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皺起了眉頭,律令,他聽說過這種鬼物,是傳說中的雷神麾下雷部八鬼之一,速度極快,人們馭使符籙的時候就常常說急急如律令,來催動符籙。
兩隻律令一刀一斧,麵容猙獰,張巍冷笑一聲,便驅使著律令上前劈砍而去,張生趕忙運起呼吸法,宛若鯨吞一般,隻覺得周圍的靈氣被一股腦的收進丹田,然後兩手並攏,一個小小的氣旋在張生的手中凝聚了出來,緩緩的轉動著。
好像星河,白色的氣旋散發著讓人迷醉的魅力,琵琶聲變得高昂,在激昂的樂曲聲中,張生丟下了氣旋。
暴亂的靈氣猛地炸裂,好像風暴般席卷了整個小天外天,律令被亂流吹飛,狂亂的靈氣讓他們痛哭的嚎叫了起來,但在讓人睜不開眼的風暴後,有一股雷光逆風而行。
雷霆在風暴裏交錯,操使著雷蛇的張巍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張生的上方,兩手抱作拳頭,狠狠地就朝張生錘了下去,猝不及防的張生被猛然砸落,律令踩著雷光,在風暴中穩住身形後,再一次的使著刀斧到了張生的身下,奮力向上揮砍而去。
贏了。
張巍微微一笑,但他眉頭又皺了起來,他突然感覺到張生的氣息又多了一道,被他砸落的那個身影的氣息變得微弱,甚至消散。
再定睛看去,律令的刀斧上哪兒有什麼張生,之前被他打的狼狽的張生此時正站在高空,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風暴還在肆虐著,張巍左右張望著,不知為何,張生的氣息變得更多了,一道,兩道,再到漫天都是張生的身影,已經無從分辨張生的真身,張巍冷哼了一聲。
“北海有一種異獸,叫做蜃。”
蜃會使用靈氣製造煙霧,會使陷入迷霧中的人看見幻境,從而捕食獵物,張生的做法與蜃相似,使用靈氣製造了一個巨大的風暴,讓幻術擴散到整個小天外天。
此時,不光是張巍,甚至於下麵觀看的人眼中都是無數個張生,張椿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這一幕。
這個幻術她當然在熟悉不過,因為這正是昨日托人交給張生的幻術,但她從未想過能這麼使用,甚至於整個南嶺城的人都沒想過這麼使用。
因為真氣消耗實在是太大了,在無法運行呼吸法的野外,這般使用,無疑是自尋死路。
怕是隻有張生才敢如此豪氣的把真氣不當真氣。
“拙劣的幻術。”
張巍氣勢一震,潮水般的真氣湧出,雷光在雲層中閃爍,轉瞬便停止了風暴,張生的幻影慢慢消失,直至最後一個。
“雖然拙劣,但是好用。”
張生笑著說道,然後身影慢慢消散,而在張巍的麵前,迎著他震驚的目光,張生的身影緩緩浮現,手中的拳頭凝著真氣,一拳朝張巍胸口砸去。
男人的胸口凹陷了下去,但在張生的眼力,這個忍著劇痛的男人卻慢慢笑了出來,輕聲說著什麼。
“律······令。”
張生眯著眼睛,輕聲重複了一遍,然後便有貫穿腹部的痛楚傳遍全身,從未經曆過的疼痛摧殘著張生的神經,緩緩的轉過頭看去,張生咳了口血。
兩隻律令麵容猙獰,手持刀斧,捅穿了自己的腹部。
血液從半空中滴落,張巍搖搖晃晃的到了被架在刀斧上的張生麵前,喘著粗氣,仔細的看著痛苦的張生。
“小弟。”張巍說話的時候也在咳血,止不住的痛楚傳遍全身,張生的拳頭實在是太重,讓他招架不住。
但他還是笑了起來,眼神帶著決絕,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定,湊到了張生的耳邊,輕聲說道。
“對不起。”
張生的意識變得模糊,已經聽不清張巍在說什麼了,隻窺見男人手並做刀,刺穿了張生的胸口。
“你的石頭,我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