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已經曆過無數風風雨雨,且身為人母,應該懂得如何麵對和處理一些事情,而且,是時候讓她自個去麵對和處理。
無聲歎息著,秦母開始看向秦浩宇,若無其事地問道,“浩宇,你剛從北京回來的吧,怎麼不休息一下,這麼早過來有什麼事嗎?”
想不到母親會突然間岔開話題轉到自己身上,秦浩宇先是一愕,便也作答,“我從北京帶了點特產回來,想著拿給樂樂和嘉嘉趁新鮮吃,卻不料……爸,媽,那你們呢?不是還要兩天才回來嗎?”
“二叔公的孫子洛林在省城受人哄騙去做傳銷,被警察抓了,我們見剩下的事情不是必做不可,於是帶全叔全嬸出來,他們去找洛林的女朋友問清楚怎麼回事,我和你爸便先回家,準備下午再去跟他們會合,看能否幫得上忙。”秦母也粗略解釋著,雙眼又是朝秦雪柔瞄了一下,接著道,“十點多了,我順便弄午餐吧。浩宇,你吃了再走?”
秦母尚未起身,秦雪柔迅速抬頭,搶先道,“媽,讓我來吧!您長途歸來,好好休息一下。”
說吧,不待眾人反應,纖細的身影如燕般地飛奔去廚房。
秦母霎時又是一聲幽歎,分別與秦父、秦浩宇相視一下,他們兩個也是百般無奈和唏噓微歎。
進入廚房的秦雪柔,盡管心情不再那麼沉重和糾結,但仍神思恍惚,以致整弄食物也是心不在焉,且這才有時間回想昨晚的情景。
如果沒記錯,昨晚應該是自己主動挑起的欲火吧?為什麼會這樣?當時的自己,仿佛被打了興奮劑……
自己雖不是什麼三貞九烈的女子,但也不會這樣輕輕一碰就起欲念,何況一直以來都沒有過這樣的反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與上次中春藥的反應不完全相同,那自己又是中了什麼藥?難道……是昨晚的頭痛藥引起的副作用?可從沒聽過頭痛藥會有這種副作用呀!
“媽咪,你電話響了。”忽然,一聲呼喚打斷了秦雪柔的沉思。
隻見樂樂屁顛屁顛地跑進來,遞給她手機,還不忘剛才某件困惑之事,趁機又問,“媽咪,雲赫叔叔真的是爸爸嗎?為什麼我和嘉嘉有兩個爸爸?”
秦雪柔呆愣一下,邊接過手機邊對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看到來電顯示是伊蓮,不覺又是一怔,便也接通電話,“伊蓮?”
“雪柔姐,你在做什麼呢?我沒打擾到你吧?”
“哦,沒有。什麼事呢?”
“沒什麼,隻是問問你怎樣了,頭還痛不?”伊蓮略顯沙啞的聲音透著關切。
“好很多了。謝謝你的關心。”
“那就好了,對了,你有吃藥吧?”
“嗯!”
“那就好!還有哦,記得別再胡思亂想,否則單靠吃藥是不行的。”伊蓮念叨著。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伊蓮!”秦雪柔由衷地感激。
“不用客氣。那我不妨礙你休息了,先這樣,再見!”
“再見!”秦雪柔微微一吐氣,隨即按了結束鍵。
樂樂又馬上重複剛才的問題,使得她再次為難無措地擰起眉頭,碰巧,秦母進來了,先是叫樂樂,“哎呀,你怎麼跑進來了,乖,快出去,這裏油煙多。”
樂樂仍舊固執地看著秦雪柔,很明顯還在等她的回複。
秦雪柔於是也暫且叫他出去,“樂樂,你先出去,媽咪晚上再跟你講好不好?媽咪現在要煮飯做菜。”
即便心裏很失望,樂樂卻也乖乖聽從,小小的身體很快飛奔出去。
廚房隻剩秦母和秦雪柔,整個室內有了片刻的安靜。一會,秦母發話,“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秦雪柔淘米的手倏然一頓,美目一片迷惘和茫然。
秦母也稍停一陣,語重心長地歎息出來,“你該記得,這間屋子是藍雋的產業,不管你出於什麼心態,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都不應在這裏和雲赫廝混呀!”
秦雪柔聽罷,難堪之情再度湧上心頭,囁嚅了很久,訥訥地問,“媽……您……真的不能原諒他嗎?”
“那你呢,你能原諒他?你能徹底原諒他?”秦母不答反問,見她怔愣,於是替她說了出來,“其實,你也無法原諒他。但是你也愛他。你對他又愛又恨,渴望和他在一起,卻對過去的傷害無法釋懷,且又怕再次受到傷害,是嗎?媽說的對嗎?”
秦雪柔猛地又是一陣震顫,震顫於母親能把自己的心分析得如此透徹!
“孩子,媽上次跟你講過,不管你做什麼,如何抉擇,媽都不會怪你,更不會阻攔你。你大了,成熟了,有足夠的能力和理性去選擇你要走的路,你的人生應該由你親自決定,由你親自負責和承擔!你隻要記住,媽的願望永遠都是想你平平安安,開開心心地過日子。”秦母繼續歎息著。
秦雪柔則緊咬櫻唇,嬌嫩脆弱的唇瓣幾乎要被她咬出血來。
“對了,嘉嘉怎麼知道真相,你跟他講的嗎?”秦母又道。
秦雪柔稍作思忖,將情況如實告知。
秦母聽後,一陣唏噓,她曾見到樂樂和嘉嘉好幾次為雲赫而起爭吵,想不到……原來小家夥早就得知自己的父親有多禽獸!哼哼,雲赫那混蛋還真是造孽呢!
接下來,秦母不再吭聲,秦雪柔更是神誌混亂,兩人邊忙碌,邊陷入各自的沉思……
另一廂,從秦雪柔住處出來的雲赫,立刻把小雄叫到自己的住處,當他回到家時,小雄也已經趕到。
“總裁,發生什麼事了嗎?您剛才在電話中語氣那麼急。”小雄見到他,迫不及待地詢問。
雲赫沒有立即回應,先是打開屋門,進內坐下,又是過了幾分鍾,才將自己恢複了記憶的情況告訴小雄。
小雄聽後,又驚又喜,霎時目瞪口呆。
“你在公司,覺得伊蓮是個怎樣的人?有沒有什麼不妥和可疑?”雲赫又道,還沒好氣地補充了一句,“對了,我並無饑不擇食,我和她根本沒做過那種事,也沒舉行過什麼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