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就是讓我死(1 / 3)

目的就是讓我死

“不去!”如雪把手上拎著的礦泉水朝蠻橫的他砸去,弄的他眉頭一皺,俊臉刷白,自己的臉也煞白煞白的。兩人拉拉扯扯間,她的手抓到了他的襯衫下擺,掌心霎時一片濕漉漉。

她抬起手一看,才發現是血!

他則不說話,死死箍著她,無論她怎麼掙紮怎麼砸他,就是不肯放手。司機把旅遊巴開的很快,搖搖晃晃的,他一手抓牢前座穩住身子,一手掐住她的纖腰,隻要她往前跑一步,他就狠狠抓回來。

最後車到終點站,他將身單力薄的她半拖半抱抱下車,走到敖家的那座古宅前。

此刻古宅燈火通明,火紅燈籠高高掛,各式各樣的花燈在暮靄裏一一亮起,燈罩上寫滿‘晨煙暮靄,春煦秋陰,陳盡輟卷,置酒弦琴’等詩詞,大宅門口則停滿了車。

她看到這個地方,轉身就想走。但他又將她拖了回來,直接塞到一輛小車裏,往王府後院裏開。王府裏花團錦簇、亭台樓閣,每條道異常寬,小車能從那小橋上開過去。

他將車開到那小木屋前,也就是他在這座府邸的私人園子裏,將那管家遣出去了,哐當關上大門。

她聞著滿車的淡淡血腥味,想車門下車。

“嘯嘯是我的孩子?”他望著坐在身旁的她,突然問道。修長漂亮的指擱在方向盤上,悄然握緊,“四年前的那個孩子根本沒有流掉,你留下了他,卻騙我說沒有了。既然是我的孩子,就應該把他送回我身邊。他不該再喊廷軒‘爹哋’!”

“讓他回到你身邊,然後看著你在有妻有子的情況下,強奸你的前妻?讓他知道,當年你這個爸爸寧可要第三者的孩子,也不肯要他嗎?”她冷冷一笑,將頭扭向窗外,看著那堵讓她畢生難忘的院牆,“姓敖的你他媽無恥!”她的大半輩子就毀在這裏,她恨這個地方,也恨姓敖的這個男人。

是的,恨。在沒有被他當著眾人的麵淩辱前,她是不恨的,因為她覺得對一個負心漢沒什麼好留戀的。可當他再次踐踏她,她發現她對他的厭惡與憎恨在與日俱增。

他們的舊情,在她與廷軒結婚的前一夜全部煙消雲散了,剩下來的,隻有他一天比一天無恥的臉。而那張臉,曾經是她愛過的。現在卻讓她看到就覺得心裏難受與惡心。

“當年你也騙我孩子在天橋上流掉了!你騙我說我們的最後一個孩子沒有了!”他一拳頭砸在方向盤上,又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回過頭,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你與廷軒在一起的這四年,無論發生什麼,我沒法過問,但現在,你是我的女人!你嫁給他了也是我的女人!你的身體是我的,嘯嘯也是我的!”

“如果你死了,我就做你的地下女人!”她冷冷看著他,任他捏著自己,眸中嘲諷流轉,噙著一抹冷笑:“四年前你說你與韓雲姿隻有一次,可當我檢查到自己再懷孕,去公司找你的時候,卻看到你與她在辦公室翻滾,她脫的一絲不掛!你與她在你的單身公寓偷情了一周,然後將她送去我們在基隆港的新房,開始了金屋藏嬌!以出差為由,帶她去岱山島!也就是這裏!”

她眯眸盯著前麵的那幢小木屋,雙眸中的恨意漸漸清晰起來,濃黑的眸色在急速流轉,讓她輕輕咬著牙:“那一個多月,是我過的最生不如死的一段日子!每當我想起你趴在她身上,你與她在辦公室脫的一絲不掛,我的心就隱隱作痛。而這些還不算什麼,你最傷的我,是你對我說,你兩個都愛,可你愛她多一點。我不能生,所以你要留下她的孩子。嗬。”

她輕輕一笑,把眼淚含住了,望向這個緩緩放開她的男人:“既然愛她,要留她的孩子,就好好的愛,不要再打著‘兩個都愛,可突然發現,她根本不值得你愛’的幌子,來獵奇尋求刺激。四年前的你,我一點也不恨,因為你隻是犯了一個男人的通病,做了一隻偷腥的貓。當我讓你親手殺掉自己的骨肉,遠走他鄉,我才發現我為了你的那句‘你是裴家大小姐,什麼都有’,而放棄我的家人,是錯的。我辜負了我的家人。我留下嘯嘯,是因我已經不能再生,要留下我的最後一個孩子。而嘯嘯的留下,是我最對不起廷軒的地方。”

“因為你不完整,所以我在她身上找完整,可到最後,都是他媽一樁笑話!”在她笑中帶淚述說往事的時候,他將捏住她下巴的手放開了,默默看著她,隨著她的每一句,臉上浮現懊惱與悔恨,薄薄的唇線越抿越緊。那一雙黝黯的黑眸不斷有情緒劃過,可到最後,他還是火爆起來,發出一聲尖銳的自嘲,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嘭的一聲,車身一震,她唇邊諷刺的弧線更大。

他在外麵站了一會,走過來猛力拉開副駕的門,將自己高大的體魄撐在門前,緊緊盯著車內的她:“由始至終,你都是我敖宸一個人的女人!可你偏偏要與我賭氣,與沈廷軒提前完成新婚夜!好,那一夜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反正這四年也不缺那一夜!但現在,你隻能是我的女人,下半輩子隻能屬於我!你的這四年與四年前我的那一次扯平!”

她坐在車裏,淡然一笑:“敖宸,沒有人在原地等你,也沒人要與你扯平!我愛上了廷軒,心甘情願嫁給他,不是與你賭氣!”

“你不是賭氣嗎!!”他朝前一步,幽黑的眸子為她那淡然的笑意削減大半自信的光芒,有恐慌和害怕閃過,卻用蠻橫的方式擠進車裏,使盡力道抓住她的雙臂朝她吼:“四年後你與我,雖然叫喊著恨我,身體卻在愛我我,那才是你最真實的反應!四年來你一點也沒有變,那裏更是根本不似被男人碰過!而且被我碰過後,你當天就與沈廷軒洞房,不就是被我刺激了麼?你心生愧疚,覺得對不起他,所以要用身體彌補!韓如雪你隻會用這樣的方式報恩!”

“無恥!”兩人間的氣氛失控起來,她被他那雙不知力道的鐵掌抓得劇痛,更是被他放蕩的話語一字一句敲打在心尖,一股恥辱感傳遍全身,“我隻覺得你髒,哪裏都髒!”她大聲吼叫起來,用膝蓋頂他的腹部,讓那被血濡濕的部位再次浸上新血,一朵朵血花綻開,“不要用你那碰過其他女人的手碰我!敖宸你聽好了,我就算是死,帶著嘯嘯離開,也不會做四年前的裴雲姿!”

她再次朝死死壓著她的男人一膝蓋頂過去,總算把敖宸逼退一步,後抵在駕駛台上。敖宸腹部的傷口被硬生生撕裂開,鮮紅的血不再是浸出來,而是溢出來,流到褲子上,他痛的俊臉慘白,伸手再次一把扣住她的腕,不讓她下車,“四年前是我對不起你,四年後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彌補你和嘯嘯!我不想看到你和廷軒結婚!因為四年前廷軒是故意帶走你的,並將你藏了起來,不讓我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