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平時,可以用陰氣,”耳釘苦著臉說道:“可是我這陰氣不夠強,要是用了,肯定還得跟剛才一樣,被那些個氣根給察覺了,裹起來。”
“沒事,我有小鐲子!”剛才第一次挖掘出來了小鐲子的妙用,我滿心是個躍躍欲試:“來了將他們全給辦了!”
“不一定。”程恪卻說道:“那個小鐲子,保護的是‘保護長生的你’,不是‘故意引火燒身的你’。”
啊,原來是這樣啊……全憑長生的麵子?真是掃興。老祖宗們也真是小氣了點,反正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順帶著保護保護我多好。
“哎,我說。”說到這裏,耳釘倒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道:“你們說世上活千百年的樹多了去了,怎麼就這一棵樹能這麼牛逼,而別的樹還都任人宰割的,這不科學啊!”
“這種事情,你跟誰講什麼科學。”我翻了個白眼:“要不你上中科院問問去。”
程恪不知道什麼是中科院,倒是難得多說了一句:“能人之所不能的,肯定是有不尋常的地方,你要是感興趣,到了樹洞最中心,可以進去看看。”
“聽上去挺危險,”耳釘縮了縮脖子,勉強說道:“下次吧! ”
“誰還跟你來下次。”
不過我倒是想起來了,在程恪的那個記憶之中,最裏麵的洞穴裏麵,掛在“牆壁”上麵的那個深洞了。
那個深洞,會是這棵樹的“過人之處”麼?
還沒想出什麼頭緒,忽然隻聽“嘶”的一聲,像是耳釘倒抽涼氣的聲音。
轉頭一看,耳釘的手忽然往前一指,嗓子咕嚕一下,咽了口唾沫:“臥槽……”
我順著他的手指頭往前一看,自己也看傻了眼了。
在這個幽深的樹洞裏麵,出現了一個女人。
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
滿頭黑色的長發,蓋過了纖細的腰肢,膚色是好看極了的雪白,雖然隻是一個背影,也還是能讓人想象出來,那個女人會有多麼風華絕代,那美麗的身影在粗糙的樹洞裏麵,完完全全, 像是油畫裏才能展現出來的夢幻!
“真……真特麼翹……”耳釘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女人長發下麵的長腿翹臀。
我反應了反應,說道:“那個……不是人吧?”
沒有一點命火。
程恪掃了一眼,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是個靈體。”
“靈體?”耳釘眨眨眼睛,一邊擦了擦自己的口水,一邊說道:“臥槽,這個樹妖不是專門吸靈體的麼?怎麼倒是能容一個靈體在這裏?難道這個靈體太美,它不忍心吃?”
“很簡單,”程恪說道:“因為這個靈,就是這個妖樹自己的靈。”
萬物皆有靈,我也聽說過,隻要是天長日久生存在了特殊環境下的生物,都有可能會成了靈。
就好比能修煉出內丹,在月色下麵吐納的狐仙,還有能附在了平常人身上的黃仙,都是靈的體現,靈,也就是這個生物的“核心”了。
“這麼粗蠢的樹,靈居然能是個美女啊!”耳釘的臉就跟火燒雲一樣慢慢的紅了起來:“不行,我得追上看看去臉什麼樣……”
“別找作死了你!”我趕緊將耳釘給拖回來了:“你忘了黃紙梳子的事情了?”
“額……”被我這麼一提醒,耳釘這才跟看見了什麼惡心的東西一樣,倒足了胃口:“能不能別提那碼事了……”
“你就是記吃不記打。”
這個時候,那個靈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到了我們,正在往更幽深的地方走,姿勢嫋娜多姿。
“那……”耳釘像是看著到嘴的鴨子飛了,急急火火的說道:“咱們現在怎麼辦?”
程恪則說道:“過去看看。”
說著,牽上了我的手就跟了過去。
“還說我……”耳釘一邊揉著自己的腰一邊說道:“你老爺們兒還不是一樣看見裸女就走不動道要追……”
程恪側頭,望了耳釘一眼,他的桃花大眼本來是好看極了的形狀,可是盯向了耳釘的那個眼神,淩厲蕭殺的像是臘月的冰柱子一樣。
耳釘膽子小,嚇的一個激靈,趕緊將剩下的話頭給咽下去了,一邊訕笑,一邊說道:“這真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吧,哈哈哈……”
哎……不過說實話,我這身材也確實是沒有那個靈好,這實在有點讓人鬧心。
那個赤裸的少女輕捷的往裏麵走著,我就覺出來了,這一段路,看上去已經有點眼熟了,完完全全,就是程恪和菖蒲走過的那一條。
如果說他們是從大樹的樹幹那邊進來的,那我們現在也已經進入到了大樹的核心地段了。
離著那個“盡頭”,越來越近了。
果然,跟著那個少女似乎能在一片黑暗之中發出瑩潤光澤一般的白皙身體,我們走了跟程恪當年走過的一模一樣的那段路,一直到了那個熟悉的大洞。
但是一到了那個大洞,少女聘聘婷婷的身影一下子就悄然不見了。
“誒?”耳釘一下子愣了:“這怎麼……在眼前給消失了……”
“別出聲。”程恪清越的聲音低低的說道:“她像是知道咱們在後麵。”
也就是說,那個少女,有什麼自己的打算?
我還要說話,卻聽見了一陣低低的聲音:“喂……喂……”
回過頭一看,這才看見了劉老太太,鄧先生,還有二姥爺三個人正躲在了個隱蔽的地方,伸著頭叫我們呢!
我精神一振,這可真是太好了,總算重新給聚齊了!
“誒呀媽呀,嚇死我了,姑奶奶,您讓我一路好找啊!”耳釘見了這幾個親人,更是激動的渾身打顫,就要過去講一講自己剛才受的委屈,可是劉老太太卻趕忙皺起了眉頭來,打了個手勢,讓耳釘先不要過去,耳釘是個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劉老太太卻往那個洞穴裏麵指了指,示意讓耳釘往裏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