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保護敖宸(2 / 3)

“誰?”他們大吃一驚,扭頭四處張望,才發現有個男人藏身在二樓的轉角處,還故意把他的那雙黑色軍事皮靴露了出來,沒出腳踝的半長筒卷住褲腳,瀟灑極了,並氣定神閑的打著節拍,似靠在牆角抽煙,一隻大手則朝這夥人比出一個向下的‘孬種’手勢,讓他們過來。

那模樣似敢死隊,飛虎隊,又似野戰隊。

“是個警察,快殺了他!”幾個人連忙衝過去,對準那裏一陣胡亂掃射,引得槍聲四起。

而樓下,疏散完人群的武警聞聲回頭,瞥見被如雪殺死的那個殺手,連忙朝這邊衝過來,並對樓上放槍,一個接一個往樓上衝。

躺在棺材裏的如雪,手中的槍都快抖掉了,見有人把棺材蓋嘩的打開了,她閉著眼睛,偏著頭,雙手握槍又是一陣亂放,霹靂啪啦打在柱子上。

“你們別殺他!”她用自己的身體擋住身下的屍體,護住他的腦袋和胸口等關鍵處,不讓他們殺屍體。

“你們別開槍,她是裴家大小姐!”武警們避開她亂無章法的子彈,退了幾步,等她把子彈打完了,這才近身來,把她抱出棺材。

幾分鍾後,幾個武警這才將敖宸的屍體匆匆抬了出去,如雪跟著跑在後麵,一起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把外麵的一切都阻擋隔離了,她把他的褲腿輕輕翻開,發現插在肉裏的碎片已經被處理了,他們給他留了一具完整的屍體。

而他的左手無名指上,留有一個婚戒的白印,表示他結過婚,但婚戒已被摘下了。

她伸出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上也留有一個淡淡的戒指印痕。

廷軒將這夥子人引到了四樓,任他們開槍把樓裏打個稀巴爛,再縱身一躍,箍住天花板的大吊燈,大力一蕩,蕩到了樓層的另一邊,跳上去,從落地窗目送武警們將屍體和如雪安全護送了出去。

於是他將食指抵在唇裏吹了個響哨,提醒外麵的san該行動了。再從腰包裏掏出一個袖珍型定時炸彈,隨手貼在牆上,薄唇邊則噙起一抹傲笑奔跑起來,待到那群人又追過來,他已經跑到陽台上,再縱身一躍,攀著帶鉤的繩索利索跳下去了。

等跳到地麵,他快速一槍打爆窗玻璃,讓那群人有所忌憚,再轉身往外麵走,猿臂往後用力一拋,將拔了塞的手榴彈扔出一個漂亮瀟灑的弧度——

轟!敖家三樓陽台被炸了個稀爛。

緊接著四樓也爆炸了,火紅的火焰映著他高大的身軀,熊熊燃燒,火光四起,被耍得團團轉的殺手哀叫著被炸飛出去,恭送他走出敖家的大門。

而原本待在跑車上的san原來早已入了宅來,並且是一身颯爽英姿的女警服大搖大擺走進來的,拿著槍幫他解決掉了幾個槍手,待聽到響哨聲,給他回了一個‘收到’的信號,原路返回敖家門口。

她壓低帽簷,把救護車駕駛室的門敲了敲,打開,突然一槍就把司機給崩暈了,再把那軟趴趴的家夥一把扯下來,自己跳上車,開了車就橫衝直撞。

廷軒則開著跑車掩護在後。

如雪坐在救護車後麵,被車的顛簸搖得七暈八素,腦袋發暈,不明白車怎麼突然間就開起來了,而且還是用救護車飆車,很不對勁。

她把躺在床上的敖宸緊緊抱著,不讓床在車裏撞來撞去,傷到敖宸。

而後門窗玻璃被窗簾擋住了,所以她看不到是誰在後麵追趕他們,前麵駕駛室裏是誰在開車,她也看不到,但她聽得到槍聲和警車鳴笛聲,而且槍子兒時不時的就把車後門打成了馬蜂窩,亂掃程度完全就是那幫殺手。

眼見不安全,她忙把床上的敖宸拖到地麵,再把床抵到救護車的一邊後門上,抱著敖宸趴在地上躲閃。

這個時候車在急劇轉彎漂移,簡直可以把他倆從車裏直接甩出去,敖宸沉重的體魄,由於自身沒有抓縛力,直直朝車身上甩過去,似一塊石頭即將被撞得四分五裂、腦袋開花。

“敖宸!”眼見抓不住他,她一聲疾呼,自己飛快的朝那邊靠過去,及時用背部抵著車身,讓敖宸撞到自己身上,“敖宸。”男人撞了過來,她一聲輕呼,一雙美目翻了翻,抱緊壓在她身上的敖宸,“敖宸。”見他無事,撫著他的俊臉輕輕一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而她磕在車身上的後腦勺,正汩汩冒著鮮血,順著車牆壁一絲絲蜿蜒而下,似一片綻放的紅色罌粟。

敖宅。

早在李良緣的殺手與老太太派守在宅院四周的保鏢對峙時,老太太就帶著家人躲進了一樓下麵的密室。這個家人包括敖世政夫婦,葉細細母子,敖雪蓮,管家,以及幾個照顧他們的傭嫂和看護,而敖宸的屍體,他們來不及抬走,隻是匆匆把棺材蓋蓋上了,留他一人在那。

其他親戚朋友、三姑六婆則自己亂了陣腳,跑的跑,叫的叫,到處亂竄,被亂槍射死是他們自己活該。

此刻,敖家一家人躲在暗黑的密室裏,你望我,我望你,都不敢出聲。

敖世政守在母親旁邊,一直覺得不該把敖宸一個人就那麼扔在那,就算是屍體,那也是他的兒子。他想出去,但被老太太嗬住了。

老太太麵上並沒有發火,表情安詳鎮定,平靜無波,吐出來的聲音卻很無情:“他已經不是我敖家的人了,誰都不要出去管他!誰出去,誰就給我離開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