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睡袍接過來套上,剛洗完澡的短發上還掛著水珠,轉身往外麵走:“我自己會處理的。”
葉細細眼中閃過一抹失望,把自己身上粉色的睡衣往兩邊拉了拉,露出雪白的肩膀和誘人的乳溝,跟著走出來。她蹲到男人麵前,幫他用剪刀把腹部上的繃帶細細剪開,小心翼翼撕下,再用棉球清洗,重新裹上白色紗布。
“傷口結痂了。”她用指尖撫了撫那裏,依舊蹲在男人麵前,在他軀幹收縮繃緊的時候,緩緩偎依進他,喃喃道:“宸,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冷淡?我們十四年的感情,四年的夫妻情,難道說沒有就沒有了嗎?”
敖宸的手扶上她的香肩,道:“那你能接受你的男人當著你的麵強奸另一個女人麼?”
葉細細嬌軀一僵,被一語戳中心窩,臉色悄然白了。
敖宸俯視著她,又冷道:“如果我以後一無所有,你也這麼愛我麼?”
“當然愛!”葉細細立即抬起頭,答得又快又堅定,一雙動人的狐媚眼,漾起兩潭深情的碧波,直勾勾把敖宸吸了進去:“宸,我愛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錢!就算你以後一無所有,我和奕奕也會呆在你身邊,做完整的一家人!宸,當初我們那樣做,不就是因為我們相愛麼?雖然在外人看來是不道德,但,我們原本就有十幾年的感情,已經談婚論嫁,結婚是遲早的事。我們隻是賭了氣。”
“是嗬,我們相愛。”敖宸的手指在葉細細嬌美的臉蛋上輕輕劃動,將她用發卡夾起來的長發放下來,細細打量她的五官:“這就是我愛了十四年的那張臉嗎?為什麼我覺得我們越來越相愛了?以前的你,漂亮任性,現在的你,為了我們敖家,深居簡出,保持良好聲譽,聽話順從,低調行事,溫柔嫻淑,而我,以前是一個混蛋,現在依然是一個混蛋。嗬,以前的如雪,會為了我的那次出軌,含恨離去。如今的你,卻將我失去理智的那一次,說成是我喝多了酒,多麼可笑的一個理由啊。”
他將手收了回來,自顧笑著:“你說我該拿你們母子怎麼辦?你的大度讓我覺得自己上輩子欠了你的!你說你要是能壞一點多好啊,跟四年前那樣,拿著我們的視頻去炫耀,割腕鬧自殺,以退為進、跳樓逼宮,可你偏偏在如雪走後,像變了一個人。不僅取悅奶奶,學習二十四孝,出席任何場合都要請老人家審批,而且還一心向著我,無論我怎樣發脾氣、冷落你,你都是一副順從聽話的模樣,肚量越來越大。以前任性嬌俏的裴雲姿哪去了!那個故意撞我車,給我機會上她,心甘情願做小三的韓雲姿哪去了!你他媽就是再壞一點,我心裏也好受一些!”
“宸,難道我們現在不是一個家,你不是一個父親嗎?”葉細細依然溫順說著,眼眶中隱隱有淚光閃動,跪在了地上:“四年前的雲姿就是用那種方式愛你,將你從一個女人手裏搶過來,不惜背上罵名,四年後的雲姿,不僅愛你,也愛孩子,因為她想維護一個家。因為她知道,愛情隻可持續一秒,但平淡的生活是一輩子。如果敖宸你回到了四年前的心態,不想要這個家,她一樣可以帶著孩子永遠消失。”
“你會消失嗎?每次不是帶著敖奕出去走走,就乖乖回來了?你的這套把戲讓我很膩!”敖宸蹙眉冷笑,從床上站起來,嘭的關上書房大門。
“為了孩子,她會努力讓一個變了心的丈夫回心轉意!也會消失不見,給孩子換一個環境!”葉細細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書房門口,“同時她也相信,你敖宸既然能將十幾年的感情棄之如敝屣,那與裴如雪半年的感情又算什麼呢!你不過是得不到不甘心罷了!”
敖宸在門內沒有回應,仰躺在沙發皮椅上,蹙眉緊閉雙眼。
“敖宸,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愛你,愛這個家?四年前如果我不用那種方式得到你,你就會把我們多年的感情漸漸忘卻,移情別戀,我為了你做了第三者,難道就隻是我一個人的錯嗎?當初都是你情我願的呀!你也說過你愛我,一轉眼,你又不愛了,你的心永遠都在變。”葉細細趴在門上大哭起來,“我們戀愛的時候,你永遠把我當十一歲,所以我任性假結婚刺激你,這就是任性的裴雲姿。你結婚了,卻又想得到我,所以我順了你的意,做了第三者,這就是心甘情願做小三的韓雲姿。現在,與你組成了家庭的葉細細,有了你的孩子,做了人母,隻想跟你好好過下去。這就是一個為愛私心的女人,她一輩子都在圍繞一個男人轉,眼界很小,你可以說她的大度是虛偽,但如果她不大度,又能怎麼樣呢!當她眼睜睜看著丈夫與前妻在她麵前親熱,將丈夫當年對她的那一套重新上演一遍,難道你要她帶著兒子去跳樓嗎?你讓我壞,逼我們母子走,不就是想為重新跟裴如雪在一起找一個借口嗎?”
“媽媽,我不要離開爸爸。”發著高燒的小敖奕大哭著從小房間裏走出來,緊緊抱住母親的腿,把葉細細最後那句跳樓聽到了,以為媽媽要再次帶他離開,啞著嗓子哭叫,“媽媽,我要太奶奶,要爸爸,不要去陌生的地方。不然我不吃藥打針。”
“可你爸爸不要我們了。”葉細細蹲下來抱住兒子,母子倆哭著抱作一團。
如雪在FENIS忙的一陣天昏地暗,要把這些天落下的工作補上,要跟菲尼解釋流言,要時不時接聽黛麗從店子打來的電話,所以當她再抬頭望窗外,發現天已近黃昏,暮靄沉沉,而就在這時,她接到了嘯嘯被接去敖家的消息。
鎧澤和妍奚在搞什麼!她不是囑咐過千萬不能把嘯嘯接去敖家的麼!
當她匆匆趕去敖家,卻發現敖家氣派的大客廳坐了一個人,嘯嘯正圍著男人歡快的叫著爹哋,父子倆玩的極開心。
“廷軒?”她不可置信的捂住嘴,激動的淚花立即在眼眶泛濫,想也不想,飛快衝進男人的懷裏,“廷軒,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