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躲在暗處的龍糖糖急忙跑了過來,她對著砂畫的背影大聲喝道,“住手,你斬斷吊橋我們真主怎麼過來?”
砂畫轉身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少插嘴,龍糖糖一看是她,立即掏出寶劍跟著斬了起來。
“你們看,那邊有人斬鐵索。有人當逃兵!”這時,對麵眼尖的將士看到砂畫的動作,開始大聲疾呼起來,還往吊橋上爬來。
“怎麼有士兵上吊橋了?不斬了,快走。”砂畫停下手,萬一吊橋被斬斷,那些士兵怎麼辦?
“不行,不斬我們就逃不了,要是讓南風瑾發現你是男人,他一定會宰了你和我,還會興兵攻打羅刹,到時候,依他的個性,敢騙他,死的人豈止這幾個?”龍糖糖說完,又繼續奮力砍了起來。
終於,左邊那根鐵索被龍糖糖的寶劍硬生生斬斷,連帶的其他小鐵絲也被她斬斷,寶劍真是削鐵如泥。
“真是找死。”龍糖糖快速走到砂畫那邊,唰的一聲斬斷最後連著的鐵絲,緊急著,又是“唰唰”幾劍,吊橋就被她硬生生的斬斷,橫生生的蕩往忘川河。
隻聽“啊呀”幾聲慘叫,剛才爬到吊橋上的將士紛紛栽倒進忘川河,忘川河太深,根本聽不見落入水中的“撲通”聲。
砂畫難過的垂下眼眸,對不起,我沒有叫你們跟過來。
“真主,快跑,北冥邪皇好像趕來了。”
砂畫定睛往對麵一看,南風瑾正騎在赤焰身上,她隻看到一片金光閃閃的鎧甲白光。
“可是,剛才有幾個士兵掉下忘川河了。”砂畫想爬到崖邊去看看,他們還有沒有生還的可能。
“你這是婦人之仁,你做皇帝的,做大事的,豈能因為幾條人命動搖?你要是死了,整個羅刹就完蛋了!”龍糖糖厲聲說道,小手被凍得發紅,嘴唇直打哆嗦。
“他們並沒有害我,南風瑾也不會殺我,都怪我。”砂畫沉下眼眸,那幾個士兵的慘叫聲仍回蕩在她耳邊。
“真主,別難過了,到時候如果你看到南風瑾興兵攻打羅刹,你才知道,我今日做的是對的。”說完,龍糖糖拉起她,快速朝水城趕去。
依南風瑾的個性,如果發現她走掉,一定會派人兩邊追,他不僅不會忘記羅刹,更會增加搜查人手,砂畫沉吟一下,愛情是可以追來的嗎?
龍糖糖告訴她,這座吊橋要想修好,都得等七月河水幹涸才行,忘川河與其他河不一樣,一到夏季,它就會突然幹涸,河水瞬間消失。夏季一過,它又恢複滔滔河水,所以以前東陽人都是等夏季才修的鐵索。
如果南風瑾要繞山路追到羅刹,那恐怕要走了一年,到時候,早就晚了。
兩人不停的跑中跑,沒有馬,隻能用兩條腿,砂畫累得氣喘籲籲的,還得拉著跑得慢的龍糖糖,本是寒冷的天氣,兩人都跑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水來。
汗水打濕砂畫的衣襟,頭發被汗水凝成一股一股的,上麵還不時滴幾滴汗水下來,冷風呼呼從耳邊刮過,刺痛了她的臉頰。
北冥營帳
南風瑾氣呼呼的走進大營,對著身後的曉月沉聲吩咐,“拔營出發,去東陵,今生,我都要把你抓回來,讓你永遠跟在我身邊,再也沒有機會逃走。”
曉月應了一聲,開始收拾行李,驀地,他在桌子上發現一張紙條,“皇上,你看這是什麼?好像是皇後留給你的信。”
“什麼?我看看。”南風瑾劍眉深蹙,輕輕接過那封信。
“南風瑾,你娶南滄如醉為妻吧,她跟了你五年,我知道她對你是真愛,你忘了我吧,我看得出,你們倆很有默契,似乎還心靈相通。我們有六年沒在一起,早已備感生疏,你對我所謂的愛,隻不過是得不到的不甘心而已。你忘了我吧,我也會把昨晚的事情全部忘記,你不要再找我了,我想去東陵,去找楚夏,隻有他,才能給我安定。我們一家三口,會很幸福,至於小蛋,就讓他跟著你,我相信你會給他安定幸福的生活的。”
