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骨殖之陣 苗苗媽媽水晶鞋打賞加更兩更合更八千五(2 / 3)

魏淺承從來都不躲不閃,因為死不了,所以不怕死。

程恪總不時要分心留意我,怕我被誤傷著,像是略略有點著急,想趕緊結束這一場爭執,那修長的手反轉過來,重重的往地上一拍,那青綠色的火焰強烈的冷光閃耀在了程恪麵前,燒成了一個滔天的氣勢。

魏淺承靜靜的站在原處,還是躲也不想躲。

其實大概程恪和姥爺也沒想著能殺了他,隻是想牽製住了他,好把鄧先生給救出來。

姥爺的養鬼術跟菖蒲自然是一脈相承的,但是很明顯,威力雖然比普通的養鬼師大得多,卻還是比菖蒲差得遠。

而且,這樣劇烈的養鬼術,能像是烈火一樣燒陰氣,沒那麼旺盛的陰氣,支撐不住。

程恪的能力,倒是不用我去擔心,可是姥爺,畢竟年老體弱。

耳釘更不用說了,小打小鬧他可以,可是遇上了這種巔峰對決,他也隻有一個看傻眼的份兒。

姥爺的意思,既然就是將鄧先生給帶出去,那再怎麼說,也不能讓姥爺一場辛苦給白費了。

我估算了一下魏淺承擋著的位置,拉上了鄧先生:\"咱們先走!\"

鄧先生微微一怔:\"你不幫你姥爺了?\"

\"姥爺想做的事情,我替他做,就是我幫他的最大程度了。\"

“可是,未必容易出去……門也太小。”

鄧先生的身軀龐大,從魏淺承和姥爺還有程恪三個人一側溜出去都不容易,更別說,那一道門,隻有那麼狹窄的一條縫隙了。

得先把門打開。

\"耳釘,\"我沉沉的說道:\"照看好了鄧先生,出點閃失,跟你沒完。\"

耳釘知道我手裏有喜羊羊,自然是唯命是從,趕忙護在了鄧先生身旁。

鄧先生則根本沒把耳釘給放在了眼裏,隻盯著我。

我借助陰陽禦鬼之術給我的敏捷,從幾道陰氣之中危險卻利落的穿行而過,到了那扇大門前麵,一下子將手劃了一個大口子。

好像這根本不是我自己的手,而是哪個仇人的手一樣,我就算平時怕痛,這次下手居然半點猶豫也沒有。

血殷殷的流出來,我卻隻覺得著急,並不覺得疼。

對啊,更多的,隻是冷,隻是慌。

一種直覺探知出來的危險,讓我渾身全難受,隻想著盡快離開這裏!

\"陸蕎!給我回來!\"程恪早看見了,聲音沉沉,帶著命令的口吻說道:\"鄧先生我來救,你躲到我後麵就可以了。\"

我卻沒有回答程恪。

隻有菖蒲能跟你並肩站著,我隻能在你背後縮著?

憑什麼?

心裏麵那個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擴大了。

我從來沒有這樣過。那一圈紅線,我忘不掉。

\"陸蕎!\"魏淺承也轉過頭,從陰氣流轉之中臨危不懼的皺起了英挺的眉毛來:\"你要開門,我給你開,赤血咒用的多了,你身體還要不要!\"

\"我不用身體有多好。\"我頭也不抬,隻望著那道門:\"本來,也沒打算去活一個長命百歲!\"

當下的事情當下做好,不留遺憾也就行了,以後的事情還遠,我顧不上。

\"管好你自己吧,魏長生!\"姥爺拚盡了全力,從身上將一排紙人拉出來,重重的吹了一口氣。

那些紙人衝著魏淺承飄然圍繞,像是潛行在雲層裏麵的風箏,敏捷而自如。

而紙人卻不像是風箏那樣的脆弱,它們鋒利的像是刀一樣,奔著魏淺承,是要殺。

魏淺承正被程恪牽製住,微微的一側頭,那好看的臉頰上便被飛躍而過的紙人給劃上了一道猩紅的傷痕。

可是他眉頭也沒皺一下,丹鳳眼,還有功夫來看我。

程恪像是被魏淺承的那個眼神給激怒了,修長的手反轉過來,衝著魏長生直接劈了下去,魏淺承側過頭閃避了過去,紅唇掛著一絲譏誚:\"怎麼,看看也不行?這不公平。\"

\"她是我的,要給你什麼公平!\"程恪斜刺裏奔著魏淺承攻出去,魏淺承一閃避,那姥爺放出來的紙人又在他的額頭上劃了一下子。

那一抹紅映在了丹鳳眼裏,刺眼的好看。

他好像天生,倒是適合跟鮮血相映成趣。

果然,白皙的手在額頭上一抹,倒是帶著點懷念:\"程恪,好久不見。\"

程恪挑起了英挺的眉頭,魏長生一邊輕而易舉的躲閃著越來越多的紙人,一邊喃喃道說道:\"上次咱們大家,互相見血,是什麼時候?\"

記憶的片段出現了,大紅色,程恪滿眼都是大紅色,堆疊著鮮血的大紅色,菖蒲,金色鳳冠,長生!

