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很為難吧……
白手臂拖著我移動的速度很快,風聲在我耳邊呼嘯而過,漸漸的,我開始感覺出來身上沒有了力氣,像是數不清的人正在推我一樣,想將我從自己的身體裏麵給推出去!
我咬緊了牙要扛住了這種感覺,我自己的身體,憑什麼讓你們推擠!但是這個感覺還沒消退了下去,隻感覺像是有一條白手臂,居然試探著,想要往我懷裏探。
我立刻就清醒了,那手臂肯定是感覺到了長生了!
對了,長生本來就是數不清的陰靈聚集起來的,又有那麼大的陰氣能量,這個妖樹不喜歡才怪!
不過,現在要是長生被手臂搶走了,再找就找不回來,別說銷毀了!要是留在這裏,被別人給找到了,自然也……
我心裏著急了起來,長生的靈體是準備給你們吃,可不是現在!
拚了老命的想逃脫出去,可是那些個白手臂卻將我給越勒越緊,不行,掙不脫,動不了啊……
而其中一條手臂,已經在密密匝匝的白手臂之中找到了空隙,伸進了我懷裏,觸碰到了長生了!
不行!怎麼可能讓你們就這麼拿走了!我心裏發了狠,正咬緊了牙想要掙脫出去的時候,忽然覺得手腕上一下子熱了起來。
像是被什麼溫暖的東西給包圍了一樣……
這個是……我忽然反應過來了,難道,是族長靈體給的那個小鐵環?
果然,在那些個密密實實的白手臂之中,透出了一絲一絲的金色光線來,而在那金色光線的照耀之下,白手臂們開始飛快的腐爛,消融,接著,跟一團子一團子的爛泥一樣,就瓦解而下,困住我的力道,消失了!
那些附著在我身上的東西這麼一落下去,手上的那個小鐵環更是沒遮沒攔的亮了起來,在那個光線下,附近的白手臂全像是遇上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樣,潮水一樣爭先恐後的給退去了,腳底下一空,連腳下的那些個氣根也全縮了起來。
而本來想著從我懷裏將長生給掏出去的手臂,更是一下子成了一抹飛灰,就從我身上消失不見了!
長生重新安安穩穩的落在了我的懷裏!
望向了那個耀眼的小鐵環,那是,曆任的族長給的力量?
外掛,果然是個天大的好外掛!我感動的都快哭了,遇上程恪之後,時運走低快半年了,終於從那個小鐵環上看到了轉運的曙光啊!
但是還沒等我心裏的這個熱乎勁兒給過去了,卻隻覺得腳下怎麼不對勁兒,眼前的那些個白手臂離著我越來越遠啊……不對,是我跟陷入沼澤裏麵一樣,飛快的沉下去了!
低頭一看,原來是地上那密密麻麻的氣根因為小鐵環的力量,全願意離著我遠點,結果你遠我遠,腳底下硬是縮成了一口井似的深洞!
而這完全是個無底洞,硬摔下去,不死也得殘!抬手要抓點什麼,可是那些個氣根因為小鐵環的力量,全對我避之不及,我的手在半空胡亂劃拉了兩下,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個白手臂,還沒鬆口氣,可是那個白手臂立刻就觸手綿軟滑膩,二話不說的腐爛了!
造孽啊!
我腦子一下子空白了,祖宗喂……
“別怕!”
正在我馬上就要墜下去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忽然憑空伸出來,緊緊的握在了我的手腕上!
這個時候,腳底下的氣根正好完全散盡了,我已經兩腳一蹬,跟個上吊的人一樣,懸空待著了!
“程恪……”
那麼好看的手,隻有程恪有。
那手一用力,將我給拉了上去,我還沒站穩,已經陷入到了一個冰冷的懷抱裏麵去了,那線條優美的下巴抵住了我的頭頂,聲音假裝的再怎麼冷靜,也透出了急迫和擔心來:“你有沒有怎麼樣?”
“我沒事。”
擔驚受怕之後,有這樣的一個懷抱能容下我,也許算得上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好像,吃完了中藥湯子之後,你喜歡的人親手喂了你一勺糖,那個苦,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是我沒看顧好了你……”
“我說了,我不能總給你添麻煩,”我趕緊抬頭說道:“有的事情,能自己搞定。”
程恪卻不以為然的挑起眉頭來,不悅的說道:“什麼事情都要靠你自己,那還要我幹什麼?”
“行了行了,你們秀恩愛,也得注意場合……”
我這才看見了耳釘,隻見他一雙眼睛上麵跟孫悟空似的,抹了兩團子金光閃閃的東西,看上去特別耀眼,忍不住我就問道:“你搞什麼?唱戲啊?”
“土鱉,這是夜蛾粉!”耳釘不屑的說道:“沒見過世麵,抹上這個,才能借著夜蛾的能力在黑暗之中看東西,要不沒點亮光,抓瞎啊?”
原來如此。
耳釘跟個懷胎八月的孕婦似的,撐著自己的腰望著我,嘖嘖稱奇:“你真命大,這都死不了,開外掛了似的。”
不瞞你說,現在還真有外掛了。
“你不是傷了腳麼?”反正土鱉的名頭也帶上了,我盯著他那腰就又好奇起來:“怎麼扶著腰?病灶轉移了?”
“這得問你們家程恪!”提起了這個,耳釘顯然就氣不打一處來:“腳是讓他給我正回來了,可是你被那樹幹這麼一拖,他甩開我就過去了,我這腰就給抻了一下子,真是有異性沒人性……”
程恪也沒理睬耳釘,隻是低頭望著我手上那個剛把光芒收回去的小鐵環。
我忙將剛才的事情給說了一遍:“祖宗誠不欺我啊!”
“你運氣開始變好了。”程恪說道:“可喜可賀。”
“但願是真的要開始變好了。”
一邊繼續去找鄧先生他們,耳釘還一邊按著自己的腰直哎呦,顯然剛從摔的不輕,我順口說道:“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能找到劉老太太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