“南風瑾,你給小蛋找個娘親吧,我覺得南滄如醉不錯,她應該能勝任。實在不行,你多納幾個妃子,看誰對小蛋最好,就立她為皇。我走了,別再來找我了,也不要全天下發那些懸賞布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抓犯人呢!……砂畫留。”
南風瑾看完,把信輕輕折好,放進懷裏,沉聲問身邊的玉兒,“玉兒,皇後怎麼會突然走掉,昨晚都還好好的,她走時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玉兒頓了頓,小聲說道,“她走的時候,好像看到你跟……南滄公主抱在一起,我們都看到她吻了你,所以……皇後就走了。還有,她說她要去東陵。”
說完,她悄悄吐了吐舌頭,原來她也能撒謊,而且功夫不是那麼的差。
“拔營,去東陵。”南風瑾快速出帳,銀發飛揚,一身銀白鎧甲十分顯眼,金光閃閃,風姿卓絕,英姿颯爽,一躍翻身上馬。
曉月走到他身邊,拱手道,“皇上,那兩個逃兵怎麼辦?要派人去追回來嗎?”
南風瑾頓了頓,朗聲說道,“從來沒有哪個士兵不願意做我南風瑾的兵,此事定有蹊蹺,派一隊人馬從山路繞去羅刹,盡量追回來。還有,飛鴿傳書給藍炫,朕要他給朕一個滿意的答複。”
將士號角吹響,南滄如醉、南滄寧雅,還有玉兒坐在轎子裏,三人各懷心思,大軍開始出發,朝東陵行進。
南滄如醉突然望向玉兒,冷聲問道,“你家夫人消失得可真奇怪。”
“那不是公主你希望的嗎?”玉兒朝她笑了笑,淡然說道。
南滄如醉臉色微紅,她真後悔昨晚給南風瑾下藥,沒留住他,倒誤打誤撞讓玉兒把飯給沁砂畫端去了,當她悄悄站在帳外,聽著裏麵滿室的旖旎嬌喘之氣,她的心在滴血,是她親手把最愛的男人送上了情敵的床。
玉兒把頭轉向轎外,不再看她,看南滄公主的樣子,似乎在吃醋,真奇怪,跟一個男人吃什麼醋,較什麼真!
南滄如醉也不再問她,她不可能把自己下藥的事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吧,剛才她用尋死都求不來南風瑾的心,不過很巧妙的把沁砂畫給氣走了。
她不是應該開心的嗎?怎麼一點也開心不起來,看著瑾失落的樣子,她有些後悔剛才故意親吻他的舉動,這還是她第一次吻他,他竟然沒有閃開。
用死來威脅他,都得不到他的心,南滄如醉自嘲的笑了笑,她也真夠悲哀的。
一路上,砂畫累得滿頭大汗,龍糖糖也是喘著粗氣,大汗淋漓。跑了兩個時辰了,才跑一點兒路,山路又崎嶇,她們又沒有備馬,光是用兩條腿,這要跑到何年何月。
這時,不遠處有一隊精兵朝她們奔來,砂畫急忙握緊劍柄,擋在龍糖糖前麵,輕聲說道,“別怕,有我在,看看來人是誰。”
龍糖糖感動的躲在砂畫後麵,臉上滿是嬌羞,待那隊騎兵跑近,她們才看清,原來是藍炫他們。
“紅衣,你可有失貞啊!”藍炫騎在馬上,一身戰甲熠熠生威,俊眉清揚,英氣逼人,牽著兩匹沒有坐人的馬的韁繩,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砂畫道。
砂畫接過韁繩,翻身上馬,沉聲說道,“我一掌劈了他。糖糖,上馬。”
龍糖糖咧了咧嘴角,嘟著小嘴說道,“真主,我想和你共乘一騎,我不擅長騎術,會摔下來的。”
砂畫牽緊韁繩,冷聲說道,“不擅長?那就跑來吧。”說完,“駕”的一聲,夾緊馬肚,快速朝水城奔去。
“等等我啊,我騎還不行嗎?”龍糖糖也急忙一躍上馬,跟了上去。
狂風淩厲的刮在眾人臉上,把她們的小臉刮得紅撲撲的。藍炫一直和砂畫並駕齊驅,他轉頭看向砂畫,大聲喝道,“我已經四處散播消息,說你逃往東陵了,你真的沒被他占便宜嗎?”
