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說道:“我明白的。二姥爺,我知道,長生本來是在潭深鎮的,卻究竟是什麼時候遺失的呢?”
“說起來,得一百多年了,”二姥爺說道:“長生這個物件兒,本領大得很,可是能做什麼,曆來,也就隻有族長知道,因為關係重大,所以一直被妥善守護著,直到前百十年以前,魏長生接任了族長。”
我大吃一驚:“魏長生,不就是那個碧落門的頭兒嗎?他當過潭深鎮的族長?”
“是啊,”二姥爺理所當然的點點頭,說道:“潭深鎮幾個養鬼的家族,每隔十年,就會換一個新的族長,在幾個大姓氏之中輪流來當,那一次,是輪到他們老魏家了。”
三姨婆不就是魏家人嗎?那身手,也是十分了得的。
二姥爺接著說道:“魏長生本來是個出類拔萃的人,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村子裏麵對於他當族長,也沒有不服氣的,可是,偏偏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他,動了這個歪腦筋,在擔任族長,守護長生的這個時候,監守自盜,居然把長生,和長生的秘密,全帶走了,與此同時,他還把知道長生秘密的幾個前任族長,殺了一個幹淨。”
我身後一陣發涼,想也知道,能夠擔任族長的人,一定就是出類拔萃的養鬼師,卻全被魏長生給殺了,可見魏長生得到了長生之後,一定有了一種超乎尋常的力量。
“所以,人們對長生,傳說的是眾說紛紜,有的說,長生本來就是一種邪物,是在外麵被封印了,潭深鎮就是為了生生世世的守護著它,才建立起來的,,也有人說,長生這東西,有一種誘惑人心的能力,所以,隻能德高望重的族長,才鎮得住它的誘惑。”二姥爺說道:“不過,那些傳說,現在也隻不過是傳說了,誰也不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我這就明白了:“所以,魏長生血洗潭深鎮之後,帶著長生不見了,而潭深鎮上的人,就是為了找回長生,不斷的就派出了二姥爺這樣的長生行者來。”
“沒錯,”二姥爺點點頭,說道:“我們都是以長生香囊為信物的,這個你應該知道。”
四姑姥姥看見了菖蒲墓葬裏麵的長生香囊,說了一句“她出去過。”
這麼說,菖蒲也是一個長生行者?而現在看著這個形勢,長生肯定跟程恪有關啊!他都沒出現在族譜上,怎麼會跟楊家的神秘人物菖蒲聯係上的?
我覺得腦子裏麵都是團團的迷霧,雖然影影綽綽的,能猜一個大體的輪廓,卻偏偏並不知道,迷霧後麵,掩藏的究竟是什麼。
“但是後來,魏長生不久之後,就遺失了長生,就組織了碧落門,也是為了找長生的,所以,各路養鬼師想方設法,都要尋回長生,一代一代的流傳下去,就過了這麼多年。”二姥爺歎了口氣,說道:“現在,養鬼師之中,又出現了這麼多被害的,看著像是碧落門,可是碧落門雖然是與潭深鎮為敵,卻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我總覺得,這件事情背後,總有誰在操縱了什麼大陰謀。”
我忙說:“聽上去,確實很不對勁兒。”
程恪的事情,我要不要說出來?可是,不知為什麼,我就是說不出口。
如果,別人都知道,程恪跟長生有關的話,那許多養鬼師,豈不是都要蜂擁而至,那程恪他……
想想,就覺得腦子裏麵,幾乎是一片混亂。
正歎了口氣,要走出醫院長廊的時候,忽然我們麵前被人推過來了一具屍體,白色的床單蒙著臉,推車人身後站著一個女人,掩著麵孔嗚嗚的哭了起來:“你怎麼……你怎麼可以就這樣丟下了我……”
我被那哭聲鬧的心裏一陣淒然,抬頭一看,卻大吃了一驚。
隻見那個推車上的屍體,因為個子高,那白色被單隻能蓋住了他的頭臉,卻蓋不住他的腳,他腳上的十根腳趾頭上麵,居然跟我一樣,腳趾甲,全是黑漆漆的!
“這個人,中了陰虱……”二姥爺的臉色也變了:“他最近,沾染過養鬼師!”
難道,是把陰虱種在了我身上的那個養鬼師,也對這個人下了手!
我還沒反應過來,二姥爺先拉住了那個哭哭啼啼的女人:“請問,這個人,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