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不是我又是誰!當時你又不在!”鎧澤的聲音冷冷的,微微帶著刺,哼了一聲:“敖宸,說實話,我現在非常厭惡這個名字。以後有必要提到,你就叫細細,反正你已經給她改名叫葉細細了。”
“鎧澤,你告訴我,當年我是不是一身是血、幾近昏迷的讓Gina扶著出現在你們麵前?她還告訴你,我們出行任務回來不小心受了傷?”他不理會鎧澤的厭惡,嚴肅問道。
“你當時確實是受了傷,不過一覺醒來就能跟你的葉細細親親我我了。嗬嗬,你當時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指著院牆邊的那條小徑道,昨晚這裏是不是有野貓竄過?我好像走過這裏,聽到雲姿喊我‘哥哥,快過來!’!我答了‘是’!因為那晚不是有野貓竄過,而是有人在外麵求救,確實有聲音。而求救的人不是別人是如雪,她當時正在外麵受辱,你的細細卻在院子裏使勁纏著人欣賞她的白色旗袍,不答應她便不依!嗬嗬。敖宸,當初都是我們太寵她了,她得到了太多她不應該得到的東西,而且還在變本加厲的索取,不知悔改!宸,如果當年不是她催促我過去,我可能就能聽到如雪的呼救,走出去救她了……”
“好了,不要說了。”他靜靜掛斷電話,麵沉如水,將大手放在方向盤上,深眸目視前方。
一會,他將車掉個頭,重新開往渥斯莊園,將車停在那道拱門外。他在等廷軒的電話,也相信廷軒一定會給他打電話的,因為廷軒需要給他自己洗清不白之冤。他想助他。
而後果不其然,他的電話響起來了,是丹尼斯的。
“宸,你現在一定追去莊園找我了吧。有沒有去大西洋北海的神秘島?那座常年飄移的島嶼,就是你和Gina當年臥底的小島。小島已經被黑盟完全開發出來了,修建了製造軍火和毒品的工廠,到處種的都是罌粟,規模特別大。不過小島的上空被他們弄了一種有色氦氣層,用來隱身的,在飛機上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小島的所在,就是一片深藍的海洋。而且人一旦進去了,更難有命出來。這個,對於曾經做過臥底的你來說,應該不算奇聞。”
“你上過島?”
“去過一次,不過在裏麵轉一圈就被轟出來了,差點喪命。他們的軍火很厲害的。好了,現在廢話不跟你多說,你來巴黎埃菲爾鐵塔前的廣場,我約了他們來這裏交易。當然,你最好帶著警力來!”
“等我!”
看完電影從電影院走出來,巴黎已經落日輝映晚霞,星辰交替夜空了,充滿浪漫風情的夜景有一種沉靜之美。如雪牽著小丹尼斯走在人行道上,問他晚餐想吃什麼。
“想去艾菲爾鐵塔58餐廳,薩拉說那裏很高,像坐在空中用餐一樣。”
如雪搖搖頭:“去那裏吃要提前一個月預約哦,我們沒有準備好。媽咪帶你去塞納遊船上吃晚餐、賞夜景好不好?”她抱起這個小家夥,親了親他粉嫩的小臉蛋,“就這麼說定,小丹尼斯做媽咪今天的男伴,let39;sgo!”放下兒子用手牽著,攔車直奔塞納河邊。
但小家夥坐在她身邊,又不出聲了,一雙寶石般的大眼睛靜靜盯著她。
“怎麼了?”她發現兒子很喜歡用這種深沉而又純淨的眼神看美女。
“沒什麼。”他又把臉側回去,安靜看著前麵,簡直像個小大人,而且還是很帥的那種。
她給孩子整整那身小西裝,心抽緊道:“嘯,媽咪帶你回中國好不好?那裏有外婆、太奶奶、舅舅、小姨。”
“中國是哪裏?”小家夥又扭過頭,用稚嫩的法語問道。
“媽咪的家鄉,那裏很美。”
“有巴黎美嗎?”小家夥又問道,小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她看到了,心又抽緊一些,摸摸他柔軟的短發,“比巴黎美,因為那裏有媽咪的家人,有愛媽咪的奶奶和媽媽。”
“你真的是我媽咪嗎?”小家夥定定看著如雪,小眉毛又皺到一起,表情非常嚴肅,“如果你是我媽咪,又為什麼不要我?珍妮老師說,鴨媽媽會帶著鴨寶寶,不會不要自己的寶寶。”
小家夥在生氣。
如雪卻哭了,把孩子抱在懷裏,不斷說道:“媽咪不會再丟下寶寶的,寶寶是媽咪身上的肉,是媽咪生命的全部。”她怎麼舍得丟下自己的孩子,又怎麼舍得再拿他的生命開玩笑。四年前與敖宸決裂的那次,她已經傷了這個孩子一次了,她錯了,所以不會再有第二次的。然而等母子倆下車,卻有幾個自稱是聯邦的男人圍了過來。
“愛lsa小姐,請隨我們走一趟!我們需要你的協助!”
