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他最肮髒的那個女人
廷軒窸窸窣窣從床上起來,走到她身後抱著她:“怎麼了?今天嘯嘯乖嗎?”他想吻她修長的頸子,但讓她避開了。她推開了他,走到浴室衝澡,把門緊緊鎖上。
他的眸色黯淡下來,走回床上躺著,點燃了一支煙。
第二天早上,他擁著一身淡漠的她走到敖家一樓大廳,一雙俊目傲氣逼人睨著廳裏的眾人。“媽,您要跟我一起搬出去嗎?”他笑問一臉憔悴的敖雪蓮,抬眸對旁邊的二人頷了頷首,對敖世政和鄭淑貞還算禮貌客氣。
“廷軒,不要解散埃弗森,敖氏銀行是你太爺爺一手創辦的基業……”敖世政在這時站起身,有些哀求的對廷軒出聲道,眉頭緊皺,人在一夜之間也蒼老了許多,“當年你奶奶換掉你和敖宸的事,我和淑貞也不知道。如果知道,是一定不會答應換的。”
“大哥,孩子已經換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敖雪蓮出聲打斷他,亦是臉孔憔悴,嘴唇發白,一夜沒睡。她用手拂了拂卷發,身子還坐在原地,正考慮要不要跟廷軒一起搬出去,又啐道:“媽的心裏永遠隻有大哥和大哥一家,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想怎麼利用就怎麼利用。”
廷軒也一直盯著她的臉,掀唇笑道:“誰說要解散埃弗森!那麼有前景的銀行解散了多可惜,我還想著讓它衝上世界富豪榜的前十名風光風光呢!”這話是對敖世政說的,俊臉上掛著半真半假的笑,眸子斜佞,再瞟了敖雪蓮一眼,摟著如雪走到門口。
“媽,您想來的話隨時可以來。在這個家裏,我隻有您這麼一個親人。”他最後回頭說了一句,讓傭人把嘯嘯抱到車裏,什麼行李也沒搬,就帶著如雪母子搬到了公司附近的新家。
新房子早就裝修好了,家具燈具齊全,隻需人住進去即可。
如雪從進門就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側躺著身子,閉著眼睛一句話也沒有說。
廷軒從換衣間換完衣服出來,傾身吻她,被她輕輕的拉住了。
她睜開眼睛,蹙著秀眉,臉色非常蒼白,淡淡說道:“我想去鄉下住幾天。”
“為什麼一定要去鄉下?這裏也很安靜。”廷軒在床邊坐下,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她,似是明了的,“後悔住進敖家了嗎?”
他用大手輕輕拂開她柔軟的額發,指尖從鬢角沿著臉側劃下來,又帶了幾抹憐惜。
她望著這冷冰冰、空洞洞的新房,閉了閉雙眸,白皙薄透的眼皮如輕薄的蝶翼微微眨動,眉尖突然蹙了起來:“飛機失事後,你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麼一絲消息也沒有?其實四年前你帶走我,四年後與我同住敖家,結婚後消失不見,都是你故意的,對嗎?”
“你從哪裏嗅出我是故意?”他收回自己的手,唇角勾起一抹細微的笑,從床沿站起身,俯視躺在床上的她,“不要胡思亂想我們的關係,我們那美好的四年是真正存在的,我對你的感覺,是由喜歡再到愛,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現在,我在為我們的未來努力,你感覺不到嗎?如雪。”
他不喜不怒輕笑了聲,轉身吩咐傭人照顧好夫人,便出門去公司了。
房裏安靜下來。
傭人給她端了頭痛藥和清水進來,伺候她歇下,她一睡過去就是整整一上午,當再醒來,已是下午兩三點了。
“夫人,您朋友打來電話,說店子出了點問題,讓您務必過去一趟。但我看您睡的沉,便決定等您睡醒再告訴您。”傭人大嬸右手托著無線電話走進來。
她撫了撫額,快速穿好衣服,急匆匆趕往【水領一族】。
隻見水領一族門口圍了一圈的人,門外店裏地板上被扔滿了花,都是包紮好的,有幾束被撕扯得到處都是。店子的女員工們則在清理被推倒的禮品櫃,或站或蹲,不敢對那幾個站在店子中央找茬的人吱聲。
“如雪姐,你來了,我們店子最近從網上接了很多訂單,幾乎把我們的貨全訂了,但在配送時,他們卻投訴我們圖片與實物不符,花材質量不好,說我們欺騙顧客。”女員工一如遇到救星般的朝如雪撲過來,忙把她往一邊拉,指著那幾個囂張的男男女女,“黛麗姐已經被帶去工商局了,因為工商局過來檢查,發現我們店子的存貨全是壞的……”
“怎麼可能全是壞的?”如雪被嚇了一大跳,不悅看著那幾個衣著光鮮的男女:“這配送出去的花不都是好的麼?”
“好什麼呀!你看看這包裝紙!”那個三十七八歲左右的找茬女人一聲陰陽怪氣的大叫,撿起地上的一捧花束,將那包裝紙輕輕一撕,花束便散了,一支支掉到地上,花莖hua蕊都發黑發爛,“有薄成這樣的麼,與花禮圖片相差好一大截!還有這花,我們收到貨的時候,花瓣是枯萎的,hua蕊、花莖都發黑,爛到發臭,更可惡的是,我們有好多人因為這花過敏進了醫院,現在還在搶救……”
“有這麼嚴重麼?我們的花都是老板娘親自去A市買回來的,絕對高品質,服務細致周到,配送的時候也仔細檢查過,我想你們一定是弄錯了!”
“哎呀呀,你怎麼說話的呢!”見有人駁斥她,女人的聲音拔高起來,眼睛一瞪,雙手叉腰,與店子員工對著罵,“剛才工商局的人不是過來檢查了麼?難道我冤枉你們了!你們欺騙了顧客,不但不道歉退款,還在這強詞奪理。你們什麼意思呀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