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驚:“二姥爺,這是一個什麼說頭?”
二姥爺擰起了眉頭,說道:“你姥姥姥爺的魂魄,被人收走了。”
“是阿九……”我立刻明白了,心頭也就揪緊了:“她怎麼就這麼不留餘地呢!”
“她就是這個性子,竭澤而漁的高手。”程恪說道:“明明蠢,卻自以為聰明。”
阿九那個詭計多端的性格,在程恪這裏都成了個蠢,那我遠遠低於阿九的這種智商,豈不是更……
“阿九應該是做了萬全準備,防著咱們哩,不過因為你姥姥姥爺族長的身份,她不會這麼容易放手的。”二姥爺想了想,說道:“不過,他們應該還沒有生命危險,看來,咱們還得再找阿九一次,把你姥姥姥爺的魂魄給要回來安魂。”
我想起來上次露露的魂魄被收走,四姑姥姥也說安魂是很容易的,隻要肉身不死就行,加上姥姥姥爺的魂魄對她來說,應該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它應該暫時不會傷害了姥姥姥爺的魂魄。
就算是這樣,也是讓人十分擔心的。我趕緊問道:“二姥爺,阿九身子一沉,落到了地麵下邊去是怎麼回事?”
這次她的落腳地讓我們找到了,估計她不會再回去了,還得重新去找她。
“她用了那個陰兵借道之術,應該是十分傷元氣的,加上咱們家先祖在藏屍地沉睡了那麼久,身上積蓄了很多陰氣,操控起來也大大的耗神,她肯定是縮到了地底下,暫時昏睡,出現一個假死的狀態來養精蓄銳了。”二姥爺說道:“就跟知了猴似得,估計離不開玄陰地,再繼續在這裏找,一準能找到。”
我點點頭,又問道:“那姥姥姥爺怎麼辦?”
“他們兩個是活人,雖然沉睡不醒,總還是得需要人照顧的,”程恪說道:“送到醫院吧,什麼時候找到了阿九,就立刻安魂。”
把姥姥姥爺兩個人安置在了醫院裏麵,辦好了手續,我坐在了床邊,心裏一陣一陣的難受了起來。
潭深鎮究竟有一個關於長生的什麼秘密呢?就讓姥姥和姥爺,成了這個樣子……
程恪望著我,沒多說什麼,隻是摸了摸我的頭,說道:“事情我會想辦法的,你休息一下,我來看著。”
二姥爺倒是十分灑脫,也沒說什麼,自己坐在家屬休息區豪放不羈的摳起了腳皮來,隔著走廊對我大聲說道:“不知道玉寧這麼冷了,我剛從西川來,那邊還熱得很,早知道多帶幾件衣服,陸蕎,你跟著我買幾件衣服去。”
我一聽,就點頭答應了,留下了程恪,跟著二姥爺出來了,因為我從來沒去過西川,話趕話的就聊起來了:“聽說西川那邊是個亞熱帶,稀奇的花果挺多的,還是旅遊勝地呢。”
“往那種開發好了的地方,是算得上旅遊勝地,可到了深山老林裏麵,那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二姥爺吹了吹手指頭,一邊走一邊說道:“前幾年,不知道為什麼流行起來了探險盜墓,西川那邊幾座深山裏麵,死了不少人,一些個業餘的,去了就是送死。”
我順口說道:“那您怎麼也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您住在那裏?”
“西川那邊,也有出名的養鬼師,說起來,名頭僅次於咱們玉寧潭深鎮了。”二姥爺很隨意的說道:“既然有養鬼師,說不定就有長生的下落,我就本著家族的使命,往西川去了,反正我選了做長生行者,這一輩子,都是這麼漂浮不定,去哪裏都一樣。”
“長生行者?”我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尋找長生?”
“是啊,”二姥爺莫名其妙的望著我:“你四姑姥姥沒跟你說過,我是長生行者的事情嗎?”
我想起來了,二姥爺在陰陽路阿九那裏,就提起來過長生行者的事情,趕緊說道:“我沒聽說過。”
“那我告訴你,”二姥爺說道:“潭深鎮的每一代,都會挑選出留在潭深鎮上,守護族人,傳承長生秘密的族長,和出背負著找回長生的那個使命的行者,也就是飄流在外麵的養鬼師,這一代行者的頭頭是我,所以離開潭深鎮幾十年了,你一直也沒見過二姥爺。”
原來,那些走出潭深鎮的養鬼師,被稱為了“行者”,想著那些死去了的同鄉,心裏也微微刺痛了一下。
“隻不過,有的人是因為行者這個使命而離開潭深鎮,有的人是真的不想留在潭深鎮了,類似於進城打工,才會到外麵去闖蕩的,”二姥爺的神色凝重了下來,說道:“不過,這一次,行者和普通的養鬼師,看來這一次,都成了那些人的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