的心,妹妹給你說的是忠言,雖不大好聽,卻是真言。如果你真想真主和你圓房,誕下一兩個龍子的話,妹妹可以幫你,隻要你能栓住他的人,自然就能栓住他的心,他也不會納妃納嬪,如果姐姐想需要幫忙,妹妹一定幫你。”

羽煙拂了拂袖子,冷哼一聲,“本宮還不需要你來教,栓不栓得住陛下的心,不是靠你兩張嘴亂說的,如果你這些話讓他聽到,我相信你這貴妃之位也難坐了,你沒有看見身後有那麼多雙如狼似虎的眼睛揪著你的位置嗎?本宮雖然沒和陛下圓房,不過,本宮早已得到他的心,再加上本宮是前東陽理應繼承王位的公主殿下,地位和陛下平等,冒犯我,就是冒犯他,走給本宮下去。”

尹瑩兒並沒有被羽煙的氣勢所嚇倒,倒是她身後的四十六名美人,被嚇得不輕,原來這王後竟然有這麼大的陣勢。

尹瑩兒眼裏閃過一絲冷笑,“那妹妹就不打擾姐姐了,還望姐姐自求多福,早日為陛下誕下龍子,以她穩固你這王後之位。你可知道?在你身後,全羅刹的女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這王後之位呢!”

羽煙湊近尹瑩兒,突然輕笑一聲,“啪”的一聲扇在尹瑩兒臉上,尹瑩兒白皙的臉上立即起了五個深深的手指印,看得身後的美人皆冷抽一聲。

“你……你竟敢打我?”尹瑩兒不可置信的捂著臉頰,這與她剛才在朝堂上那番出類拔萃、有智有慧的得意表情成反比,她杏眼圓瞪,狠狠怒視著羽煙,恨不得把她吃了。

“怎麼了?王後打貴妃,天經地義,如果你不服氣,大可以打來還。不過這樣的話,不知道陛下會怎麼處罰你,他會不會廢了你這新封的貴妃之位。你以為剛才在朝堂上你很討他歡心麼?他最討厭耍手段耍計謀的女人,你剛才不過是聰明了點,提前了解過陛下的喜好,知道他的為人,才壯起膽子說那番話的吧?老虎不發威,別以為本宮是病貓,全都給本宮退下,再停留在此,別怪本宮翻臉無情。”羽煙拿出當日在朝堂之上的勇氣,淩厲果斷的朝這群女人大吼,吼過這後,抬眼一看,所有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有那不怕死的尹瑩兒還大刺刺的站在她麵前。

尹瑩兒恨恨的盯著羽煙,口中一字一句的吐出幾個字,“王後,今天的仇,我尹瑩兒一定會報。”

說完,怒氣衝衝的跑向自己的寢宮,後麵幾個小宮女趕緊跟了上去。

羽煙抬眼看了看前方,早已淚眼朦朧,以前的她,備受父皇母後寵愛,沒有人敢欺負她;後來的她,嫁給砂畫,也備受他的關心和愛護,成了天下人人羨慕的王後;現在的她,卻成了宮裏宮女之間的笑話,她和砂畫沒有圓房的事,也成了宮裏公眾的秘密。

女子輕歎一聲,摸了摸肩上他為她披上的雪貂,沉沉朝清陽殿走去,背影寂寥蕭瑟,這就是皇宮裏的女人。

雲城大街上,一頂豪華大型馬車慢慢行駛著,車轎四周全是大紅色的錦布,布上繡滿了金龍和飛鳳,彰顯著這的高貴與不凡。

在馬車後麵,跟著一大片黑壓壓的士兵,士兵訓練有素,遵守次序,跟在馬車後麵。

車上,一大一小正在打鬧,惹得邊上的人全部哈哈大笑起來。

沒錯,這頂馬車上坐的就是北冥邪皇南風瑾。除他之外,還有一身銀白狐裘的楚小蛋,一臉寂寥的洛雨笙,玉兒、南滄寧雅、南滄如醉和楚琉兒。

馬車很大,能容納二十幾個人,今天雲城沒有下雪,那些原先下的積雪開始慢慢融化,不過遠處仍是白雪鎧鎧,雪窖冰天,大雪封山。

“大冰塊,你又使詐!”楚小蛋淩厲的睜大清澈的雙眼,兩片小睫毛忽閃忽閃的,臉上生氣的時候竟然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皮膚白裏透紅,比女孩子還要漂亮,他正張大嘴巴,一口咬在南風瑾腿上,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般大。

