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什麼?”我趕緊問道:“你是不是看出來什麼了?”
祝賀搔搔頭,說道:“我就是這麼一猜,對不對的,大姐到時候自己查,就別跟我計較了,我是這麼想的,寄居在你身上的那個鬼,是不是因為某種法術,隻有跟你沒關係的人,才能看見?”
“沒關係的人?”
“是啊!”祝賀說道:“好比大姐夫和我,我們都看不見他說的那個女人,但是沒理由我們的道行還不如一個小野鬼啊!所以,看我和大姐夫的共同點,就是我們都是你養的鬼。”
“你也算是我養的鬼了?”我一愣:“可是我從來也沒有給你燒過香,也沒有……”
“養鬼不在那個!”祝賀忙說道:“大姐你忘記了,你那一次,把我打趴下,認了慫,還許諾以後罩著我,讓我當你的那個什麼……馬仔!這就形成了一個契約了,我完全是可以依附在你這裏的!而大姐夫就更不用說了……”
這麼說,那個靈體在我身上,被某種術掩蓋住了,專門就是不想讓程恪看見的!
怪不得,李明朗看得見,其他的人看的見,唯獨就是程恪看不見。
程恪當然聽明白了,他吸了一口氣:“是有那種咒,叫‘親者隨’。也就是專門下在養鬼師身上,害養鬼師的。一般養鬼師身上如果發生了某種異常,養鬼師的鬼自然是能發覺的,可是如果那個麻煩,被下上了‘親者隨’,就會瞞騙過養鬼師自己的鬼。”
跟癌細胞一樣,騙過了身體的防禦係統,就這麼生長在人身上?
她究竟是怎麼到了我身上來的!聽上去像是菖蒲,可是那個靈體跟我說的話,絕對不應該是菖蒲的立場該說出來的!
“你們出來,出來一下!”還沒想出個所以然,耳釘已經直著脖子喊了起來:“警察同誌來了,要問情況呢!”
警察?昨天的動靜真的鬧得這麼大,連警察也給驚動了!
祝賀則一吐舌頭,說道:“我們這些小鬼怕差人的正氣,大姐,我就先走了!”
說完了,還沒等我答話,也跟剛才那個小孩兒一樣,猛地不見了。
隻得先把這件事情暫時給拋到了一邊去了,我下了樓,耳釘正把兩個警察給引進了已經一團大亂的客廳裏麵來:“隨便坐隨便坐。”
沙發都倒了,滿地都是雜亂的腳印子,讓人往哪坐?結果到了樓下,跟兩個警察一打照麵,我們倒是一下子全給愣了,兩個警察異口同聲:“又是你?”
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兩個警察,一個是李明朗的表哥蘇澈,還有一個是當時把我當成阿九,給抓起來的那個警察。
上次因為養鬼師被害的事情,我們有緣在警察局裏麵共度了一段難忘的時光。
“你怎麼在這裏?”這話,是我和蘇澈異口同聲的。
“當然是來查案了。”
“當然是來做買賣了。”
兩個人又是回答的異口同聲。
“哎呀,”跟蘇澈一起來的那個警察都是個忍俊不禁的樣子了:“你們倆是不是上一次不打不相識,暗中滋生了點什麼什麼呀!這麼默契!”
“別亂說啊!”蘇澈跟他表弟一樣的容易臉紅:“這個是我表弟的女朋友,我弟妹。”
“不是!”我一愣,趕緊兩手亂搖:“蘇警官誤會了,我男朋友是他!”
說著,往正在慢悠悠下樓的程恪身上指了指,接著說道:“我跟李明朗就是普通朋友。”
“是麼?”蘇澈倒是沒想到,喃喃的說道:“可怎麼他那屏保……”
隨即他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麼,趕緊切換到了工作狀態,說道:“沒什麼,我先說一下,剛才我們接到了報案,說這裏……鬧鬼。”
“是那個幾個中學生?”我知道蘇澈追查養鬼師被殺的事情,也明白裏麵的內情,就說道:“是鬧鬼,不過現在已經驅散了,沒什麼了,昨天確實是嚇到了他們了。”
“你說你們,還小孩子過家家似的,玩兒起了什麼通靈遊戲來了。”另一個警察說道:“你們倒是好端端的,幾個小孩兒嚇的苦膽快吐出來了,口口聲聲哭哭嚎嚎的非要求我們一定出警,說還有三個大人沒出來呢!”
聽到這個,我心裏一下子就暖了起來,那種感覺,跟大冷天的進了電熱毯暖好的被窩一樣。
人情薄如紙的社會,居然也有這樣的溫暖。
“嚇哭了幾個小姑娘。”蘇澈溫和的笑了:“沒事就好,這種事情,以後還是謹慎一些,不要帶著小孩子們玩兒了。”
我忙點了點頭,挺抱歉的說道:“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事,沒事,”蘇澈說道:“平安比什麼都強。既然如此,跟我做一份記錄。”
做好了記錄,看得出來又是那種絕密檔案,不會給一般人看的。
送走了蘇澈和那個警察,蘇澈忍不住還是回頭看了我一眼,像是想說什麼,但是沒說,隻是招了招手,就走了。
我知道他心裏想的,一定是李明朗的手機屏保。
大概,是我吧?
心裏莫名的又是一陣難過,挺不舒服的,都怪姥爺,沒事找事說什麼天龍拿地兔,還學人家搞什麼包辦婚姻去“提親”,哪天,去跟李明朗道個歉吧。
將屋子給收拾好了,程恪望著那扇門上的抓痕,轉身對耳釘說道:“最好告訴這家的主人,這個地方,應該是沒法子再住人了,陰氣太盛,而且很可能再招來了禍患。”
耳釘戰戰兢兢的點點頭,說道:“我說是肯定會說的,但是聽不聽,就得看他們的了。”
說著,抬腳賠笑說道:“我……我就先找土豪拿錢去了。”
“等一下。”我盯著耳釘,說道:“你沒有什麼要跟我們解釋的嗎?”
耳釘一愣,整個人就有點不好了,但還是勉強說道:“你們……你們這話是個什麼意思啊?我有什麼好解釋的?”
“你心裏明白。”程恪一雙桃花大眼盯緊了耳釘:“事情是誰讓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