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爸爸呢?大哥呢?這段日子,他們……有沒有提及我?”
“給他們……一點時間吧。”秦母先是頓了頓,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秦雪柔俏臉下意識地暗淡下來。父親和大哥始終不肯原諒雲赫,也是啊,雲赫曾經那麼壞,又豈能奢望他們輕易做出原諒!
女兒的失落和惆悵,秦母盡收眼底,卻隻能在心裏微歎,一會,驀然想起某件事,於是先放下織針,從電視櫃裏拿出一樣東西,遞給秦雪柔,“小柔,這是我在阿雋的屋子找到的,你看是不是你當時吃的頭痛藥?”
看著白色的小藥丸,秦雪柔黯然之色立刻隱退,大大吃驚,“媽,您是怎麼找到?”
“我上次不是跟你們講過有樣東西不見了嗎?其實……正是你當時準備燒掉的雲赫留給你的日記和貝殼項鏈。今天我見沒事可做,心血來潮又去了一趟阿雋的屋子,竟在你睡的房間的床底見到這顆藥丸。”
原來如此!她記得了,上次吃藥的時候,好像不小心弄掉了一顆,碰巧有電話,接完電話後便忘了去揀藥丸!想不到……莫非這是天意?一切冥冥中早有安排?秦雪柔迅速接過藥丸,像對寶物一樣把它緊緊地握在掌中,“媽,是它,真的是它!”
“那趕緊拿去給醫生化驗,看能否把你的病治好!”秦母也是欣喜若狂,還雙手合十感謝天地。
就在此時,秦雪柔的手機響起。是醫院打來的,說馮芝華不小心摔了一跤,傷了腳!
通話結束後,秦雪柔先是對母親大概說一下情況,把藥丸給回母親,“媽,我要去醫院一趟,你先幫我用個小袋子裝好藥丸,記住,一定不能弄丟!”
“嗯,你放心,媽在,藥在!”秦母無比堅定地保證,“你路上小心。”
秦雪柔點頭,在母親的目送和叮囑下離開家門,剛出到小區門口便接到小雄的電話,說事情已經搞定,雲赫無罪釋放,正準備去醫院療傷。
“小雄,我有點事要辦,你先帶他去看。有事再聯係!”正好看到一輛空的士駛來,秦雪柔來不及展示自己的喜悅,迅速掛線去招的士。
上車後,她才重新撥給小雄,可惜,他的手機已經轉到留言信箱,故她隻能作罷。
大約20分鍾後,抵達醫院。
“藍夫人剛才去打開水的時候,地滑,摔了一跤,不過醫生已經幫她看過,也上了藥,基本上沒什麼大礙,隻是,恐怕這幾天走路有點艱難。”護士小姐給秦雪柔彙報著情況,同時提議,“秦小姐,你要不要請個特護?這幾天藍夫人恐怕無法像之前那樣照顧藍先生。”
“好,麻煩你幫我安排!”秦雪柔頜首。
護士出去了,秦雪柔走近馮芝華,柔聲地道,“伯母,這幾天您好好休息,先把腳傷弄好,照料伯父的活兒暫且由特護代理,我也會抽多點時間過來。”
像平時那樣,馮芝華不理不睬。
秦雪柔早已習慣,於是在旁邊的沙發椅坐下,一會,瞧了瞧逐漸暗下來的天空,再次做聲,“您應該還沒吃飯吧,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或者,叫我媽煮?”
“不用了!”馮芝華總算淡淡地應了一句,依然沒有正眼看秦雪柔。
秦雪柔囁嚅著,想再開口,手機有來電。
“柔柔,你在哪?你不是說過來接我出監的嗎?我都看完傷回到家了,你什麼時候才回來?”雲赫低沉的嗓音從電話那端傳來,隱約透著不悅和憋悶。
“我……我在……”秦雪柔感覺背後好像有對眼睛冷盯著自己,令她不由自主地將聲音壓到幾乎低不可聞,“我有點事還沒辦完,你今晚先讓小雄買便當給你吃。”
“什麼?你說大聲一點,我聽不到。”雲赫忽然大嚷起來。
“我……就這樣,再見!”秦雪柔說完,掛了電話,奈何不到幾秒鍾,雲赫又打來,她稍做思忖,索性關掉手機。
略微調整一下神色,她回到馮芝華那,隻見馮芝華在閉目養神,呼吸平穩。
“伯母,我下去給你買點吃的!”秦雪柔說完,停留了幾秒才走出病房,在醫院的餐廳買了一份便當,以清淡為主。
大概是肚子餓了,又或者是其他原因,這次馮芝華不再抗拒,但仍不吭聲,端著飯盒默默食用。
秦雪柔靜坐一邊,時而望著馮芝華,時而看了看依然昏睡於床的藍建廷。
到了差不多晚上9點鍾的時候,她提出辭別,“伯母,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有什麼事叫特護,或者,隨時打給我。”
仍然得不到馮芝華的回應,她一聲輕歎,拿起手袋走出病房。出了醫院,她在附近的餐廳隨意吃了一碗米粉,打個電話給母親,然後直接回到雲赫的住處。
屋裏一片漆黑,寂靜無比,或者……雲赫已經睡了?一想到他先睡,秦雪柔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自己今天夠累了,需要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可惜,就在她換上拖鞋準備朝臥室走時,隻見一個黑影閃過,她立刻被人抱住,熟悉的味道和感覺,讓她並沒無恐慌,也不掙紮,抬起頭,如期對上他炯亮的黑眸,“你……你還沒睡?”
他不應答,把她帶到沙發上,高大的身軀不由分說地壓住她,俯臉吻在她的櫻唇上,堵住了她欲發出口的話。
“唔——”秦雪柔先是輕微掙紮,慢慢的,安靜下來。
他帶著不悅和懲罰的意味,狠狠地蹂躪著她的口內芳土,到了雙方都幾乎沒氣的時候才停止,大手緊緊箍在她的蠻腰上,使勁地捏。
“好痛,赫,你捏得我好痛!”秦雪柔擰起了眉頭。
雲赫並不因此而放鬆,高深莫測的星眸裏麵,仍蓄著濃濃的不悅和陰鷙。
秦雪柔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解釋給他,“藍雋的母親出了意外,摔傷了腳,我剛才一直在醫院,不方便說話,所以隻能把手機關掉。”
不方便說話!說得自己好像和她在偷情似的!雲赫內心不覺更加的鬱悶。
“她向來都不喜歡我,後來接受我也是看在藍雋的份上,阿雋走了,故她更加不給我臉色看。我不想讓她傷心,隻能掛你的電話。”秦雪柔繼續講著,嗓音透著淡淡的哀傷和悲愁,“阿雋的父親昏迷不醒,阿雋不辭而別,對她來說真的是很大很大的打擊,她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