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她忙把那些照片抽出來,胡亂揉成一團扔進垃圾簍,頭疼的撫額走來走去。她現在傍上的這個男人雖然喜歡成熟點女人,但根本就是玩她,喜歡她在床上的熱情勁,沒把她當回事!
她現在的籌碼就是將雲姿嫁給他那癡呆兒子,給他生個孫子。但現在雲姿還沒答應……
在大廳裏焦頭爛額轉了幾圈,她突然停步,看著院子裏敖世政養殖的那些蘭花。世政沒給她當麵撕破臉皮,隻是弄了這麼一份離婚協議書,就說明他還隻是猜測,沒有確定。他在看她的反應,讓她自投羅網。
既然是這樣,那她就繼續裝下去,反正嘴長在她身上,她堅決不承認,誰也拿她沒轍!
這樣一想通後,她陰冷一笑,走回院門口讓那兩個太過顯眼的保鏢坐回車裏去,聽到她呼救再出來救她。因為她打算再試試敖世政,看他知道她多少秘密,是選擇繼續愛她,還是做叛徒。如果把她逼急了,她也是不客氣的!
當晚,她把一身濃妝豔抹卸下了,換上敖世政喜愛的素裝,把屋子打掃一遍,做一桌子他平日愛吃的菜,等在桌邊。
敖世政,年輕時曾是詫叱商界的商業巨子,不僅長得俊美,家纏萬貫,更是一個感情白癡。他在娶鄭淑貞前,因為家教禮儀和個人性格問題,沒有接觸過多少女人,而且這個含金匙出生的大少爺偏好純真簡單的鄉下女子,一旦讓他上心,他就放不下。
所以說,他們敖家的大少爺個個都是智商高,情商低,隻會被女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怎麼還不回來?”得意笑著,她看看牆上的石英鍾,給自己披上一件外套。
為了讓他們舊火重燃,她可是特意去買了套新的情趣內衣,連這紅綢睡衣都是薄薄的,讓她裏麵的春光若隱若現。人說四十歲的女人如狼似虎,男人卻在走下坡路,確實是這樣。
世政在第一次與她發生關係後,非常自責,但他們互表心意、溫情脈脈一番後,他勇猛得快把她折騰散了架。那個時候她故意讓他得不到,欲拒還迎,讓他嚐遍分離之苦後,再讓他吃個夠。
隻是他們剛甜蜜沒幾次,敖宸就出了事,讓他在趕回來的路上出車禍傷了腿。那一次,他傷的不僅僅是腿,還有他的心。他似乎意識到了對妻兒的責任,突然將她遠遠推離,堅決不肯碰她。
饒是她怎麼請求,以管家身份伺候他,把自己的身份放得那麼低,他也不肯鬆動一分。
所以其實這些年,他們之間沒有性生活,他隻是把她當一個談心的伴侶,一直清心寡欲。有時她很佩服他的自製力,明明有生理需要,明明想碰她,卻忍了,而且還忍了這麼多年。而後忍著忍著,就成了習慣。
她後悔呀,後悔早在他為了兒子而堅決不肯碰她時就該抽身而退,另攀高枝!她千算萬算,卻偏算漏了一個老八股骨子裏根深蒂固的愛兒如命!如果不愛兒子,又為何讓她做地下情人那麼多年,又為何將全部家產給兒子,自己卻淨身出戶!
說白了,這個男人沒把她當回事!隻顧自己享受!
想到此,她隱含怒火的目光移向滿桌子的菜,想一把將桌子掀了。忍了這麼多年,到頭來還是一無所有的下場,她不甘心!