砂畫瞪了瞪他,“小聲點!”
“小聲點你聽不見啊!”
“聽不見就別說。”
經過半日快馬加鞭,一行人終於抵達羅刹,一到羅刹,羽煙公主早已攜文武百官跪在宮門前,誠心的迎接他們的真主到來。
砂畫淩厲的看了在場百官一眼,冷聲說道,“還好沒叛徒。”
“真主萬歲,真主萬歲!”百官齊聲高呼,砂畫雙手一揮,大聲說道,“都起來吧,如今北冥軍隊已撤出水城,水城朕已經安排高楊將軍接管,希望他能盡快恢複水城建設,之後的資助會源源不斷的送去,大家不必擔心。”
齊三滿麵紅光,高興的說道,“我就說了真主一定行,他竟然略施小計就讓北冥大軍撤退,沒有傷我羅刹一兵一卒,真主真厲害,我齊三服他了,發誓永遠追隨於他。”
“我們也是,今後定當誓死效忠真主,為國為民,哪怕丟掉性命也在所不措。真主為了羅刹,挺身犯險,真是羅刹第一勇士,大家說是不是?”另一位大臣也跟著歡呼起來。
其他大臣紛紛跟著歡呼,開始他們還對他們這位新皇帝懷疑,經過這件事之後,大家的心結已經解開,對他們的新皇產生莫大的信任感和依賴感。
砂畫朝大家笑了笑,朗聲說道,“聽聞近日來南滄、尹夏借我國先皇駕崩之際,屢次派兵在我國西南邊境騷擾,他們以為先皇駕崩,我國後繼無人了是嗎?齊三,你把打探到的消息給大家彙報一下。”
“是,真主。”齊三頓了頓,莊嚴威武的大聲說道,“前幾日南滄和尹夏得知我國先皇駕崩,趁機派兵在我國邊境騷擾,連日來,已經奪去羅刹邊境齊城、鹽城、雲關城三座城池,再加上南滄口口聲聲要為南滄寧雅報仇,所以蓄勢待發,野心勃勃,如果讓他們繼續這樣攻下去,遲早會攻到帝都雲城。邊境已經死傷數千人,他們搶財掠地,奸淫擄掠,無惡不作,本將認為,我們必須盡快製定好戰略布署,趕走南滄、尹夏,甚至滅掉兩國,重振雄風。”
“是啊,不過,這件事還得請示真主,由他定奪。”大臣們紛紛把目光望向砂畫,充滿期待。
砂畫看了看這萬裏無垠的江山,翻身下馬,墨發飛揚,眼神淩厲,厲聲說道,“我羅刹的主意他們也想打?即日起,朕親自領兵,滅了南滄和尹夏。”
短短兩句話,透出了她的淩厲與威嚴,在大臣有些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經曆兩月,砂畫親率羅刹大軍,製定精良謀略,在藍炫的指導下,製造出很多先進的武器,比如山泡,火箭,滾輪戰車等,才短短兩個月,兩並肩打天下,輕易就將南滄和尹夏滅掉。
雲關城大帳
砂畫身身戰甲,肩上披一襲赤紅色龍幡披風,頭戴羽林盔,眼神淩厲,正與藍炫商討該如何把南滄和尹夏並進羅刹。
這時,一名年輕、嘴角有些淺淺胡子的將領走了進來,拱手稟報道,“真主,南滄逃亡的皇室成員已悉數抓獲,末將在裏麵發現很多美麗的公主,她們為了求生,竟主動要求做你的妃子,要不要讓她們充實真主後宮?”
