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2 / 3)

那一刻,她好滿足,心兒軟化成水,想甜蜜的哭、甜蜜的笑,身子裏迸發出一種力量。那種力量是油然而生的,很強烈很激蕩,就好似她的人生重新開始了一樣,讓她有了新的希望、新的寄托。

她就這樣在實驗基地經曆了懷胎、生產、坐月子的過程,而後在寶寶兩個月的時候,丹尼斯帶她離開了拉普蘭德,回到英國渥斯莊園,將他的父親央格魯先生和堂弟安迪介紹給她認識。不過在此之前,丹尼斯為了安全起見,將寶寶藏在了一個隱秘的地方,沒有讓寶寶與大家見麵,所以除了菲尼女士,沒有人知道她還有一個兒子。

是的,沒有人知道她生了孩子,丹尼斯能將他帶往秘密實驗基地,是通過以前的同事關係,讓裏麵的女同事為她準備了一個床位,非常保密。因為他一直在被組織的人當做叛徒間諜追捕,追蹤器非常高端,隻要他體內的芯片暴露在他們的衛星搜索範圍,那些人就會如鬼魅般出現。

那芯片是他們受訓時被植入體內的,組織為防他們叛變做的防護措施,自己取不出來,除非他們被批準脫離組織,組織才會給他們取出來。用他們的話說,這涉及到國際機密,國家安全,必須嚴防把守,一個不漏。

於是,她和丹尼斯一直在逃亡,開著車在美國的公路上逃避那些特工的追捕,時不時要用到槍,用到汽車的漂移技術。有時還要將車騰空而起,打個轉,重新飆車。

他們開艇躲到無人小島上,在上麵過過清淨的日子。坐直升機全世界的飛,每去一個地方,至少要報廢兩輛小車。去世界水都之城威尼斯,在密密麻麻的船隻中,遊覽在千萬隻飛翔的和平鴿中屹然聳立的聖馬可大教堂、聖馬可廣場。而後他牽著她的手,在特工們將鴿群嚇得撲騰起來的瞬間,消失在茫茫人海。

衝進西班牙的鬥牛場,將柵門打開,放進無數頭剽悍勇猛的猛牛,帶著那群人繞圈圈。末了,他們住在某一不起眼的小旅館,站在陽台上品酒賞夕陽,或笑看那群正在另一條街急得暈頭轉向的特工們。

坐旅遊巴士四處轉,逛到哪就是哪,雪地、湖泊,或者夜宿遊輪上,沿途盡攬群島的迷人風光,品嚐豪華自助大餐,觀看來自巴黎和加勒比地區的國際性娛樂表演,享受船上極具異國風情的夜生活。

在峽灣景區,自費乘坐被譽為奇跡的“FLAMSBANA”山地火車……

反正他們常年在跑,他當機長,她就坐在駕駛室裏,想念被放在菲尼女士那兒的兒子。他有一艘艦艇,泊在大西洋北海,非常氣派,就是他msn上的那張圖像。於是她問他怎麼有時間上msn,他回答說這樣不容易被監控。

那問他是什麼時候認出她來的呢?答:看日誌看出來的,那天在敖家門口碰到過她一次,在飛機上碰到過一次,而且還聽到了敖宸的聲音,便大致猜出來了。

問:為什麼看她跳舞,而且還是一周?答:怕她出事,所以跟過來了。

他們就以這樣的方式相處了三年,他有重要且危險的任務時,通常不會帶著她,讓她待在渥斯莊園不要出門。她則去看兒子,萬分小心的做到不被跟蹤,不被認出來。然而每次去兼職走秀,她其實都是擔憂的,擔心連累到菲尼。因為菲尼認識她,在寶寶兩歲的時候,去莊園拜訪央格魯先生遇到了她,在得知她的情況後,主動提出幫她照顧寶寶,畢竟寶寶那時被放在外麵十分讓人不放心,而恰恰菲尼也有個兩歲的女兒,兩個孩子可以玩在一起。

於是寶寶在菲尼這裏待了一年,她每隔一段時間來看他,看著寶寶漸漸的會熟練的說法語和英語,從小班到中班,長的像個小紳士,有一雙迷人的眼睛……可也漸漸的,寶寶開始喊她阿姨。