敖世政是第二天中午回來公寓的,他想拿一份遺落在臥房的資料,卻沒想到在客廳看到了一桌子的菜,和睡在大床上的韓湘雅。
她穿得很性感,紅紅的內衣襯著雪白的肌膚,散發一種成熟女人的嫵媚風情,根本不像快滿五十歲的樣子。他記得她的身份證上的出生年份隻比淑貞晚一年,看起來卻比淑貞年輕十大幾歲的樣子,皮膚也緊致得多,如果說她是雲姿的姐姐,估計很多人會相信。
而他年輕時,不也是被這一張年輕稚嫩、無辜茫然的臉龐迷惑了嗎?以為她很孤單無助……
他歎息,拿起書桌上的資料,轉身就走。
“世政!”韓湘雅卻在這時醒了,忙赤腳跑過來從後抱住他,急急說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嗎?那天我是不該吼你,但你跟蹤我是不是有錯?”
敖世政掰她的手,她摟得更緊,死都不放開,又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你了。我需要錢,而且還是一大筆錢,所以在你不支持我出去工作的情況下,我不得不去那些夜總會、俱樂部,走捷徑賺錢。”
“為什麼要錢?”敖世政見掰不開她,不得不轉身,靜靜的、冷冷的看著她。
韓湘雅見他肯麵對她了,烏黑的雙目轉了轉,低垂睫毛讓淚珠劃在臉龐上:“我媽這一生雖然做過不少壞事,但她畢竟是我媽,對我有養育之恩,我再怎麼恨她,也不能在她人生的最後這段日子見死不救……”
“是什麼病?需要多少錢?”敖世政的嗓音柔和下來。
“早年抽過太多大煙,肺癌,我想讓醫院極力挽救,出多少錢都沒問題。”韓湘雅低著頭撲到他懷裏,抽抽噎噎起來,肩頭一聳一聳的,“世政,醫藥費需要幾十萬,是醫院從京裏調來的最好的外科醫療團隊,用最好的藥,而你剛剛做過手術,我們沒法拿出那麼多錢,所以我……”
“嗬嗬,我知道。”敖世政將她抱到床上,為她蓋上被子,站在她床邊,“難得你這麼對你媽,湘雅你真善良,我敖世政真幸福。”
他轉身要走。
“世政!”韓湘雅卻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拉撲到自己身上,雙腿立即纏上他,細細長長的狐媚眼裏淚水漣漣、春情蕩漾,“我還沒有絕經,我們要一個孩子好不好?這樣到了晚年,也不會太冷清。”
敖世政清亮的眸子總算一沉,從她身上爬起來:“你的女兒和我的兒子是一家人,還要什麼孩子,也不怕人笑話!湘雅,你告訴我,你真的沒有事瞞我嗎?”
“當然沒有!”韓湘雅將他又是一拉,火速往床裏滾去,與他麵貼麵,窩在他懷裏,喃喃道:“你是不是聽誰說了什麼,竟想跟我離婚!我是你妻子,又不是你的仇人!”據那兩個保護她的保鏢說,那天敖世政隻是追到了醫院門口,並不知道她進了哪間病房,所以應該還不知道雲姿的事。
她越發抱緊這個男人。
“如雪說你買人劫持她,故意在廚房推倒她,就為弄掉她肚子裏的孩子!”敖世政沒有伸手去抱她,在聞到她身上的氣味後,嫌惡的一把將她推到床下,冷漠盯著她:“法院給你的傳票我看過了,你傷害如雪,差點讓她血崩,這件事我也知道了。我不知道給如雪換藥的那個人是不是你,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湘雅你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這就是我跟你離婚的理由。”
他沒法說出她當年調換嬰兒的事,因為沒有證據,也沒有得到證實。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她在爬過其他男人的床之後,還有臉回來跟他撒嬌!
“世政?”韓湘雅摔到床下嚇了一大跳,忙翻身爬起,不可置信看著男人,“你從哪聽來的?”該死的,他果然知道太多事!
“簽好協議書,帶著你那些髒東西滾出這裏!”敖世政的臉越來越冷,恢複他一貫的威嚴肅冷,轉身走出房間。原本他以為這個女人會自己知錯,自己走,好聚好散,沒想到她給臉不要臉,戲路一套一套的!他真是瞎了眼了!