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娘看見了丁年貴,站起來撓了撓頭:“你得去京裏再喊兩個丫頭過來,換藥還成,細致活兒我幹不好。”
“已經通知了,就沒指望你。”丁年貴忍不住問,“夫人情況如何?”
杜玉娘歎道:“看命吧,命硬活,命不硬……”杜玉娘說到一半,覷見丁年貴迅速陰下去的臉色,趕忙補充道,“我命就挺硬,那麼重的傷都挺過來了,我陪著她一準沒事!”
丁年貴:“……”你就倆刀傷,算個屁的重傷!老子才叫重傷好不好!
太醫匆忙看完了顏舜華,又要求去看楊景澄。此番他帶著章太後的皇命出的京,萬一治死了哪個……太醫生生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想,忙不迭的提著藥箱往隔壁跑。
看完楊景澄的傷,太醫險些絕望。那頭一個重傷高燒的,這頭又一個重傷高燒的。這日子沒法兒過了啊!感歎完之後,心裏又生出了幾分難受。他在太醫院幹了幾十年,宗室的大小主子看了無數個。從沒見過這麼重的傷。宗室那就不興打孩子,破皮的都沒見過幾個!
“唉,作孽啊!”太醫一邊探視,一邊絮叨,“多好的孩子,身上一塊好皮肉都沒了啊!長輩知道了,不定怎麼心疼。”
太醫每說一句,丁年貴就感覺自己被捅了一刀。待太醫看完,他的臉色已血色盡失。事實上,他在寧江受的傷,至今未好透。動作過大時,仍有痛感。但他此刻卻希望痛的更鮮明些,好掩蓋自己內心的愧疚。
他不該躲起來養傷的!
太醫看完病,龍飛鳳舞的寫下了方子。而後忽的想起,現是在驛站裏,沒有小太監去撿藥熬藥。隻得起身叮囑了丁年貴幾句,自己拎著箱子,尋廚房熬藥去了。
楊景澄天黑時分才醒,褚俊楠已趕到,正帶著人在外頭埋鍋造飯。陣陣飯香隨風飄散,楊景澄的肚子跟著咕咕的叫了起來。
丁年貴忙問:“想吃飯?”
楊景澄無力的點點頭。
丁年貴無聲的鬆了口氣,人隻要有胃口,就活下來了一半。隨著人員的就位,物資也眼見著豐富起來。灶台上罩了兩碗米湯,是太醫特特囑咐廚房給兩個病人留的。丁年貴端了一碗上樓,又餓又渴的楊景澄狼吞虎咽的喝了個一幹二淨,急的差點嗆著。
可是等丁年貴拿出個饅頭,預備掰開給楊景澄吃的時候。楊景澄卻撇過了頭:“一輩子都不想吃窩頭了。”
丁年貴哭笑不得:“我還能給你吃窩頭?是燈光照的滿頭發黃,真是窩頭,燈光下早黑的看不見了。”
楊景澄方肯配合著吃東西,卻是脖子稍動,便疼的冷汗直冒。丁年貴身上的殺意一閃而過,細心的哄著楊景澄吃完了大半個饅頭,又伺候著他洗漱方便。不多時,體力不支的楊景澄再次睡去。
丁年貴定定的看著他睡沉了,方輕聲下樓,找到了褚俊楠,問:“黃鴻安在哪?”
褚俊楠一指柴房。
丁年貴又問:“死了嗎?”
褚俊楠笑的露出了八顆白牙:“他可沒那造化。”
丁年貴點了點頭,道了聲:“多謝。”而後,整個人便消失在了黑暗裏。
褚俊楠笑問身邊的人:“你猜多少刀?”
身邊人笑答:“那……就看丁檔頭的技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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