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調皮搗蛋了?”小敖奕在她懷裏不依起來,尖聲嚷嚷,小身子扭來扭去要掙脫開,“你放開我,讓我去那玩,快放開,不然我告訴奶奶了!”
“哥哥,那裏不能玩,老師教我們不能踩踏草坪。”小韓嘯突然用純正的法語說道,小眉毛皺著,大眼睛非常認真看著在母親懷裏哭鬧的敖奕。
小敖奕聽不懂他的話,隻知道這個比他小的弟弟在對他說話,似在指責他,眉頭皺著,他強起來,使勁的哭鬧:“你們都欺負我,我要找爸爸,嗚嗚……”小身子往地上賴,想在地上打滾。“給我起來!”葉細細的耐性被磨光了,伸手去拽他。
“嘯,別說了。”如雪抱起兒子,讓他別再說,從葉細細母子身邊輕輕走過。
“媽咪,那個哥哥還在哭。”等走的遠了,小韓嘯還在扭頭往後望,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可能覺得這個哥哥的強勁有些不可思議。
“嗯,媽咪知道。”如雪抱緊他,托緊他的小腦袋在她的頸側,說道:“嘯,過幾天我們就回國了,去見太奶奶、外婆、舅舅、小姨,所以你要快點學會中文哦,會用中文喊他們,他們就會喜歡嘯嘯。”
“媽咪,他們是什麼人?”小家夥小小的、柔軟的身子在她懷裏動了動,軟軟的發絲在她耳後輕磨,非常可愛。
“他們是我們的親人,是grandmother,媽咪的媽咪。uncle,媽咪的哥哥。aunty,媽咪的妹妹。”
這次盛宴,英國女王伊麗莎白與大家共進晚餐。在長桌邊安排座位的時候,廷軒夫婦與敖宸夫婦被安排在了一起,從女王那邊一一排過來——廷軒、如雪、敖宸、葉細細。所以如雪坐在了敖宸右手側,與他挨的很近。
此刻,女王在與廷軒交談,話題圍繞著廷軒最近的遊覽經曆以及在各地的所見所聞,氛圍溫馨,加上其他爵士們聲情並茂的附和,女王興致很高,時不時的發出笑聲。
“宸,這裏的菜口味有些重,是嗎?”葉細細喝了口酒,與旁邊的敖宸找話題,讓他的臉朝她這邊偏過來。因為以他們目前的這種坐法,敖宸在朝右看女王的時候,根本就可以看到坐在他右手側的前妻,而忽略坐在他左手邊的她。
“宸,幫我取一些藍莓。”她又道。
敖宸側過臉看她一眼,稍稍起身給她取擺在長桌中間的藍莓,“還需要什麼?”他將新鮮的藍莓放進她的盤子,又給她取了一些其他水果,並讓女傭拿來一副新的銀質餐具,照顧非常周到。
如雪坐在他身邊,本來也是想吃藍莓的,但廷軒一直在與女王交談,眾人的視線都膠在他身上,她不好打擾他,所以便讓旁邊的女傭給她倒咖啡,一口一口的喝,等待盛宴結束。她想,要是能有杯普洱衝散肚子裏的油膩就好了,可惜這裏的人不喝普洱茶。
“麻煩你給這裏的每位女士擺一份水果盤,你知道的,飯後需要水果,而你們剛剛似乎忘記了準備。”敖宸突然對旁邊的女傭吩咐道,話是對著她這邊朝後說的。爾後在她扭過頭去看他時,他已把視線放在了女王身上,似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宸。”葉細細又叫他的名字,笑道:“我已經吃的差不多,不需要了。”
“再吃一點。”這一次他沒有再扭過頭看她,淡淡一句,不再言語。
餐後,廷軒被女王請去了女王寢宮,說是有重要的事相談,占用一些時間,並派了人在皇宮安頓如雪母子。
“你和丹尼斯沒有婚姻關係?”女王身邊的女相大人將母子倆送到後殿房間後,突然神秘問道。此人五十多歲的模樣,頭上披著黑色的頭巾,雙目肅冷,像極修道院的修女或巫女。
“按中國的法律程序來,算還沒有。”如雪搖搖頭,不明白女相大人為何會有此一問,“不過我們已在南非舉行森林婚禮。”其實那一次是他們去南非遊覽,好奇那裏的婚禮習俗,接受了南非人對他們的祝福。而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習俗,她和廷軒以中國的婚姻法律為準則,所以算未婚。
“噢,是嗎?祝你好夢!”女相大人不冷不熱道,幫她帶上門,帶著一眾女傭打算轉身而去。
“請等一下!”如雪又走出門喊住她,把兒子牽在旁邊,緩緩朝這邊走來,“其實今天央格魯和安迪也過來了,我可以帶著孩子與他們一起回莊園等丹尼斯回來,不必住在皇宮。”
“那好,我讓人將你們母子送出皇宮。”女相大人想了想,點頭應允。
十分鍾後,她們母子被送到了皇宮大門口,等待她口中所說的央格魯和安迪。但真實的情況是,央格魯早與小姑姑離開了皇宮,過二人世界,安迪也不知道躺在哪個貴族女的溫柔鄉裏,指定徹夜不歸。
“媽咪,爹哋去哪了?”小韓嘯摟緊她的脖頸,將小腦袋乖乖趴在她的頸窩。
“嘯嘯是不是要睡覺了?”她拍拍孩子柔軟的小身子,用自己的外套將他包緊,走在陌生的街頭,“爹哋現在有事走不開,讓媽咪和寶寶先回家。寶寶要是想睡覺,就躺在媽咪懷裏,媽咪抱著寶寶。”
“嗯。”小家夥果真打起瞌睡來。
如雪一路走一路伸手攔車,但皆因目的地太遠太偏,都沒有車肯去。於是她抱著睡著的孩子慢慢走在路上,計劃著先在旅館投宿一晚,明天再回莊園。她走著,走到一座燈火全熄的籬笆院牆門口,但正在這時,門口突然跳出一個男人來。
男人戴著帽,穿著一件發舊的米色長風衣,又瘦又小,他就那麼一下子竄到母子倆麵前,嘻嘻一笑,突然用雙手把風衣翻開,露出裏麵一絲不掛的瘦小身軀。“哈!”他自己嘴裏發出怪叫聲。
如雪先是被驚嚇到,現在則是惡心想吐,眼睛撇開不理這個瘋子,抱著兒子往旁邊躲。原來她遇到了一個神經不正常的變態男!
“哈!”男人又堵過來,再次拉開他的風衣把他的醜陋的身體暴露在人前。而如雪躲到哪,他就追到哪,嘴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怪叫聲,風衣一開一合跟跳脫衣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