“小傻瓜,我是你媽咪,不是阿姨。”她輕刮孩子熟睡的小臉蛋,躺在他身邊,甜蜜的閉上眼睛淺眠。等丹尼斯完成這最後一項任務,他們就可以回到中國,過安定的生活。

敖宸將車開出渥斯莊園,直奔倫敦大街。他讓安全局將衛星定位係統掃描到的,關於丹尼斯芯片所在位置發給他,但那邊表示搜索不到,丹尼斯不在信號覆蓋麵內。

“安東尼,我們懷疑丹尼斯一直與黑盟保持聯係,他很可能是黑盟派來的臥底。”那邊道。

他劍眉緊蹙:“他與莫伊去執行核機密保護任務時,我正在黑盟的小島做臥底,他不可能是黑盟的人,我敢保證。”

“安東尼,上次你與Gina在黑盟神秘小島做臥底身份敗露,跳海逃生後,曾與組織一度失去聯係,之後你回美國,我們在你的腦子裏檢測出了另一條腦電波,是一條雜亂無章的腦電波。”

那邊頓了頓,又道:“本來你完成了任務,沒有做背叛組織的事,組織是不方便管你其他事的。但你現在已經離開了組織,是我們的老朋友、兄弟,我覺得有必要說一下。安東尼,十二年前你可能強奸過一個女孩,用很殘暴的方式,那條腦電波傳達給我們的就是這條信息。”

他飛揚的劍眉狠狠一跳:“Niki(處長),當年我和Gina從島上逃出來後,曾在海裏泡過幾天幾夜。之後得漁船所救,上了附近的岱山島,回到了我們家的古宅。在我的記憶裏,我一直待在宅院,沒有見過外麵的什麼人。而且當時回美國複命,也曾入過秘密基地,讓組織抽取我深層的腦電波,以確保我沒有說謊。”

“唔,這已是十二年前的事了,當時你還年輕,組織認為你是年少衝動,與任務無關,沒必要追究。但最近Gina與組織脫去了聯係,沒有遞交辭呈,也不接受任務,不讓我們找到她。所以我們懷疑當年她與你一起出任務時,曾對你動過手腳。安東尼,你不是說當時跳海逃生時,曾中過槍?”

他想了想,眼眸低眯:“中過兩槍,在海裏泡了幾夜,當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站在敖家古宅的大門口了。我沒有懷疑過Gina。”

“安東尼,我有一種猜測——其實Gina也是黑盟派過來的臥底,你在神秘小島臥底身份被暴露,很大部分原因是Gina泄了密。但她既不想殺你,又不想讓你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便在自己的人救起你後,謊稱是漁船救了你們。而這一個過程,她可能給你注射過PDK(一種近似迷幻藥的藥),讓你做過什麼事自己卻不知道,甚至產生一種幻覺,讓你以為自己就身在古宅休養。而你說的岱山島是群島之一,曾是冥夜的窩點,但冥夜已讓黑盟吞並!”

他聽得心頭重重一震,赫然想起了四年前,Gina曾去監獄給毛博山那夥子人拍的那段口供視頻。難怪當時那個六疤怕Gina怕成那樣,難怪Gina安置了六疤卻從不跟他彙報!因為,Gina根本就是岱山島黑盟的老大,是她在指使他們這麼說!

而如果真按Niki推測的來,那麼當年他是被冥夜的人從海裏撈起來的,一直在Gina的控製範圍內,他們給他注射了PDK,他在掙紮過程中,撕裂了傷口,逃到那片林子裏,稍有意識的往敖家古宅跑。之後Gina截住他,將受傷的他製服住,可能又給他注射了什麼藥。

而當時他的的確確聽到雲姿喊哥哥的聲音了,可能還看到一個白裙女孩躺在地上掙紮……白裙,他最喜歡看雲姿穿的梅枝白旗袍……而那段視頻中,如雪確實是穿了一身白裙的。

但是他是如何天殺的強暴了如雪呢?

思緒到此,他的臉色已經不能用沉重來形容,而是鐵青了,他快速結束了與Niki處長的通話,給鎧澤打過去:“鎧澤,十二年前,你帶雲姿去岱山島古宅度假的那次,我是以一副什麼樣的麵貌出現在你們麵前的?”

鎧澤在那頭可能有些詫異,稍頓,回道:“時間那麼久了,不記得!”

“當時你經過後院,雲姿喊你‘哥哥,快過來’?”原來他當時是聽著雲姿的聲音,身處夢幻中,一直以為自己在古宅裏與雲姿捉迷藏,根本不知道自己實際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