“我不認識你們。”她把兒子緊緊抱在懷裏,不斷後退,眼角餘光不斷瞥向身後的塞納河。都怪剛才太粗心大意,沒察覺到被這群人跟蹤了。如果她隨他們去,出不來的不僅僅是她,還有她的兒子。
“我們隻是想調查一些事,不會傷害你的……”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朝她漸漸逼近。
“嘯,抱緊媽咪!”不等對方說完,她轉身拔足就跑。信他們才怪!要是他們能信,丹尼斯也不會逃亡這麼些年了!她卯足力往人多的地方鑽,沿著塞納河跑,穿過大馬路,惹得四條街的汽車紛紛向她鳴笛。
但是她終究是身單力薄的,還抱著個孩子,沒跑幾條街就讓那幾個美國男人逮著了,對她軟硬兼施道:“丹尼斯現在正拿著機密B與黑盟的人在艾菲爾鐵塔前做交易,他是真的背叛了組織。而我們請你過去,隻是請你確認一些事,絕對不會傷害你。”
“你們想拿我做人質,逼丹尼斯就範?”她明白過來。
“No、no,我們並不是逼他,而是按法辦事。”負責人擺擺手,沒有給她戴上手銬,還禮貌的給她拉開車門,“愛lsa小姐,請上車吧。我們相信你沒有參與偷竊,隻是恰巧認識丹尼斯而已,並且安東尼也向我們保證過,丹尼斯這樣做隻是為了引蛇出洞,絕對能擒獲接頭人。”
“那你們還抓我做什麼?”
“我們隻是為了確保萬一,畢竟安東尼跟丹尼斯認識,他倆關係很好。”
於是她就這樣被帶到了艾菲爾鐵塔前的廣場旁,被一手銬在車裏,靜靜看著外麵的混亂——丹尼斯果然在這裏交易,正拿著槍與黑盟的人玩角力賽。國際警方也全湧來了,把廣場裏的人全部疏散,將這裏圍了個水泄不通。拉著警報的警車更是一輛接一輛追趕黑盟的車。
而她所在的車也開動起來,與前麵的一輛小車,一起追趕前麵的車。
“安東尼,對方有多少人?”司機問旁邊的小車裏的男人。
“30個左右,這次他們跑不掉了!”敖宸朝這邊飛快瞟了一眼,沒有看到坐在後排側著臉的如雪,突然把車往旁邊靠去,讓丹尼斯從車窗裏鑽進來,冷道:“這次的接頭人就是上次與莫伊交易機密A的人,隻要抓住了他,就可以給丹尼斯洗清不白之冤!”
丹尼斯朝這邊車裏笑笑道:“組長,你好像還抓獲了人質來要挾我哦!”
如雪聽他這樣說,知道他是知曉坐在後麵的人是她了,摟摟懷中臨危卻依然安安靜靜的兒子,把被銬在車上的手扯了扯。不過她始終沒有出聲。
末了,稍微行駛在前麵的敖宸的車突然被丹尼斯將方向盤猛力一轉,嘎的一聲攔在了這輛警車麵前。“放人!”他踢踢車門,眸子帶笑,卻又很冷的盯著這幾個特工,“如果機密A真是我偷走轉手的,你們捉我回去就可以了,抓我老婆孩子做什麼!你們也想學習黑道那一套?!無恥!”
他冷嗤一聲,突然將手上的槍猛力向後排的車窗砸去,硬是把玻璃脆生生砸破了,用搶比著前麵的特工,“如果不放人,我先在路上解決你們!”砰砰幾聲,在對方沒反應過來之前,消音槍已準確神速的射中了那幾隻正準備拔槍的手。
“廷軒!”敖宸也跟著從車裏出來,正要勸他不要衝動,眸光一掠,突然一眼瞥到了後排坐著的人兒,也就是廷軒口中的老婆孩子,對女子的視線對個正著。他沒有再上前,站在原地看著那張嬌媚依舊的俏臉,臉色微微的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