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顧

眷顧

出了看守所,小雄對依然愁眉不振、精神恍惚的秦雪柔再做勸慰,“雪柔小姐,您不用擔心,總裁已經找到辦法,很快會沒事的。”

秦雪柔這才抬眸,“真的?你怎麼知道?”

“總裁剛才用摩斯密碼叫我去他住處的書房拿一份文件。”

“摩斯密碼?”秦雪柔不由更加驚訝,她聽過這個東西,據說用手指或者筆“嘀嘀嗒嗒”地在桌子上敲出一些專門的數字或者英文。剛才,她也依稀聽到桌底響起一些聲音,還以為是看守所的桌子太久,蛀蟲在響呢!原來是雲赫在桌底輕輕敲打。

“我剛跟隨總裁的時候,有次總裁被以前的仇家追殺,情況危急之際我卻和總裁溝通不了,幸虧總裁福大命大,最後總算度過那次劫難,自那以後,總裁叫我學習摩斯密碼,以防將來再遇上那種事。”小雄邊解釋,邊想起了十三年前那場意外,仍心有餘悸。

秦雪柔焦急的心略微舒緩不少,腦海猛然再次閃出雲赫鼻青臉腫的慘狀,再起擔憂,“他被打得那麼重,又沒有敷藥,他會不會有性命危險?”

剛才,她整個心思都震撼於他的傷勢,都忘了問他。

“小意思,總裁會挺住的!”小雄語氣中的確沒有擔憂,他跟隨雲赫多年,眼看耳聞,清楚雲赫早練就了金剛不損之軀,今天這個傷,對別人來說或許很嚴重,但對雲赫來說可謂小兒科。

兩人已經上了車,由小雄駕車,直奔回到雲赫的住處。

進入書房,小雄先是打開保險櫃的表層,然後指著保險櫃右上角的一個小孔,指導秦雪柔,“雪柔小姐,來,你把眼睛對準這個小孔。”

秦雪柔即時納悶,經小雄再三叫喚後,她才暫且按住心底的困惑,根據他的指導,讓自己右眼珠對準保險櫃上的小孔,隻聞叮的一聲響,保險櫃的門自動打開。

“這是最先進的使用瞳孔打開密碼,總裁專門設置的,隻有你和總裁的眼睛對準這個小孔,才能打開保險櫃。”小雄這才解釋,從保險櫃裏取出雲赫所說的那份文件,打開之後,黝黑的臉上霎時笑意更濃,語音充滿欽佩,“總裁不愧是總裁,他上次說準備收集宏達房產集團和副市長等高官貪汙的證據,想不到他不僅可以為民除害,還能幫到自己!”

“這份文件……真的可以救出雲赫?”秦雪柔從恍惚中回神,狐疑地問。

“嗯!這次的事情很明顯是李嵐的陰謀。那三筆來曆不明的巨款是她安排彙進,當做交易款項,由你這個代理總裁簽名,說明赫集團參與了洗黑錢罪案。然後,她買通公安局長等相關高官,這些證據本來很單薄,然而,假如配上他們的權力支配,絕對可以定總裁的罪!不過,他們萬萬想不到會有把柄落在總裁手中,前途甚至性命,比金錢遠遠重要,因此,他們不得不釋放總裁!另外,總裁有這張王牌在手,他們永遠都不敢對總裁怎樣了!”小雄不愧是雲赫培養出來的,短短時間內就做出正確的推測和分析。

秦雪柔先是聽得目瞪口呆,明白過來後又問,“這樣與他們談條件,豈不是等於放過局長他們?”

“天網恢恢,他們搜刮了這麼多民脂民膏,遲早會受到報應!”小雄冷哼,他知道,總裁不會就此放過那些貪官。稍微停頓一下,他語氣轉為關切,“對了雪柔小姐,接下來的事由我和大哥去辦,您就在家休息,還有,您放心,總裁真的沒事。”

秦雪柔思忖一下,便也點頭。

刻不容緩,小雄已經離開。

秦雪柔關好屋門後重新回到書房,打開保險櫃,拿出剛才瞄到的那個黑色錦盒,打開一看裏麵的物品,果然是自己那個!

這個盒子,記得當初由母親收走,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他這裏?前陣子搬家的時候母親好像到處找樣東西,莫非就是這個盒子?

一邊心存納悶,秦雪柔一邊拿起日記來看,時隔很久而重溫,她忍不住再度傷感和惆悵。可惜其他兩頁被自己燒了。看著這些新皺痕,他應該也經常拿出來看吧?還有……錄音機呢?

小小的迷你錄音機,令秦雪柔臉紅。記得他說過,上次那個視頻,他經常拿出來看,那麼,這個也會吧?想到自己這麼淫dang發浪的一麵總是在他麵前展現,秦雪柔更是羞惱,忽然很想把它毀掉,但最後,她還是沒有這樣做,連同其他物件一起放進盒子,原封不動地放回保險櫃。

才下午三點鍾,小雄還沒有消息,坐在這間空蕩蕩的、靜悄悄的大屋裏,秦雪柔感到十分煎熬,於是,她暫且離開,回到父母的房子。

嘉嘉和樂樂今天開散學典禮,還沒回來,父親在睡午覺,隻有母親在織著毛衣。看到她回來,很是詫異。

在母親旁邊坐下,秦雪柔邊幫母親打毛線,邊告知今天的意外。

秦母聽後,下意識地露出焦急,“那可怎麼辦?”

秦雪柔給母親一個放心的眼神,接著講出小雄的搭救計劃。

“那就好!”秦母總算放心,看著秦雪柔,欲言又止。

“媽,有什麼話您直說吧。”

秦母支支吾吾地,最後,還是問了出來,“你搬去和他住差不多一個月了吧,你在哪兒過得還好嗎?”

秦雪柔猛地一愣。她經常回來,但從不敢跟父母講過那邊的情況……想不到母親今天會主動問起。

“前天我聽到樂樂稱呼他為爹哋,你都跟樂樂說了?”秦母繼續做聲。

秦雪柔又是一怔顫後,點頭承認,“我在那兒過得還好,他很疼我,很寵我,很……愛我。或許因為心中留著那份悔恨和內疚吧,他總是過得戰戰兢兢,生怕我一個不高興會走掉。不過,他也很開心,他常說感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他說可以用一切去換取幸福的永恒。”

看著這樣的秦雪柔,秦母仿佛回到了七年前,不過,當時的女兒是充滿期待和憧憬,如今,帶著淺淺的憂傷,看來,女兒還是無法做到徹底的釋懷。也是,才這麼短時間,任誰都不能做到!

“媽,你們怨我嗎?”忽然,秦雪柔問。

秦母思忖了片刻,才應,語氣還是淡淡的,“媽跟你說過,路是你的,你決定怎麼走,媽都不會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