南風瑾氣憤的揪著楚小蛋的小衣領,一把把他翻抱在自己身上,“啪啪啪”的打起他小屁屁來,楚小蛋疼得哇嗚直叫,“母後,救命,父皇,救命,大冰塊又在欺負我了。”

“哼,誰叫你不聽話的。你給我閉嘴,小孩真麻煩,真不應該帶你來。”說完,南風瑾一下子扔下楚小蛋,把他拋給對麵的洛雨笙。

洛雨笙正在為剛才看到南滄如醉撲進南風瑾懷裏而鬱悶,臉色陰鬱,拳頭捏得緊緊的,楚小蛋一靠近他,他就沒好氣的吼道,“過開,別惹我發火。”

“雨笙。”南風瑾一把拉過楚小蛋,死死的抱在懷裏,冷聲說道,“這個世界上隻有我能欺負他,你不行。”

“都是你寶貝兒子幹的壞事。”洛雨笙說完,負氣的把頭轉向轎外,冷眼望著轎外的鎧鎧白雪,剛才要不是楚小蛋故意推南滄如醉,想把她推倒的話,她至於一不小心落入南風瑾的懷中嗎?

南風瑾英雄救美也太不是時候了!

這時,南風瑾突然湊近洛雨笙,用十分低沉而吵啞的聲音低喃道,“我給你指婚,還不行嗎?”

“指誰?”洛雨笙看了眼正害羞低下頭的南滄如醉,不會是她吧。

“玉兒,你看她多溫柔。”南風瑾快速說完,又像沒事人似的返回原位,自從他身邊有了楚小蛋之後,他的行事作風竟變了些,雖然變化不大,但是這在大家眼裏看來卻甚稀有,至少現在的他,會笑了,偶爾還會講個冷笑話。

洛雨笙一聽南風瑾說完,竟還真的瞧了對麵的玉兒一眼,他好像曾經在將軍府見過這個丫鬟,模樣長得乖巧清秀,善良和潑,幾年沒見,她正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可惜他的心早在五年前就被南滄如醉吸引去了。

玉兒見洛雨笙正望著自己,急忙害羞的低下頭,兩根細嫩的手指交織在一起,顯得十分緊張。而一旁的南滄如醉臉上則如冰霜般冷漠,她急忙把頭扭向轎外,不去看轎內的那一幕,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洛雨笙看玉兒的眼神,她竟有些不開心,好像心裏少了某個東西似的。

人都是這樣,當有一天,你發現那個一直追求你的人,眼光開始注意別的女人時,即使你不愛他,心裏也會漸漸失落,感覺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一樣,這才會發現,原來自己一直沒有注意到的那個他,在別的女人眼裏竟然是那麼的優秀,可惜到你幡然醒悟的時候,他已經不屬於你了。

馬車嘰哩咕嚕的駛進羅刹皇宮,皇宮的主幹道兩側全是前來迎接的儀仗隊,藍炫一襲藏青色幡袍披風,身著寒鐵馬甲,手握銀龍利刀,熠熠生輝的騎在一匹棗紅馬上,淡然的迎接眾馬車到來。

馬車漸漸行至正陽門,緩緩停了下來,玉兒掀開轎簾,朝外麵的宿雲點了點頭,宿雲把手中的通關文牒遞給藍炫,朝他拱手道,“藍公子,我們邪皇已到,怎麼沒見羅刹真主前來迎接?”

藍炫看了眼通關文牒,遞給身邊的文官,冷聲說道,“我曾聽說,十月前東陵大帝去北冥,北冥邪皇也沒有親自去迎接,他不僅沒去,就連個官也沒派去。真主派我前來,難道貴國還不滿足嗎?”

宿雲吃了他一僵,恨恨的奪過被文官蓋好印章的文牒,走回轎旁。南風瑾坐在轎子裏,把剛才發生的事聽得一清二楚,他冷眼看了眼被白霧籠罩的羅刹皇宮,輕聲對宿雲說道,“羅刹真主本就神秘,朕總有機會會見著他的,不必為這種小事計較,走吧。”

藍炫命身邊的太監上前替北冥馬車領路,自己仍傲立雪中迎接其他國家的使臣和大王,寒風淩厲的吹拂在他臉上,吹得他墨發飛揚。要是南風瑾知道那所謂的翩翩公子羅刹真主就是他妻子的話,還不得喝水嗆死,吃麵噎死,活活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