\"程恪,帶我走!\"一個聲音湧上了程恪耳邊,自然也湧上了我的耳邊。

一股子邪火從心頭撞到了嗓子眼兒上,菖蒲?菖蒲!

\"魏長生也會見血!\"鄧先生倒是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將燒雞在嘴裏咬嚼的嘎吱作響:\"他分心!\"

我咬緊了牙,心裏暗暗冷笑,他那樣又冷又硬的心,也能為什麼分心嗎?

血往那門上一塗,大門轟然就開了,原來早先那麼難弄,不過是我對血吝嗇。

以後,我絕不吝嗇!吝嗇,隻會讓人失去的更多!

\"耳釘!\"我回頭大聲說道:\"將鄧先生帶過來!\"

而不知道從哪裏的一道風聲正在這個時候從我耳邊擦過,斷了我一綹頭發。

發絲“嘭”的一下子,四下裏飄散,而我看也沒看一眼。

\"陸蕎!\"接著是程恪不悅的聲音:\"躲開!我不許你傷到!\"

原來是不知道誰的陰氣濺到了這裏來了。

我也不顧上管,更不想搭理程恪,隻看著耳釘畏畏縮縮的樣子,索性自己過去,將那龐然大物的鄧先生給拖了過來:\"咱們走!\"

一隻手抓在了我的肩膀上,暖的。

我回過頭,是魏淺承。

他好看的丹鳳眼裏麵,居然是個真摯誠懇:\"陸蕎,我不過為了你!\"

\"你為的,隻是你自己。\"我重重的將魏淺承的手腕從肩膀上摔下來:\"你喜歡的,也隻是你自己!\"

魏淺承對誰設防,沒對我設過防,他的手腕被我的指甲劃出了重重的血痕,瘀了起來。

他抬起頭,在翻轉的紙人之中看著我,紅唇彎彎的:\"就算你不信,這沒關係,能付出,我絕對不遺餘力!\"

心也像是被那鋒利的紙人給劃了一下子,還沒覺出疼,已經見了血。

太銳利的傷,疼也隻是疼一個後知後覺。

\"魏淺承!\"程恪轉過身,將魏淺承重重的扯了過去,抬手就要衝著魏淺承修長的脖頸劈下去,魏淺承反應十分敏捷,臉微微一側,紅唇上永遠掛著那個漫不經心的笑意:\"你認真了。\"

程恪桃花大眼被魏淺承濺出來的血液染成了紅色,是個涼森森讓人退避三舍的表情:\"我認真又怎麼樣?\"

\"認真好啊!\"魏淺承妖豔的眼睛盯著程恪:\"咱們應該,別給對方留一點退路!\"

魏淺承話音未落,忽然地麵上開始戰栗了起來,耳釘一愣,倒是先反應過來:\"不好了,這下子要鬧地震了!\"

\"什麼地震!\"鄧先生掃了耳釘一眼:\"地裏,有東西!\"

果然,看似堅固的地麵鑽出了數不清的白色銳利之物,是,白森森的人骨頭!

\"骨殖陣!\"

鄧先生大開眼界似的:\"難得一見!\"

那些骨頭像是一個個的柵欄,擋在了我們前麵,畫地為牢一樣,要阻擋我們出去!

“不好辦啊!”鄧先生搖頭晃腦。

我伸手在那些白骨上一抹,接著轉身來個踹門專用腿,那些骨頭年久缺鈣,被我雙管齊下,居然全碎了。

“好身手!”鄧先生連連拍著那肥厚的手掌:“能當個花旦!不,刀馬旦!”

眼下裏還是先將這個愛看熱鬧的鄧先生給帶出去來的好。

魏淺承倒是沒意料我這麼簡單就將那個陣法給破開了,擰起了眉頭:“陸蕎!”

趁著這個時候,姥爺大聲說道:\"陸蕎,現在!\"

說著,姥爺飛快的將一張黃紙折成了刀子的模樣,衝著被程恪牽製住的魏淺承那脖頸就投了過去。

魏淺承自然是要躲的,趁著這個功夫,我拉住了鄧先生,就衝著魏淺承這一躲讓出來的空地跑了過來。

魏淺承是何等的聰明,自然看出來了我要怎麼走,他居然硬生生的抬起了肩膀,用肩膀擋住了那把黃紙折疊成的刀,血立時湧出來,他卻不顧,隻一手抓住我,厲聲道:“以後我全聽你的,這一次,你聽我的好不好?”

我硬下心腸,低下頭,跟上次一樣,狠狠的咬在了魏淺承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