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常春本就隻是武林府裏名不見經傳的小商戶,何曾嚐過獨占一府的甜頭?近日在寧江境內,可謂是混的風生水起。為了維護關係,他死皮賴臉的住在了楊景澄家,來回折騰都不肯踏出寧江府一步,隻派夥計們來往押送,那頭由他老婆來主持販賣。
又因劉常春守在寧江府,他家再無力北上販貨,隻好轉賣,由旁人去賺那南來北往的暴利,因此又結識了許多豪門大戶的旁支。再借著楊景澄的名望,扯扯虎皮做做大旗,一時間武林府裏大大小小的商家,都曉得了府內新近有位攀上了高枝的商戶,劉常春頓時就在家鄉名聲大噪了。
自古最大的暴利便是官商勾結,除此之外皆是小打小鬧。在寧江府輕輕鬆鬆賺了筆快錢的劉常春愈加覺得此乃真理。收完一趟生藥的他,聽聞楊景澄問詢,連忙換了衣裳朝正院裏來。
楊景澄的府邸早已修繕完畢,正院不再似往常那般擠了滿滿當當的人,顯得頗為安靜。劉常春早在這裏熟慣的,很快在堂屋裏找到了楊景澄,恭敬的行禮畢,一臉討好的問:“不知世子尋小的有何吩咐?”
楊景澄看了眼隨侍在身旁的丁年貴,丁年貴默契將屋裏人盡數帶出,並自己守在了門外。等屋裏沒了閑雜人等,楊景澄方開口問:“聽聞你最近的生藥,都收到徽州府去了?”
劉常春臉上笑容一滯,好半日才訕訕的道:“也沒過去多遠……”
徽州府與寧江府搭界,當日受災雖不如寧江府嚴重,但對升鬥小民而言,亦相差無幾。因此徽州府的鄉間,聽聞有富商有糧食換草藥,很是積極的派了人過來與劉常春接洽。當然,劉常春也主動派了夥計去宣揚。這點子小伎倆,早叫丁年貴查了個一清二楚,前些日子楊景澄隻當不知道而已。
“徽州可不是我的地盤,你跑去別人地盤上占便宜,可有拜過碼頭?”楊景澄不疾不徐的道。m.X520xs.Com
“瞧世子說的,常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還有哪塊地兒,不是您家的呢?”劉常春滿臉堆笑,“何況,我聽聞徽州知府,乃世子的表親不是?說實話,那頭亦有熟慣的商家,我不好做的太過,隻在邊邊角角摳點子生藥材。若是那頭來尋世子告狀,我同他賠禮便是。”
楊景澄挑眉:“消息挺靈通的麼。”
劉常春一陣幹笑:“實不相瞞,在徽州那頭收生藥的,也是我們武林府的。他名叫徐侃,乃武林府名門徐氏子弟。與我算得上舊識,便是有世子照拂,我也不好意思同他爭執太過的。”
說的真好聽!楊景澄輕笑一聲,武林徐氏正是現任工部尚書徐立本的本家。徐立本一向唯章家馬首是瞻,他家子弟跑去章士閣的地盤上做生意實屬尋常。劉常春說不好意思爭執是假,不敢掠起鋒芒才是真。有時楊景澄都不得不感歎章家爪牙之繁多,令人歎為觀止。當然,他對幾個府縣的生藥生意不感興趣,他喚劉常春來,是另有事相詢。
“你既在徽州府遊擊,那我且問你,章知府近來有無異常之處,你可知曉?”楊景澄問。
劉常春仔細回想了半日,最終搖了搖頭:“不曾聽見什麼新聞,他今日的心思皆在倒賣糧食上,理應沒空搭理旁的。”
楊景澄臉色微沉,到底沒表露出來,隻吩咐道:“中秋過後,生藥產量銳減,你收完這批之後,再來尋我,我有事交代你。去吧。”
劉常春沒弄明白楊景澄今日沒頭沒腦的問話到底為何,但隻要楊景澄沒表現出厭棄,他能多說幾次話,哪怕是廢話,也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於是心情很是不錯的告辭了。
待他走出了正院,消失在視野中,聽了個全場的丁年貴問:“世子究竟想打探什麼?”
沒了外人,楊景澄再不必控製表情,他陰沉的臉道:“我想知道,朝廷撥來寧江府賑災的糧食,到底去了誰家!”
丁年貴閉嘴不言,其實賑災糧食的流向,他早已查明,楊景澄想從別的渠道打探,他自然不便阻攔。其實從戶部尚書的子侄正在章士閣身旁便能窺見真相,不然以章家的跋扈,劉常春膽敢越界伸手,隻怕現人都涼了。無非是章徐兩家拿收生藥做個幌子,為的還是哄抬糧價的暴利。
“此事你替我詳查。”楊景澄沉聲道,“省的有些人真覺得天下已改姓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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