“哈哈。”藍炫朗聲大笑起來,他手捧鐵盔,調笑著說道,“看來,紅衣你的魅力不淺,不僅名揚天下,還捕獲天下美人的芳心。”
砂畫朝他笑了笑,開玩笑似的說道,“你要不要,我也送兩個給你?你藍公子的威名更甚,天下美人都竟相朝你奔來,你才厲害!”
齊三插話道,“屬下認為,還是真主最厲害。真主短短兩月就和藍公子一起合力滅掉南滄和尹夏,現在東陵、北冥和西塘三大國都心有餘悸,害怕真主你的威名,真主的美名早已名揚天下。屬下時常在街上聽那些女子議論,真主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是位翩翩美少年,又對羽煙公主情真意切,隻娶她一個。她們把你和北冥邪皇、東陵大帝並稱為天下三大情癡。”
“既然你都這麼說,那屬下就把那些公主賞給弟兄們做軍妓了,反正弟兄們好久沒嚐過女人的滋味,都有些……饑餓如狼了。”齊三快意淋漓的笑道。
砂畫突然深沉秀眉,急忙說道,“算了,所有公主給朕帶回羅刹皇宮,依才學封為三六九等嬪妃,至於南滄和尹夏的宮女,依羅刹將士立功的功績,嫁給他們做妻子。”
藍炫拿起手中卷軸,輕輕敲了下砂畫的額頭,“看來你才是最色的皇帝,一個人要這麼多公主,你怎麼不把她們嫁給將士,免得以後惑亂後宮,令你招架不來。”
“那些公主都心高氣傲,生來就含著金湯匙出生,她們恐怕不願意嫁給一般將士,能入宮為妃,應該是她們最好的歸屬。”齊三拱手說道。
砂畫點了點頭,示意齊三可以出去了。
營帳裏隻剩下她和藍炫,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兩人同生共死這麼久,感情早已不得當初那般陌生,兩人儼然已經成為知已,藍炫對她的好,她都明白。
砂畫笑了笑,她真是男女通吃,應該是那張臉惹的禍吧!
藍炫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奇怪的問道,“你傻笑個什麼勁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北冥邪皇和東陵大帝苦苦尋找的皇後?你比我們那裏的大明星還出名。”
“什麼叫大明星?”
“大明星,就是非常有名的,演戲的,就像古代的伶官,懂了嗎?”藍炫溫和的朝她笑了笑,如沐春風。
砂畫淡然笑道,“那我去你們那裏了,是不是也可以當大明星?”
藍炫搖了搖頭,“要是你真去我們那了,我一定把你強娶為妻,不給你做大明星的機會,你要知道,我在香港,可是有億萬身家,我爹地是飛揚集團的首習執行官加總裁。怎麼樣,厲害吧!就跟羅刹的天下第一富商差不多,隻不過我比我爹還帥那麼一點。”
砂畫咚的一拳揍在藍炫身上,冷冷凝視著他,沉聲說道,“你還沒說上次是怎麼回南風瑾的飛鴿傳書的!還有,你是怎麼猜出我是沁砂畫的。”雖然砂畫早就知道他猜出來了,不過一直沒有機會問他。
“隻要本公子想知道的,沒有什麼不能知道。你明明是女人,長得又跟告示上的女人一模一樣,而且看你看南風瑾的眼神就知道,充滿深情和愛意。”
砂畫又揍了他一拳,“少廢話,說你怎麼回那封飛鴿傳書的。”
藍炫故作痛苦狀,齜牙咧嘴,學著女人尖聲說道,“我說:南風瑾,人我早就交給你了,是你自己沒本事留住,你不能再怪羅刹了。還有,你一個大男人,皮膚比女人還水嫩,讓我摸摸成不。總之就是這類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